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蘇眠瞪圓眼睛,你了半天,愣是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她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陳迦硯進了屋,門被他關上後,他順帶落了鎖,然後一步步朝自己靠近。
陳迦硯脣角淺淺向上一勾,表情卻看不出喜怒來。
“給你打電話爲什麼不接”
蘇眠被逼得連連後退:“你”
她到現在還有些懵,這個男人就這麼堂而皇之,光明正大地進了她的房間
也不知道有沒有被人看見。
陳迦硯將房卡往旁邊的櫃子上一放,冷眼瞥向蘇眠。
“你以爲不給我開門,我就進不來了嗎”
蘇眠的視線落在了那張房卡上:“你、你的房卡哪來兒的”
陳迦硯輕輕挑了下眉毛,似笑非笑道:“你猜”
蘇眠突然就想到了季緣,微微眯着的眼睛倏地瞪大。
“你、你把緣緣怎麼了”
陳迦硯邁着大長腿來到了蘇眠的跟前,見她想躲,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然後輕輕一扯,便將她扯到了自己的懷裏。
“你覺得,我能把她怎麼着”
蘇眠還是不放心,緣緣是絕對不會主動把房卡給這混蛋的,除非
“緣緣現在在哪裏”
陳迦硯一手緊扣住蘇眠的腰,手上使了些力道,他微微俯首,將脣貼在女人的耳邊,低聲細語道。
“只要你今晚好好表現,我自然會告訴你她在哪裏。”
“你卑鄙”
蘇眠實在是氣急了,這個男人就會使些下作的手段,可對她來說卻也是最有效的。
陳迦硯挑眉,捏了捏蘇眠的下巴,輕聲說道。
“你若是乖乖聽話一些,我自然懶得拿你朋友開刀,可是,你太不聽話了。”
見蘇眠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陳迦硯眉頭蹙的更緊了,捏着她下巴的手微微向上一擡,接着說道。
“通常,對付不聽話的人,我的手段多的是,而對你我已經很寬容了。”
蘇眠知道今晚鐵定是躲不了了,但只要有一線希望,她仍然想要嘗試一下。
她的目光落在了緊攥着自己手腕的那隻大手上,輕微動了動,然後小聲地提醒道。
“你弄疼我了。”
陳迦硯微微眯眸,盯着蘇眠那張委屈的小臉,猶豫了數秒,最後還是鬆了手。
蘇眠耷拉着腦袋,眼珠子滴溜溜地轉着:“你再給我幾天時間,我還需要好好考慮一下。”
陳迦硯冷哼一聲:“我給你的時間還少嗎”
蘇眠就想往後拖延幾天:“就就一個禮拜。”
陳迦硯靜默了片刻,答應地很爽快:“行。”
蘇眠那口氣還沒完全吐出來呢,陳迦硯便突然低頭,在她的耳邊一下下的親吻着。
“你、你做什麼”
蘇眠躲了下,心想,這男人未免也變卦太快了點兒。
陳迦硯的那張俊臉距離蘇眠很近,他就這麼瞅着對方,聲音中略帶一絲笑意。
“你說我做什麼”
“你明明已經答應”
蘇眠噘着小嘴,很是氣憤。
陳迦硯好笑地挑眉:“答應你什麼我只是答應給你一個禮拜時間,讓你跟周瑾離婚。”
蘇眠瞪着眼前這個無賴,氣得要死:“離婚之前,你不能碰我。”
陳迦硯就這麼微彎着腰,與蘇眠平視着,出口的話帶着幾許譏諷。
“裝什麼貞潔烈婦你以爲我大老遠的跑來這裏,只是爲了跟你說幾句話嗎我是來睡你的”
“你”
蘇眠也的確拿陳迦硯沒轍,可是她心裏很清楚,今晚若是真讓他碰了,那就是婚內出軌。
如果事後陳迦硯再借題發揮一下
蘇眠告訴自己,一定不能讓他得逞。
“我記得我跟你說過,三個月內,我們不能、不能同房的。”
蘇眠說話的時候並沒有去看陳迦硯的眼睛,因爲她在心虛,她撒謊了。
可她萬萬沒想到,陳迦硯這次竟然沒有上當。
“我已經叫人問過醫生了。”
蘇眠一驚,倏地擡眸看向對方,而他正似笑非笑地睨着自己。
“繼續編,只要你能找出一個理由來說服我,我今晚就不碰你。”
“”
蘇眠有些欲哭無淚,她現在腦袋裏空空如也,根本就想不出什麼理由來。
偏偏這混蛋正一副你慢慢想我等着的你的無賴樣子,氣得她一口血都涌上嗓子眼了。
陳迦硯調侃着:“怎麼想不出來了”
蘇眠的腦子亂糟糟的,看着這個男人,她更想不出來應對的辦法。
陳迦硯擡腕看了眼手錶,隨後道:“我給你三分鐘,你若還是想不出來,你明天就別想下牀了。”
