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舞四下望去,發現她和他竟然站在一處畫舫上。
畫舫正平穩地行駛在平靜的湖面上。
“這是哪裏?”她詫異地看向他。
“嗯,不認識了嗎?你還在這裏救過我。”孟夏指了指不遠處的岸邊。
垂柳低垂,行人和車馬正喧囂。
花舞想起那次過來和爆米花在這個畫舫上救過他。
“是了,那次還以爲吳紹羣是個奸細。”花舞笑着說道。
孟夏牽着她的手往畫舫裏走去。
畫舫還在慢吞吞地往前行駛。
花舞用神識勘探了一番,驚奇地發現這船竟然沒有人操控。
“你這是什麼法術,船可以自己走的嗎?”花舞有些驚奇地往船頭走去。
孟夏卻伸手拉住了她。
花舞只覺得腰帶一鬆。
這人竟然順手扯開了她的腰帶。
只見畫舫四周的窗戶唰地關上。
孟夏抱着她已走到了中間的一個艙位。
船艙很大,中間是碩大的氈毯鋪成的艙底,周邊是一些茶几和臥榻。
孟夏反手就把她壓在了氈毯上。
黑色的氈毯毛茸茸地很舒服,花舞雖然沒覺得不適,但是還是喫驚於他的行爲。
她張口剛想說話,嘴脣就被孟夏堵上了。
狂熱的吻,輾轉研磨。
花舞很快就陷入了他挑起的戰火裏。
黑色的毛氈上,兩個糾纏在一起的人。
春色佈滿了畫舫。
花舞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
似乎是被岸上叫賣芋圓的聲音吵醒的。
她模糊着睜開雙眼,看到了一個高大的背影正坐在她視線所及的地方。
“我睡了多久了?”
“嗯,沒多久。”
“沒多久是多久?”
孟夏沒回答她,而是低笑了兩聲。
花舞徹底醒了過來。
“壞人,我要喫芋圓。”她撒嬌地瞪着她。
“好,等着。”他身形一閃消失在船艙裏。
花舞速度地把自己收拾好,起身走到了他剛纔坐的地方。
茶几上鋪着一張不小的輿圖。
看來,剛纔孟夏正在看的就是這張輿圖。
花舞仔細地看來一番,瞬間就明白這是整個長歌大陸的圖貌。
有些地方似乎被標註了紅色的小點點。
她正要仔細看過去。
孟夏走了進來。
手裏拎着一個盒子。
“快喫吧。”他把盒子放在了她的面前。
花舞笑着打開,熱氣撲散開來,看來還是很熱乎的。
白色的甜芋湯汁上面灑了一層木樨花,香氣絲絲縷縷。
花舞深呼吸了一口氣,拿起湯匙攪動起來。
“最喜歡這個味道啦。”
吃了一口,甜糯的口感頓時充滿了口腔,嗯,很喜歡的味道。
她喫的歡暢,孟夏看的認真。
似乎看着她喫東西也是一種很好的享受。
“快說,你是不是早有預謀,這畫舫怎麼就空無一人?”花舞邊喫邊擡頭斜睨了他一眼。
孟夏勾了勾脣角。
“嗯。”了一聲。
“咳咳”花舞一口甜湯差點嗆着。
孟夏趕緊把手壓在她的後背,一股暖流從喉嚨而下,她瞬間就順氣了。
“喂,你這人,還真不害臊,話說你成神能不能不要這麼俗。”花舞嘟着嘴,垂着頭,又開始繼續喫。
“俗也是道,難道你不覺得每次雙修,你的精氣神都會更好嗎?”
孟夏說的一本正經。
花舞差點再次噎住,她下意識地遊走了身體的經脈後,發現身體確實有更好的輕盈感。
而且神識裏的一些景象更加清晰起來。
她下意識地看向桌子上的那張輿圖。
“我的神識要凝實出這裏所有的山水嗎?”
孟夏又嗯了一聲。
花舞擡頭看向他:“怎麼覺得你特別的靦腆,害羞?咋的了?遇見風情美麗的少婦啦?”
“不就是你嗎?”孟夏這次接的倒是快。
花舞哼了一聲,不搭理她,三兩口喫完碗裏的芋圓,把碗一推:“大神,把碗筷收拾了。”
“好來”孟夏聲音輕快地答應了她。
起身把碗筷拿走。
花舞彎了彎脣,笑眯眯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船尾。
話說,她怎麼覺得這船還在開呢?
“喂,我們到哪裏了?”她顛顛地跑了出去。
前面不遠處的河岸上出現了許多的梨樹,開的一樹樹的梨花。
景色有些熟悉。
她瞬間轉了過來。
“孟夏,這是到了尚都了嗎?”
“是呀。”孟夏從船尾走了回來。
“咦,我們走了,你也沒和花離打聲招呼?”
“說過了,他知道,只是你還在睡而已。”
花舞:“”他還有理了。
孟夏走過來,伸手握住她的手,指着岸上的梨花道:“這裏才只是梨園的一個碼頭,這兩年,太史把這裏接通了洛水,聯通了赤水,貨物通行不錯。”
“我說嘛,只有尚都纔有甜芋圓呀。”
她砸吧砸吧嘴。
“還要喫嗎?我們上岸去?”孟夏探尋地問她。
花舞連忙點頭。
兩個人身形一閃就往岸上行去。
“畫舫呢?不要了嗎?”
“會有人來收拾。”
兩個人穿過不是很大的碼頭,碼頭上有不少工人在裝卸貨物,貨船停泊着幾艘。
花舞大概瞟了一眼,看到都是一些食材還有靈石之類的貨物,還有一艘船裝的都是藥材。
“走吧,太史管理的很好,你不用操心。”孟夏拉着她身形一晃就消失在梨園的深處。
他們倆的速度快。
眨眼就到了老梨樹底下。
微風過,老梨樹響起沙沙地聲音。
一樹樹的梨花飄飄散散而落下,落了花舞一身。
站在旁邊的孟夏身上卻一片都無。
“老梨樹,你就是這麼招待我這個遠道的客人的嗎?”
“是呀,好久不見,丫頭。”
老梨樹絲毫不見外。
“好啦,給我帶酒來了沒?”
“有,當然又。”花舞從空間裏搬出一個個酒罈子。
都是尤藍店裏的存貨。
他們都沒跟來,這裏的物資她隨便用。
老梨樹哈哈大笑:“不錯,不錯,看在你這麼有心的份上,我可以滿足你一個願望。”
“哦?什麼願望都可以嗎?”花舞有些好奇。
“是呀,雖然老人家我算上一卦,是要減損不少陽壽的,但是,我還是可以算一算的,都一把老骨頭嘍,在這裏呆的久了,也想去輪迴裏轉一轉了。”
“不,不,您還是在這裏守護着一方水土吧,我還是不要您算了,減少陽壽這種事豈能是兒戲,心意領了。”花舞連連推辭。
老梨樹哈哈大笑:“沒關係的,我已經有了接班人,你看看左邊那棵樹,他已經也有五百年的歲數了,和我修行了五百年了,也可以嘍。”
花舞順着他的說法看向左邊。
果然有一棵老樹看起來比這棵樹小那麼一圈。
那棵樹瞬間發出聲音:“拜見陛下,我還沒化成人形,所以,不能親自見禮。”
“不用,不用。”花舞笑着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