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立站在逆元石劍前,輕吸了一口氣,口中唸唸有詞,手中劍決一催。
一道道迷濛的青色靈光如劍般飛出,一閃而逝的沒入了第一柄石劍內。
附近一干散修長老見韓立如此平凡的手法,臉上都浮現出失望之色,至於以逐鋒爲首的本土長老,則紛紛面露戲謔神色。
畢竟在他們看來,此等笨拙的手法,能操控一柄石劍已算是不錯了。
不少人沒有觀看的興趣,直接移開了目光。
石劍被一股青光籠罩,一聲劍鳴後,緩緩懸浮而起。
石劍上黑色幽光不斷衝擊,但是劍身周圍的青色堅韌,雖然狂閃不已,但一時沒有碎裂的跡象。
韓立見此,再次一指點出。
又是一道道青色劍光從其指尖飛射而出,沒入第二柄石劍內。
一股青色劍光籠罩住了石劍,在清脆劍鳴聲中,第二柄石劍也緩緩懸浮而起。
不過這次的劍鳴小了很多
不少人向韓立投去驚訝的目光,眼中輕蔑之色頓減,那些移開的視線再次看了過來。
接連祭起兩柄石劍,韓立此刻雖然面色微白,卻並不太過喫力的樣子。
莫非又是一個三劍
祁良面帶微笑的望着韓立,對於韓立的劍道修爲,在場之人沒有比他更瞭解的了,三劍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此刻他關心的是,韓立能否達成四劍,也好挫一挫那些本土長老們的銳氣。
韓立調整氣息般的呼吸了一下,再次一指點出。
一道青光再次沒入了第三柄石劍。
他手中劍訣變幻,低喝一聲。
又是一聲劍鳴,第三柄石劍赫然也懸浮而起,只是比起前兩把已有些遲滯,似乎有些勉強的樣子。
“三劍了”周圍響起一陣驚訝之聲。
熊山似乎也有些詫異的看了過來,似乎提起了一絲興趣。
當初韓立的資質他是親手測試過的,奇差無比,想不到劍道修爲竟然不弱。
三柄石劍上的黑光共鳴呼應,將劍身周圍的青光衝擊的劇烈閃動,似乎下一刻馬上便會碎裂一般。
韓立面色猛地一白,額頭已沁出豆大汗珠。
他兩手如車輪般掐訣,一道道青光飛射而出,大半沒入三柄石劍內,穩住了三劍,剩下的小半青光,則開始沒入了第四柄石劍內。
熊山見此,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什麼此人竟然想要挑戰四劍”附近衆人一陣譁然。
原本看都不看韓立一眼的逐鋒,此刻也劍眉微微蹙起。
祁良忍不住踏前一步,死死盯着第四柄石劍,臉上滿是緊張,彷彿是他在操控一般。
耀眼青光浮現而出,籠罩住了第四柄石劍。
一聲響亮劍鳴響過
在場所有人呼吸盡皆一頓,目光死死盯着石劍。
第四柄石劍輕輕一顫,在地上翻滾了一下,搖搖擺擺的擡起了幾分,但下一刻,耀眼的黑色光芒同時從四柄石劍身上爆發,將所有青光盡數撕裂。
砰砰砰砰
四柄石劍悉數落回原地。
韓立悶哼了一聲,嘴角流出一縷鮮血。
在場衆人眼見此景,有人高興,有人失望,可謂是神情各異。
“唉”祁良低垂下眼簾,長嘆了口氣。
那逐鋒仍是面無表情,但眼神卻是一鬆。
熊山似乎也有些惋惜,點頭道:“想不到你在劍道方面天賦出衆,距離四劍境界並不遠了。”
“多謝副道主誇獎,在下還差得遠。”韓立謙遜的說道。
“你原本是散修,能有這種劍道修爲已經算是不易,你日後須多加努力,莫要辜負了這份天資。”熊山深深看着韓立,一反常態的勉勵了幾句。
韓立對熊山的態度微感奇怪,口中連連應是。
“哼”逐鋒站在一旁看着兩人,眼中閃過一絲陰雲,立刻便消失不見。
韓立很快退下場去,找了一處空地盤膝而坐,取出了一枚本打算賜給夢雲歸等人的結丹期丹藥服下後,調息起來。
那些散修長老原本想過來和其攀談幾句,眼見此景,只好停下了腳步。
測試繼續進行。
到現在爲止,熊山並未指明任何一人,在場衆人都明白其定然會看到最後。
那些搶先參加測試的人不由得都有些後悔,否則多觀摩幾次測試,或許成績便會不同。
還沒有參加測試之人都是抱着觀摩別人的心態,韓立坐下後好一會,竟沒有人再次上前的樣子。
“怎麼,你們這些人是打算放棄了嗎那測試便到此結”熊山臉一沉,呵斥道。
“熊副道主,我來一試。”祁良的聲音驀然響起。
他深吸一口氣,邁步走到了石劍前。
韓立此刻身上青光隱隱,似乎仍在盡力調戲恢復,心中卻是念頭轉動。
這逆元石劍果然有些門道,無生劍宗以此作爲測試,倒也算別具一格了。
以剛剛操控石劍的情況來看,他至少應能達到五劍,甚至可以挑戰一下六劍,可惜沒有辦法真的嘗試一番,也算是一種遺憾。
不過嘛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嘴角泛起一絲不易覺察的淺笑。
轟隆
地面一陣晃動,卻是三柄石劍從天而降,砸在了地面。
祁良面色蒼白,眼中卻滿是欣喜。
遵從韓立的指點,他雖然遠遠沒有達到四劍,在三劍中表現卻很是不錯,也同樣晃動了第四柄石劍,入選應該沒有問題了。
韓立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其實此番指點祁良,也算是回報了對方當日引領自己進入燭龍道的恩情了。
“三劍。”熊山緩緩點頭,開口說道。
片刻之後,最後一人終於測試結束,但自從祁良之後,並無一人再能催動三柄石劍了。
韓立睜開眼睛,站了起來。
接下任務趕來天劍峯的四十幾名真仙境內門長老中,達到操控三劍以上的一共有十三人。
其中本土長老一方六人,看起來僅比散修長老一方少一人,且逐鋒達到了全場最高的四劍,不過散修長老一方的韓立與祁良終究能勉強晃動或是擡起第四劍,故而雙方算下來倒也是不相伯仲。
但歷來在宗內的各種爭鬥中,由於本土長老一方在資源地利等各方面都佔優,故而往往都要穩壓散修長老一頭,如今的結果,自然令這些人心中頗爲不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