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若寒這個條件，宋帛考慮了整整兩個小時，抽了一包煙。
四年前是用一段婚姻，今天又用身體來換秦風的命，看來她對那個男人付出的真不少啊。
還要求把剩下的婚姻縮短到只剩一個月，就這麼想擺脫他嗎？
宋帛剛洗完澡，一想到這裏就不禁捏緊拳頭，狠狠砸上浴室的鏡子。
半個小時之後——
男人走到裴若寒的房間門口，本來想敲門的，可是手剛放上去房門就受力留出了一條縫。
看來，她猜到了他的決定。
宋帛推開門進去，裴若寒正坐在牀上看書。
女人身上穿着淡藍色的浴袍，看着像剛洗完澡，頭髮散在腰際，頸間皮膚透着被蒸汽滋潤過的粉紅。一股沐浴露混合洗髮水的香味在宋帛鼻尖繚繞，撩得他心裏癢癢的。
今晚這個畫面，他從四年前就在期待。
如今終於要實現了。
宋帛在裴若寒牀邊坐下，想要去拉她的手，卻讓對方假借放書的動作給躲開了。
“你先放了秦風。”
“今晚之後，我自然會放了他。”
宋帛不滿她在這種時候還提到別的男人掃興，直接伸手抱住裴若寒的肩膀，將女人一把拉進懷裏，就要低頭去吻她。
裴若寒偏了一下臉，讓他的脣不能準確落在自己脣上。
宋帛只親到了臉頰，不過也很滿足，順着臉頰一路往下。
他沒有過這方面的經驗，那次跟凌雪甜的酒後亂X也迷迷糊糊，全程沒有印象。
所以剛纔過來之前，他還特意上網查了資料，怎麼樣能在第一次就給女人留下美好的記憶。
不過他們之間從一開始就不對，這份記憶恐怕對裴若寒來說註定就是不美好的。
所以她全程不給任何反應，任由那個男人忙得不亦樂乎，好像只是在做一件跟自己無關的事。
宋帛熱得都快要爆炸了，汗水順着他結實的蜜色胸肌一路往下，最後滴在女人平坦光滑的小腹上……
他喜歡看這個畫面，過了今天，她就是屬於他的。
這次是完完全全，真的屬於他了。
帶着這份激動，宋帛近乎虔誠地挺直腰，進行最重要的一個步驟……
這下裴若寒終於皺眉，喫痛地叫了一聲。
“我弄疼你了？”宋帛問。
“沒有，我只是覺得不舒服。”她冷冰冰地回答。
這種情況，會不舒服嗎？
爲什麼他很舒服到不得了？
難道男人和女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宋帛想顧着裴若寒的感受，但是他畢竟也沒有經驗。
那啥上腦，基本上男人都控制不住自己，所以接下來他完全是出於本能。
裴若寒緊緊咬着牙，突然悶哼一聲，眼淚就滾落出來，打溼了臉頰兩邊的紅暈。
宋帛只能俯身去把她的眼淚一顆一顆吻掉，放低了聲音哄道：“別哭，若若。我愛你，我會對你好的。”
“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只要你別離開我。”
可裴若寒想要的，就是離開他啊。
她不聽他哄，側頭把臉埋進枕頭裏，不想一會兒在他面前露出難堪的樣子。
一次之後，宋帛側躺在她旁邊休息了一會兒，還沒從剛纔的興奮裏緩過來。
裴若寒擡起臉，突然主動跟他說話：“你發現了嗎？我沒流血！”
她要是不說，宋帛還真注意不到。
男人看了一眼身下的牀單，確實沒有血跡。
“你認識我的時候，我就有男朋友。所以這點你該早有心理準備了吧，我不是第一次。”
宋帛原本都沒往這方面去想，但被裴若寒主動提出來，又免不了心裏不痛快。
人就是這樣，明知道有些事刨根問底只會讓自己難受，但又忍不住想問：“你的第一次給他了？”
“嗯。”
“什麼時候？”
“十八歲生日那天，他說想要我。因爲他比我早兩個月過生日，那次我沒給他準備生日禮物，就把自己送給了他……”
裴若寒提起她跟秦風的從前，嘴角都是帶笑的。
想來那個第一次也是十分甜蜜的回憶，跟她面對宋帛的表情完全不一樣。
“我本來那時候打算好要嫁給他的，兩家父母也互相見過面，所以早點發生關係沒什麼。秦風對我很溫柔，特別照顧我的感受……”
“夠了！”宋帛忍不住出聲打斷她，“別說了。”
明明是在興頭上，卻被人當頭潑了盆涼水，他此刻的臉色很難看。
