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了是好事,不能動卻不是什麼好事。
即便這樣,她還是在徵求了他的意見後,讓孟一送信進宮給皇后。
“躺下,我們去太平鎮。”孟夏眼神平和地看着她。
“你這樣也行嗎”花舞詫異地擡頭看了看外面,天已黑。
“嗯,可行。”孟夏眼神很堅定。
花舞無奈點頭,爬上大牀,如往日一樣躺在他身邊,不同的是這次是自己劃開了彼此的雙手。
血液相融,她閉上眼再睜開眼。
果然又躺在了水晶棺裏。
孟夏倏地站了起來,完全和一個正常人一樣。
花舞錯愕地看着他,甚至忘記了起來,若不是知道他剛纔真的不能動,她都以爲他剛纔是裝的了。
“走吧。”孟夏伸手把她拉出水晶棺,也並不解釋自己的行爲。
花舞一肚子疑惑地跟着他走出叢林。
通往太平鎮的路不長,可是看起來和往日很不同。
空氣裏散發這腐肉的氣味,道路上泥濘不堪,天空看起來暗淡無光。
“不得了,我聞到了好多死人的氣味,太臭了。”爆米花難得驚訝地發聲。
小薔薇哼哼唧唧:“我已經鼻塞了,小姐姐你和漂亮公子能不能挑個好地方幽會啊,每次都來這個破鎮子。”
“吆,誰這麼健忘,不是喜歡這鎮上的小倌嗎”爆米花的聲音有些涼涼。
花舞卻笑不出來,他們已走到太平鎮的石碑旁,然而前方的街道更是不能入眼。
倒塌的房屋,漫天的灰塵,呼嘯的風。
妥妥地一個沙塵暴的天氣,不過這沙塵暴也太瘋狂了,房屋都倒塌了。
孟夏扔給她一條軟巾:“把口鼻蒙上。”
花舞趕緊聽話照做。
“這是怎麼了”
看着街道上一個人影不見,花舞邊走邊疑惑。
羊肉館,魚館都緊閉着門窗,確切地說不是閉着門窗,是牆壁倒塌,杳無人跡。
若不是一個月前還在這些地方喫過飯,她都懷疑她是不是在做夢。
“這是怎麼了”她第二次問出這句話。
卻見孟夏站在蕭瑟的街頭一動不動。
她快走兩步向前,才發現他看着前方不動,順着他的目光,她看到了五百米之外,一羣搖搖晃晃地往他們走來的人。
這些人灰頭土臉,面黃肌瘦,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活脫脫地一羣乞丐。
越走越近了,花舞看清這些人有羊肉館的店小二,尤藍,絡腮鬍,甚至還有任冬
他們的眼神倒是不呆滯,但是一看就知道很無神。
“不得了,這裏的靈力也稀薄啊。”爆米花和小薔薇抱怨道。
花舞也突然驚覺,這裏的靈力幾乎沒有,她甚至察覺不到。
她剛想上前,只聽孟夏高聲道:“太平鎮還有三日就要消失,你們是否想活命”
花舞一凜,孟夏這是啥意思
“大人救命啊”這羣人都匍匐在地。
“我們都已經一個月沒喫東西了,所有的水都污染了,所有的食物也都腐爛了”
“關鍵是靈力也漸漸消失了,修煉都不能”這些人嗚咽着跪在地上哭喊,只有任冬穿着一件單薄的白衫子站立沒動,白色的裙衫上已經污跡斑斑。
她的嘴脣動了動,花舞看懂了她的脣語:“帶我走吧,或者讓我去死”她的眼淚嘩啦啦地流下來,在滿是灰塵的臉頰上劃過兩道溝痕。
花舞纔看到她的雙手是被拷上的,一種鐵鎖鏈。
也就是說她想死都死不了,和這羣流浪漢一樣的人混了一個月嗎
黑壓壓的人羣,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