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寒姐,你不認得我了?”
“你是?”
“喻安安啊!”
“不好意思,我生過一場大病,過去很多事都記不得了。”
也虧喻安安現在性子不跟以前一樣咋咋呼呼,聽裴若寒這麼說,只是無奈一笑:“是嗎?”
“雖然我不記得,但你既然是認識我的,那就可以信任我。要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隨時跟我說。”裴若寒對她道。
“謝謝!不過外面那個人,他的確是我老公。”喻安安低頭哄着懷裏的嬰兒,眉間一直舒展不開。
裴若寒看她小小年紀卻一副多憂多愁的樣子,始終不能放心:“他是不是欺負你啦?家暴?出軌?”
“不是!”喻安安搖搖頭,“他殺了我爸爸,卻逼我跟他在一起。”
“……”
裴若寒沒想到,喻安安居然連這麼私密的事又聳人聽聞的事都會跟她說。
看來自己跟這個小姑娘以前不止認識,關係應該還很不錯。
可是聽到這種事,她想幫忙也幫不上啊!
“那你不報警嗎?”
喻安安搖搖頭:“我沒有證據,報警也沒用。”
“那離婚呢?起碼要離這種人遠一點。”
“也沒用,我逃過,還九死一生過。以爲可以擺脫,最後還是被抓回他身邊了。”
“他就這麼有能耐嗎?”
即使沒有問,裴若寒也能判斷現在外面那個男人肯定跟宋帛是朋友。
因爲他們都是同一種人,仗着有權有勢,對女人可以爲所欲爲。
“若寒姐,你要是真想幫我的話,能不能給我朋友打個電話。我自己哄不好寶寶,想讓他來幫幫我。”
“好。”
裴若寒幫她打了這個電話過去,很快喻安安說的那個朋友就過來了。
也是個長相帥氣的男人,穿着件一塵不染的白襯衫。給人的感覺清爽乾淨,但臉上的笑容卻略帶邪氣。
那人直奔哺乳室,卻在門口被靳希存攔住了。
“宮晨,你怎麼會來?”
靳希存對宮晨十分有敵意,是那種男人與男人之間對立的敵意。
而後者的態度也是無畏,還故意挑釁道:“安安叫我來的,她跟孩子都離不開我。”
“他們有我就夠了。”
“顯然是不夠的,沒聽裏面寶寶哭得多大聲嘛。”
宮晨說着就要進去,兩個男人身高差不多,肩膀碰肩膀也是火花四:“我說靳總,沒有金剛鑽你就最好別攬瓷器活兒,非要把人弄到身邊有什麼用,你照顧得好嗎?麻煩讓讓!”
話剛落音,靳希存的手機就響了。
他皺眉的同時,宮晨得意地朝他挑眉:“我猜,是翟先生那邊來任務了。你現在連命都不是自己的了,還想獨佔裏面那三個,也未免太貪心了。”
靳希存沒空跟他鬥嘴,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眉頭擰得更緊。
趁他接電話的功夫,宮晨堂而皇之走近哺乳室。
他動作熟練接過喻安安手上的孩子,語氣誇張地心疼道:“哎喲喲,我的兩個小寶貝,怎麼哭成這樣了?別難過別難過,爸爸來了!”
宮晨哄孩子的能力的確突出,兩個寶寶從喻安安懷裏轉移到他懷裏不出三分鐘,就先後停止了哭聲。
裴若寒在一邊看着:“……”
到底誰纔是孩子的親爸爸?
靳希存接完電話也進來,他臉色很難看,明顯是聽到了宮晨剛纔以‘孩子爸爸’自稱。
不過,卻也沒上來爭搶。
他走向喻安安:“我有點事要出去一趟,你要不在這兒等我,或者提前讓司機送你回家?”
他說的是一個二選一問句,然而喻安安卻沒有回答。
女孩轉過身,避開靳希存的目光,現在連跟他交流都不願意。
宮晨把孩子放進嬰兒車裏,對靳希存笑道:“你可以放心走,他們我會替你好好照顧的,不用操心。”
一個男人對另外一個男人說幫他照顧老婆孩子,讓他放心。
後者往往會更加不放心!
但是靳希存卻不得不走!
宮晨猜得很對,是翟明翰那邊打來的電話。
那個人奸詐狡猾到連自己女兒都能三番五次利用,不惜一手毀了林奈的婚姻幸福。
他當然不會那麼好心,救了喻安安,又把她和孩子全須全尾送還到靳希存身邊,讓他們一家團聚。
根據交易法則,想得到任何東西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而想要的對你而言越是重要,那付出的代價也就相應越大。
靳希存即使不願意相信宮晨,也迫於處境不得不相信他。
畢竟這個男人照顧了喻安安那麼久,起碼是真心不會傷害她。
靳希存只能在走之前囑咐一句:“他們少了一根汗毛,我就跟你算賬。”
“要是……多了一根毛呢?”宮晨犯賤地挑釁。
“那你就是找死!”
宮晨還真是不怕死:“靳總,你的魅力已經過時了,咱們應該尊重女人跟孩子的意願,讓他們自己選擇。你也看見了,小寶貝們肯定是喜歡我的。至於安安……她現在也更喜歡我這種類型。”
說完,宮晨還故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襯衫領子。
靳希存真是看到他穿白色襯衫就覺得該死的礙眼,反擊道:“可惜了,你又不行!”
這話一語雙關,要不是因爲宮晨是gay,也不可能放心讓他跟自己老婆孩子單獨相處。
不過即使那個男人自爆過性取向,靳希存仍然覺得不能放心。
尤其是喻安安和孩子現在對宮晨很依賴,依賴到……讓他嫉妒!
因爲產婦最後最辛苦的那一個月,靳希存沒能陪在他們身邊。
產後也一直是宮晨在他們母子,就算這個男人要以孩子爸爸自居,他也不好說什麼。
說了也沒有,靳希存現在在喻安安面前的地位又不比當初。
別說話語權,這女人自從被送回來就沒搭理過他,連一句話都沒跟他說過。
但,這又怪得了誰呢?
……
靳希存離開不久,喻安安跟孩子都被宮晨帶走了。
送完最後一波客人,裴若寒被留下來值夜班。
在珠寶店工作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要穿着高跟鞋站一整天,她最近下班回去後腳跟都是腫的。
趁現在沒什麼人,才能稍稍坐在一邊歇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