馬雷霆畢竟亦是馬瑜輝的親人,可令馬瑜輝心痛的是,兩人竟要成爲一世仇人,只聽他又勝券在握的說道:“你現在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跪在容少面前。”
可馬瑜輝又怎麼會跪,以他在臺島武道界的威嚴,他只要跪下了,那麼就代表整個武道界都跪下了。
不想這時候容澤卻淡然自若的開口說道:“也不能這麼說嘛,上天有好生之德,凡事都要留下一線的。”
馬雷霆聽罷,立即轉換成一副奴才的模樣,連連說明白,便轉過頭來又對馬瑜輝道:“你可看到了容少的仁慈嗎?”
馬家人登時也心存一點希望,難道事情真的有轉機?
馬雷霆嘿笑一聲道:“饒了你們一條性命也不是不可以。”
“你不是說馬家所有的東西都可以叫容少拿走嗎?”
他說完一指馬晏然:“我們也不會什麼都拿走,只要她就足夠了。”
馬晏然臉上先是一片惶恐,跟着決絕的喝道:“就算死我也不會同你們這幫噁心的人同流合污。”
馬瑜輝亦不會眼睜睜看着女兒跳入火坑,剛要說話,卻見馬雷霆像是早有預料一般,呵呵笑道:“好好好,貞潔烈女。”
他又看向馬瑜輝,用頭點了點長條實木餐桌上擺的西式甜點:“還有一個辦法,要麼你在我們面前學狗喫東西……”
“要麼你現在就自殺,只要你做到任何一樣,你馬家人也便得救了。”
容澤十分滿意的道:“我可以向你保證。”
德川正成又補了一句:“我也可以保證哦。”
馬家人怎能不知,這哪裏是給自己一線生機,這是在侮辱人,要馬瑜輝一個神境人物在一衆人面前學狗,叫他以後還怎麼擡起頭來做人,這就是要逼死他罷了。
他們雖然義憤填膺,然而卻連出聲都不敢,只能強忍下來。
不過容、德川二人既然承諾,以他們的身份,自然不會反悔,假如馬瑜輝死了,起碼馬家人今晚沒有任何危險。
馬晏然在這一瞬間,忽然感覺到了自己的蒼白無力,尊嚴,生命,在這裏只是別人眼中的一個笑話,這裏直讓人覺得好像進入了非人的世界,進入地獄,度日如年。
馬瑜輝又怎麼會跪下來學狗去喫食,他帶着血跡的嘴角微微一揚,竟是毫無所懼,同時掌心匯聚起來一團噼啪作響,銀蛇四射的銀白色雷球,大吼一聲:“好,大丈夫死有何懼!”
就算是死在這裏,他也不會下跪妥協,不會丟掉自己的尊嚴,他做到了自己所能做到的一切,自認爲自己死而無憾。
馬家人見罷,都嘶啞悲傷的大喊一聲“家主”,可此刻他們無能爲力,也只能眼睜睜瞧着,馬晏然使勁兒的搖着腦袋,眼眶的淚水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一樣狂涌而出,死死的抱住自己父親的腰,一遍遍的說着“我不要你死”。
這一刻的馬晏然,看起來就像一個失去父母的流浪孤兒。
馬瑜輝卻將她推開,一隻手緊緊的箍住自己的女兒,不令她靠前,卻無比留戀與溫柔的說了句:“女兒,爸爸也捨不得你……”
“我永遠愛你,寶貝。”
說完話他另一隻手擡起來,連同雷球猛的往天靈蓋上拍了下去。
馬家人響起一陣哭聲,馬晏然更是瘋狂的嚎叫起來,她拼盡所有力氣掙扎,可是又哪裏能逃得開神境人物的控制,只能在幾十公分近的地方目睹父親的死亡。
在場的許多人,依舊微帶笑容,等待着馬瑜輝的死亡與接下來馬家人的痛苦。
忽然之間,他們眼前一陣恍惚,似乎有什麼東西閃過,又似乎是沒有,在這一刻,他們甚至覺得自己的身體被一種無形的東西吸了一下,不過這種體會只是瞬間,再看場上,不知何時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