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迦宸將手裏的酒杯前傾,跟陳迦硯的碰了下,提醒道。
“小心別玩得太過了。”
陳迦硯看向窗外,舉起酒杯,杯緣跟脣相觸,微仰頭,喝了口,表情若有所思。
別墅一樓最右側有一間屋子,擺着一張可伸縮的大桌子,完全撐開後可容納四十多人,也是專門接待客人用的。
陳迦硯的爺爺奶奶都已過世,父親這輩只有三個兄長,而本家的同輩中他排行老八。
大伯陳文江是某軍區的司令,他膝下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
長子是陳迦胤現任f市的市長;
次子陳迦錦是本市公安局的副局長;
老三陳迦臨是個攝影師,常年遊山玩水,很少見到他人;
小女兒今年只有四歲,不過不是親的。
二伯陳文海是個商人,跟父親一起管理陳氏集團,他前妻很早就去世了,不過倒是給他留了兩個兒子,後來又娶了一個模特,爲他添了一個小女兒。
二伯的長子陳迦熠現在是陳氏集團的總經理;
次子陳迦陽從小就是個天才,長大後就進了部隊,短短几年便已是某軍區特種部隊的隊長,任上校軍銜。
小女兒才七歲,剛上一年級。
而三伯陳文波是本市大學的校長,他有三個孩子,全都是兒子。
老大陳迦洛是個導演,老二陳迦宸是個演員,他們兩個平時跟陳迦硯走得比較近,也因爲他們兩個是洛硯傳媒的股東。
至於老三陳迦宇,是唯一一個比陳迦硯小的堂弟,現在剛畢業,畫畫的,有自己的畫廊,說好聽一點就是搞藝術的。
陳家一直都是陽盛陰衰,男的太多,當年陳迦念去世時,同輩裏就她這麼一個女娃,所有人全都寵着她。
結果,她卻遭遇了不幸,陳家上下都很難過,尤其陳家爺爺,身體本來還硬朗着,這噩耗傳來時,他突然就一病不起了,沒捱過冬就去世了。
這也是陳迦硯爲何會想要將周瑾給碎屍萬段的原因之一,但奈何周家跟陳家世代交好,所以他不能明目張膽地爲難他。
可陳迦硯豈會輕易嚥下這口氣,他這種性格,一向都是有仇必報的。
在對付周瑾這個問題上,他的耐心還是很充足的,他不會弄死他,他只會讓對方生不如死。
陳迦硯正切着牛排,突聽大伯母楊珊朝他問道。
“迦硯啊,你現在交女朋友了嗎”
陳迦硯也不傻,這話題一出,肯定是要給他介紹對象了,但對長輩他向來都是恭敬的。
“還沒。”
果然,楊珊立刻說道:“我有一同學,她小女兒今年跟你同歲,一直都在國外,前不久剛回來。
這小姑娘長得挺標緻的,工作也挺好,好像是研究什麼藥物之類的,在國外還挺出名。
你看你現在也老大不小了,該想想成家的事兒了,回頭我把她聯繫方式給你,你們抽個時間見見”
瞬間,所有人全都朝陳迦硯看來。
陳迦硯微微皺眉,隨即婉拒道:“五哥可還比我大三歲呢,輪也輪不到我吧。再說了,我現在還沒玩夠,成家的事兒怎麼着也得過了而立了。”
陳迦臨是大伯的小兒子,可是在所有兄弟姐妹裏面是排行老五。
楊珊嘆了口氣:“我倒是想給迦臨介紹呢,他什麼人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年恐怕都見不上他兩面,還是別耽誤人家女孩子了。”
一直沉默不言的小迦陌突然說話了:“大伯母,我哥哥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你們以後不用再給他介紹女朋友了。”
陳迦硯頓時有種想將小迦陌拖出去揍一頓的衝動。
這回,不僅長輩們好奇了,就連同輩的幾個堂哥,甚至是井蘭語都好奇的不得了。
楊珊喜上眉梢:“有喜歡的人了誰啊”
小迦陌正要開口,就聽見陳迦硯沉聲道:“閉嘴吧你”
隨後又朝楊珊回道:“別聽他胡說”
小迦陌沒等陳迦硯說完,就接了話:“我纔沒有胡說你喜歡那個楚若研,她長得是好看,不過我覺得她根本沒有我家眠眠好看”
楊珊有些驚訝:“楚若研楚連韋那長女嗎”
蕭雅琴點頭:“嗯,就是她。”
她雖然已經知曉了這件事,而且也挺喜歡那丫頭的,但兒子說過,這件事不需要他們插手,她這個做母親的還是非常相信自己兒子的魅力的。
井蘭語很是喫驚,她本來還以爲會是蘇眠呢,怎麼會突然就變成了楚若研
二伯母阮玲玲突然插話道:“我昨兒還跟小研媽媽喝茶來着,迦硯若真有這心,我回頭就跟小研媽媽提提這事兒,若是能攀上親家,也是美事一樁。”
陳迦硯沒說話,用叉子叉起一塊牛肉放進了嘴裏。
蕭雅琴還是瞭解兒子的,立刻回了:“什麼情情愛愛的,隨他們小年輕折騰去吧,我們長輩插手了,反而會讓他們不高興,沒準還適得其反。”
阮玲玲是個模特,又很注重保養,看起來也不過才三十多,這妯娌之間,就屬她的家境最差了,一大家子聚在一起的時候,懂得察言觀色就是她的一大本事。
說白了,就是個老好人,誰都不得罪。
“也是,現在都講求婚姻和戀愛自由,只要對方人品好,懂事孝順就行了。”
這時,陳迦硯的手機響了,他拿出來一看,微微皺眉。
是楚若研的來電
“我接個電話,你們喫。
”
陳迦硯立刻起身,舉着手機朝側門而去,出了側門,就是院子。
電話一接通,就傳來了楚若研有些氣急敗壞的聲音。
“你答應過什麼你說過,會幫着我拆散他們的”
陳迦硯淡淡地回了句:“不着急。”
楚若研氣不打一處來:“都求婚了孩子都有了,我能不着急嗎”
陳迦硯皺眉:“那你想讓我怎麼幫你”
楚若研被問得一愣:“”
擡頭望着天邊掛着的月亮,陳迦硯突然嘆了口氣。
“強扭的瓜不甜,你到底要執着到什麼時候就算他們兩個分手了,我覺得,你照樣得不到周瑾的心。”
楚若研其實比誰都清楚,她就是不想承認罷了。
“我給你打電話是讓你幫忙的,不是請你來給我說教的你是不是壓根就沒想過要幫我你騙我”
陳迦硯很想抽菸,可是一摸褲兜是空的,也就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