“你很在意這個嗎？其實你想要清清白白的女孩，一招手就有大把，何必浪費時間在我身上？剛纔你也體會到了，其實我不過如此的。”
“閉嘴！”宋帛想阻止她繼續說下去，“你就巴不得用這種方式讓我對你失去興趣吧？”
但裴若寒的目的達到了，宋帛的熱情在這些話之後迅速消退。
他今晚也沒興趣繼續，拿上扔在牀頭的浴袍就進了衛生間。
他去的還是樓下自己房間的衛生間。
裴若寒知道他今晚是不會有興致再碰自己了，勾了勾脣，撐着手從牀上坐起來。
剛想挪動一下腿，就疼得擰緊了眉心。
真的好疼啊，畢竟是第一次就遇上體力驚人的宋帛，她還得裝成不疼的樣子。
還好裴若寒提前準備了藥膏在抽屜裏，她咬着牙給自己抹在患處。
今天只這麼一次，算是逃過去了。
希望那個男人暫時不要消氣，這兩天可別折騰她啊。
之前裴若寒還特意在網上查過，沒有經驗的話，可能後面還會疼的。
其實，今天晚上是她的第一次，剛纔說那些話都是故意氣那個男人的。
她跟秦風在一起談戀愛時很純潔，僅限於拉拉小手，連接吻都沒有過。
至於那層膜……那是爲了能夠騙過宋帛，裴若寒自己弄掉了。
***
第二天，宋帛如約放了秦風。
不過他拒絕了裴若寒要去看他的請求，畢竟昨天晚上的事還堵在心頭，導致這個男人大早上臉就黑得猶如鍋底。
他找了顧域跟林奈做見證，幫裴若寒來看着自己履行承諾。
林奈坐在車裏不露面，遠遠看到那個秦風是被用擔架擡出去的。
她嚇了一跳，轉眸問旁邊的顧域：“顧先生，他會不會有事啊？”
“放心吧，宋帛有分寸。既然是他親口答應的，就絕對不會讓這個人死。”
“可是人傷成這樣，他的家人不會懷疑嗎？萬一報警怎麼辦？”
“據我所知，秦風的家人都不在帝都，他在這邊只有一個剛結婚的老婆。那個女人還是他們公司老闆的女兒，性格刁蠻、控制慾強，你說他鼓動初戀私奔的事敢不敢告訴他現在的老婆？”
就算他真的敢說出來，也不用怕。
以宋帛的勢力和地位，識趣的人都不會爲了一個入贅女婿公然跟他作對。
畢竟，誰能鬥得過他呢？
這麼一想，林奈不禁爲裴若寒捏把汗。
被太強的男人看上也不是一件好事呢，因爲由不得自己做主，身邊也沒人能跟他抗衡。
這哪兒是土匪搶老婆啊？
簡直是土皇帝強搶民女，你能跟誰說理去呢？
“也不知道裴醫生是用什麼辦法讓他放人的，今天都沒看到她。”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宋帛就算傷害自己也不會傷害她的。”
“婚內出軌，包養小三，這難道不算是一種傷害嗎？顧先生，你不能光爲了幫你兄弟說話就放棄三觀吧。”林奈鼓了鼓嘴道。
“是是是，我老婆教訓的有道理，男人婚內出軌就是不可原諒。”顧域順着她。
“請背誦這句話，以宋大哥爲反例時刻警醒着自己。遠離野花，遠離出軌，遠離前女友……唔！”
林奈的話還沒說完呢，就讓顧域捉住小嘴吻了一口。
男人正打算把這個吻加深，林奈卻在感覺到他身體要升溫之前迅速躲開。
“顧先生，看放人也看完了。你快送我去學校吧。我今天還有兩節課呢！”
顧域明顯有點不滿，她這段時間總躲着自己，都好久沒碰過了。
男人心裏癢癢的，但是被林奈催得厲害，只能先送她去學校。
到了學校門口，顧域在林奈拉開車門之前突然沒頭沒尾問了句：“奈奈，你現在對沈思彥是什麼態度？”
“態度？沒什麼感覺啊。”林奈隨口回答。
“他當初那樣對你，難道不恨他嗎？如果有機會報復，你想不想？”
“我都沒想這些了，記恨人很累的，我現在幸福不就好了嗎？況且要不是因爲他當年看不上我，我也不可能遇上你啊。”林奈倒是挺想得開。
不過她也沒有說原諒沈思彥跟林黛兒。
他們帶給她的傷害是真實存在的，說不想記恨，誰又有那麼大氣能一筆勾銷呢？
只是林奈覺得現在不是跟他們算賬的時候，顧先生需要全力跟顧元鈞鬥。
暗地裏還有克魯斯這筆賬，她也記着的。
但是得慢慢來，他們只有兩個人，不能一時給自己豎太多的敵。
等林奈下車之後，顧域看着她的背影進學校，自言自語地喃喃了句：“沒感覺就好。”
他最近要做的一些佈置，最怕的就是林奈到時候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