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正常男女之間分手,並沒有男生一定要給女生補償的觀念。
只是在帝都比較大方的富人當中,會有這樣做的習慣。
而宋帛跟凌雪甜之間,並不像普通人意義上的交往。
當初凌雪甜孤苦無依纏着宋帛,是希望男人可以給她一個依靠。
而宋帛之所以接受她,其實不在於喜歡不喜歡,更多的是想要個慰藉吧。
他們一開始算是各取所需的關係,既然分開,宋帛也想落個好聚好散。
可他沒想到,裴若寒居然會對這個很在意。
而且裴若寒明確地表示:“你如果帶着一丁點歉意和遺憾跟她分手,那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了。一旦牽扯不清,後續肯定會有源源不斷的麻煩。我不希望在自己被你糾纏的時候,同時還被另外的女人打擾。”
“那你希望我怎麼做?”
“今天之內,如果你不把這邊處理乾淨,就不用再來找我了。”
裴若寒是個很乾脆的女人。
她提出了要求,也給了宋帛機會。
至於要不要抓住,就看他自己了。
可是在她面前,宋帛有可能不要嗎?
這男人等了多少年,纔等到裴若寒稍稍對他鬆口的時機?
只要能讓她滿意,怕是天上的星星他也會想盡辦法地摘下來。
所以當病房內的凌雪甜,靠在門內聽完那兩個人的對話之後,她已經能夠猜到宋帛的選擇了。
凌雪甜咬着牙,兩隻手緊緊攥成拳頭。
她手心原本剛剛結痂的傷痕,再次被自己的指甲給戳破。
之前還是欲擒故縱,現在已經等不及要明面上跟她搶男人了嗎?
看來前幾次沒有徹底解決裴若寒這個女人,的確是凌雪甜最大的疏忽。
……
之後,宋帛替凌雪甜付了醫藥費,就沒再提過會給她補償的話了。
甚至連紫金海灘那個地方的房子,原本是宋帛說好要送給凌雪甜的。
但是現在,裴若寒說她也看上了那裏,不讓送了。
說實話,讓宋帛虧待身邊的人,比虧待他自己還要難受。
畢竟凌雪甜也跟了他好幾年,要他如今過河拆橋把人趕走,確實不像宋帛的作風。
不過不像是他會說的話,他也都說出口了。
意料之中的,凌雪甜在病牀上哭成一個梨花帶雨的淚人。
不管有多令人動容,宋帛也沒有回頭。
男人離開醫院之後,去了裴若寒住的地方。
足足在門外敲了十分鐘,房門才被女人從裏面懶洋洋地打開。
裴若寒正在補覺,面對宋帛的臉色還帶着起牀氣:“你來幹嘛?不在醫院陪着那朵風一吹就會昏倒的嬌花嗎?”
“若若,我已經跟她說清楚了。”
“怎麼說的?”
“就……就讓她以後不要在纏着我。”
聽着宋帛說出這句狗血臺詞,裴若寒沒忍住撲哧笑出了聲:“哦?原來你說得出來這句話嘛,我還以爲宋總你的身體機能不支持這個格式呢。”
聽着她對自己的揶揄,宋帛無奈勾脣自嘲:“是啊,說出來了,居然還挺輕鬆的。”
所以咯,一個本來就走到灰色地帶的人,非要講什麼禮義廉恥?
如果他能像顧域那樣,將感情都盤算在掌握之中,或者像希存那樣,渣也要渣得徹底,怎麼也不至於讓自己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不過還好,不算晚。
他現在自學成才,有了另外兩個兄弟都沒有的技能,那就是‘賴’!
今天晚上,宋帛註定又賴在裴若寒家不肯走了。
第二天,凌雪甜就出院了。
宋帛的意思,是自己的別墅也不能再收留她。
所以,她沒有回那裏。
裴若寒居然做得這麼絕,教唆宋先生拋棄她,甚至連一個子都不給她留。
凌雪甜跟了宋帛這麼久,沒想到自己會落到這樣一個結局。
憑什麼那兩個人和好如初,而自己卻要被當做絆腳石,被一腳踢開不說,甚至被勒令永遠都不能再出現。
凌雪甜實在是想不通,問題究竟出在哪裏?她究竟輸在哪裏?