蘇眠知道,
這王八蛋既然說出來了,就一定會做得到。
她越想越急,越想越慌。
時間一點點地流逝着,倒數三十秒的時候,陳迦硯還專門提醒了一次。
蘇眠咬着脣,狠狠心,閉上眼道:“我答應你”
陳迦硯眉毛一挑,眯眼看她:“”
蘇眠隨即又道:“我會跟周瑾離婚的”
陳迦硯性感的脣也微微上揚了一絲弧度,他伸手捏了捏女人的臉蛋,然後在她的脣上親了口。
“這才乖。”
蘇眠將雙手抵在陳迦硯的胸前,不讓他靠近自己。
“你說過的,只要我跟周瑾離婚,你就會放我自由,你是不是也應該兌現一下諾言了。”
陳迦硯眯着眼睛:“等你跟他離了婚再說吧”
“等等”
蘇眠一偏頭,陳迦硯的吻直接落在了她的臉頰上。
陳迦硯沉聲道:“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別逼我對你用強”
蘇眠:“我想去趟洗手間。”
陳迦硯咬牙:“你怎麼這麼多事兒”
蘇眠故意道:“自從孩子沒了之後,我就有些尿頻,肯定是有了後遺症。”
果然,一提孩子,陳迦硯的臉色稍微好了些,但還是有些不耐煩喊道。
“趕緊去五分鐘,夠嗎”
蘇眠立刻跑進了洗手間,關上門後,她在裏面來回地踱着步,心裏非常的忐忑。
現在給誰打電話都沒用了。
若是真把那禽獸給惹毛了,他肯定會對她用強的。
蘇眠在洗手間裏掃了一圈,最後,視線落在了盥洗臺上放着的萬能盒上。
蓋子是打開的,裏面都是些小用具,有掏耳勺和指甲刀等等,肯定是之前季緣用了忘記收了。
蘇眠走過去,從裏面拿出了一把修眉刀。
她若是從這道門出去,就會被陳迦硯給弄到牀上去。
可如果,她拿這修眉刀往自己手腕上劃一道口子呢那陳迦硯勢必會將自己送去醫院。
那麼其他負面消息跟她自殺的消息比起來應該也無足輕重了吧。
她要不要賭一把呢
畢竟過去的一些事兒,發生過就是發生過,不是你不去想,它就不存在一樣。
反正,她的名聲已經夠壞了,也不在乎再多壞一些,但只要她婚內不出軌,就可以維護周瑾。
如果陳迦硯仍然逼人太甚,她那就只能跟粉絲全部坦白了。
周瑾知道她的過去卻仍然選擇接納她,這非但不會破壞他的形象,還會給他的形象加分。
而她自殺的事兒若是跟陳迦硯牽扯在一起,就算她什麼也不說,別人也會自動想象出一出逼良爲娼的大戲。
不過,這種負面新聞,陳迦硯肯定會想辦法壓下去的。
而劇組這邊,反正她也沒有拍多少,臨時換人也不會給劇組帶來太大的損失。
這麼想着,蘇眠便將修眉刀的刀刃慢慢地移向了自己的左手腕。
“你還打算在裏面磨蹭多久”
陳迦硯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嚇了蘇眠一跳,手一抖,刀刃差點跟肌膚接觸上。
她深呼吸了兩口氣,然後轉頭朝外喊道:“馬上。”
蘇眠說着便悄悄移到了門口,將洗手間的門從裏面反鎖上了。
咔噠一聲,聲音有些大,還是被陳迦硯給聽到了。
“你以爲鎖上門,我就進不去了嗎”
陳迦硯的聲音由遠及近,落鎖的聲音直接將他給引了過來。
蘇眠頓時變得緊張起來,拿着修眉刀的手都開始顫抖了。
她還是膽小,她不敢往下劃,她也把握不了那個度,雖然知道就算劃的比較深,只要送醫及時,根本就不會有生命危險。
可她怕疼啊。
女孩子沒有不怕疼的吧。
陳迦硯已經到了門邊,擡手在門板上用力地拍了兩下:“開門”
蘇眠嚥了口口水,結巴道:“我、我肚子不太舒服,你再給我兩分鐘。”
陳迦硯皺眉:“那你鎖什麼門”
蘇眠:“我怕你把我給拖出去,再等一會兒,馬上就好。”
陳迦硯見裏面也沒什麼其他動靜,便放了心:“我警告你,你最好別給我耍什麼花樣”
蘇眠:“知道了”
陳迦硯在門口駐足了片刻,這才轉身回到沙發前坐下。
蘇眠垂眸,盯着自己的手腕,有些下不去手,但爲了不讓對方得逞,她也只能走這條路了。
她閉上眼睛,咬着下脣,一狠心,握着修眉刀的手用力一劃,動作既快速又利落。
疼
那種熱流從體內噴涌而出的感覺讓蘇眠有些害怕。
她甚至都感覺到了有鮮血已經順着她的手腕直接滴落在了地上。
她不敢睜開眼睛,就像每次路口發生車禍她都不敢去觀看一樣,那種流血的場景會讓她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