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眠將頭一偏,躲開了刀疤男的槍。
“你這王八蛋”
陳迦硯怒火中燒,想要衝上前去踹人,卻奈何被折磨了幾日,身上沒多少力氣,剛掙脫開歹徒的牽制,下一秒便又被拽了回來,屋內的歹徒全都將槍舉起,對準了他。
刀疤男並沒有生氣,只是再次將蘇眠的臉給扭正,然後故意當着陳迦硯的面羞辱她:“要不要考慮一下在牀上,我一定比他能滿足你。”
陳迦硯一雙漂亮的眸子此刻正怒瞪着,仇視着對方,直接爆了粗口:“c”
蘇眠生怕陳迦硯會惹怒對方被他們給一槍斃了,於是適時地插話道。
“長這麼噁心,我可下不去嘴”
刀疤男終於沉下了臉,收回槍,改由另一隻手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聲音陰沉猶如地獄的魔鬼。
“我是不會殺你,可是,折磨人的手段我多得是”
蘇眠的下巴被迫揚起,呼吸瞬間變得不順暢起來,那種被人掐住咽喉的感覺並不好受,她擡手想要扯開對方的手,結果,對方反而更用力了。
“想知道,對付女人,最殘忍的手段是什麼嗎”
刀疤男個子挺高,他低下頭,突然將臉靠近她,脣角勾起,似笑非笑的,眼神卻沒有一絲溫度。
蘇眠已經過了那個單純的什麼都不知道的年紀了,刀疤男嘴角露出的淫邪笑容,她又何嘗不懂,只見對方掃了一圈屋內的手下,聲音壓的很低。
“我這幫兄弟也有好一陣子沒碰過女人了,餓久了的男人可是跟狼差不多。”
蘇眠不是不恐懼,可是恐懼又能如何她的妥協其實解決不了根本問題,但卻可以拖延時間。
雖然她並不確信唐醒他們能不能夠活着上來。
陳迦硯被三四個歹徒死命扣着,即便怒火攻心,卻也只能咬牙眥目,他恨自己現在什麼都做不了。
“你這禽獸”
蘇眠脖子上的手終於鬆開了,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氣,眼睛裏佈滿了紅血絲,要不是吐口水不文明她現在真想吐對方一臉。
她眸中噴着怒焰,但幾秒後她卻突然笑了。
“都說人在受到刺激之後,腦子可能會出問題,你當然可以選擇折磨我,不過我可不敢保證到時候我還能不能記得你們想要的東西。”
刀疤男挑了下眉:“你比我想象的要聰明。”
蘇眠聳聳肩,回道。
“謝謝誇獎,我跟你談條件,那是因爲我有資本,要不然也就不會站在這裏了。”
蘇眠不善於說謊,但是這種時候她只有撒謊才能救人。
“我不怕死,但我若想死,你也阻止不了我。你該不會以爲,我會好無準備的來這裏吧。”
果然,蘇眠看到刀疤男的臉色變了,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有些戒備地看着蘇眠。
蘇眠繼續唬人:“你只需要把人給我安全送回去,我立刻會把你們想要的東西給你們,我若食言,你們大可以把我扣下。”
見刀疤男皺着眉在猶豫,蘇眠繼續道。
“亦或者,你再拿他們威脅我,這買賣你不虧。”
刀疤男依然在盯着蘇眠沉思:“”
蘇眠:“我想你也絕對不想跟我魚死網破吧一個小小的決定就可以改變一件事情的結果。若能協商好,你高興我也高興,幹嘛非得采取強硬的手段逼迫別人”
蘇眠說完後停頓了下,而後一字一字地說:“我這個人最討厭別人逼我做事。”
刀疤男似乎也在顧慮着什麼,他擰眉思考了片刻,這纔回道。
“我可以放他走,不過他若是自己非得留下,那可就跟我沒關係了。”
刀疤男說着直接轉頭看向陳迦硯,蘇眠也跟着看過去。
果然,陳迦硯毫不猶豫地回道:“她不走,我不走。”
蘇眠氣得朝他喊道:“你瘋啦你不走,待在這裏等死嗎”
陳迦硯眼眶泛紅:“你這是要我留下你,自己離開是吧”
蘇眠回以一笑:“我對你來說,應該還沒有重要到可以陪我一起死的地步吧”
陳迦硯嘴脣動了動,卻什麼也沒說出口。
他很想說,她對他來說很重要,但至於他爲什麼會想着要留下來,只是因爲不放心她一個人留在這裏,還是他真的願意陪她同生共死。
一時間,他給不出個確切的答案。
但腦海裏只有一個聲音在迴響,那就是不能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裏。
誰都想要活着,人死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但陳迦硯真的不怕死,他只在乎自己死的有沒有價值,值不值得。
爲了眼前的這個女人,他好像是心甘情願的。
蘇眠心裏泛着一絲苦澀,最後長長嘆了一口氣。
“你聽我的話,先離開這裏,你爸媽還在家裏等着你,你不知道他們因爲你的事情有多着急,人不能太自私了,你也不要意氣用事,你得爲他們好好想想。”
蘇眠也不知道自己這一通勸,對方能聽進去幾分,但總比什麼也不說來得強。
“我這裏,你放心,我不會有事兒的,對他們來說,我是一個有價值的人,他們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蘇眠說這話其實特別沒底氣,但她別無他法。
她不想讓陳迦硯有任何意外,她想讓他活着,這樣,她就會佔據他心中的一小塊地方,或
許沒有她妹妹的死帶給他的打擊大,但最起碼也會讓他對這最後一面銘記於心。
陳迦硯:“我不走。”
蘇眠也不知道他到底爲何要這麼固執,也真是能急死人。
刀疤男嗤笑出聲:“還挺情深義重。”
蘇眠直接跟刀疤男喊道。
“他不走,難道你不會讓人擡着他走嗎讓一個人聽話,你不是挺有辦法的嗎”
刀疤男:“”
蘇眠:“既然說要合作,總要拿出點兒誠意吧,或許,除了你們想要的東西外,我還能再提供你們一些有價值的消息。”
刀疤男突然感了興趣:“哦什麼有價值的消息”
蘇眠口氣強硬:“先放他離開,他安全後,我自會告訴你。”
刀疤男許是覺得這筆交易可以做,這才朝手下使了個眼色,讓他們將人送走,畢竟對他來說,陳迦硯並沒有任何價值,留與不留都可以。
蘇眠覺得這場仗她就快要打贏了,只要陳迦硯能安全到家,她就不枉此行。
但是一想到爲了她而犧牲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