好像自從宋帛那天晚上約顧域喝完酒,意外跟裴若寒發生關係之後,一切事情發展都偏離了她原本的設想。
她當然想不到,這中間有顧域插手的因素。
也不會知道導火索在於她多嘴跟金靈靈說了幾句主意,因爲得罪了林奈,才被顧域給記恨上。
不過,她不甘心!
凌雪甜苦心經營了這麼久,賠上自己的青春,把一切都賭在宋帛身上。
她絕對不允許自己,最後虧得血本無歸。
從醫院離開之後,凌雪甜偷偷進了一個私人公寓。
這個地方,是她自己的房產。
也是她媽當初留給她的,唯一沒被她後母和她爸搶去的遺產。
因爲位置隱蔽,平常就借給她偷偷聯繫的殺手住。
也算是給她自己留了個後路吧。
不過凌雪甜沒想過,自己真的會用着這條後路。
她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會被她以前看不上的‘喪家之犬’壓在身下。
“啊……唔……”
儘管心裏不那麼痛快,不過身上的痛快還是讓她忍不住輕叫出聲。
不過看久了宋帛,再看到如今自己身上這張毫無特色的臉,難怪凌雪甜心理落差大。
“你就這點本事?”
“雪兒,我每天都可以陪你,他會嗎?”
“你……”
“別再想着宋帛了,只有我們在一起纔是真實的。你跟我是同一類人,我們心裏都住着一個魔鬼……”
“少廢話!你答應過的,只要得到我,就幫我解決裴若寒!”
“好,只要你想辦法引開她身邊的宋帛,我就幫你解決這個麻煩!”
凌雪甜說,宋帛對那方面的需求並不大。
怕是根本不瞭解他。
或者說,男人的需求也是分人的。
宋帛對凌雪甜,一向都是興趣淡淡。
頭天折騰了一整晚,他今天的精力依舊旺盛到不行。
晚餐還沒喫完,他就盯住裴若寒。
然而在人才把碗洗到一半的時候,他就開始不老實的上下其手。
不顧裴若寒的抗議,在廚房把人就地正法了一次。
然後,又去浴室開花灑做準備工作了。
最後是她又求饒又威脅的,才總算讓宋帛把自己體內的色狼暫時封住,後半夜不要再放出來了。
不過後半夜趁宋帛睡着之後,裴若寒醒了一次。
她輕輕推開面前的男人,看着自己臥室窗戶上印出窗外搖曳的樹影,覺得有時候像個人影。
那個在暗處跟蹤了她好幾次的人影,應該很快就會現身了吧?
其實裴若寒之所以突然對宋帛轉變態度,並不是她真的就原諒且接受這個男人了。
只是因爲她推想了很久,除了薛易豐以外,還有誰會三番兩次想至自己於死地呢?
裴若寒沒有仇人,她甚至連朋友都很少。
想來想去,唯一對她可能存在敵意的人,有可能是凌雪甜。
當然,這只是一個沒有根據的推測。
凌雪甜做事十分縝密,連宋帛都沒有抓住她的把柄。
這次裴若寒故意接受宋帛的接近,還在那個女人面前咄咄逼人,就是想試試能不能逼狗急跳牆。
要是那個原本是薛易豐身邊的人,如今真的跟凌雪甜一夥的話。
那就說明三年前的沉船,很可能很跟那個女人有關係。
說實話,裴若寒還挺不願意相信的,陪在宋帛身邊四年的女人會是一個蛇蠍心腸。
畢竟,她曾經是真心希望凌雪甜能跟宋帛在一起,這樣自己就可以解脫了。
可是如今事情卻發展成爲,她重新回到宋帛身邊,把凌雪甜給擠走了。
雖然裴若寒告訴自己,她這樣做是爲查清楚當年的真相。
可是現在看着睡在自己身邊的男人,她心裏的底氣似乎也沒那麼足。
查清真相以後呢?
她爲自己討個公道,讓凌雪甜受到應有的懲罰,至於宋帛……
裴若寒想,要是解決完這邊的事……她還是會離開宋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