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迦硯也沒想着現在就變禽獸,不過,最近一直在忙,忙到連睡女人的時間都沒有。
但最重要的原因卻是還沒找到合他口味的。
略帶薄繭的手指突然捏起了女人的下巴,在上面輕輕摩挲着:“初二晚上,把時間空出來,一百多萬呢,你好好想想,該怎麼伺候我,才值這個價。”
蘇眠腦袋暈暈沉沉的,但反應還挺快:“那那獎,是你”
陳迦硯左側眉梢輕挑,脣角一揚:“你覺得公司會把這麼大的一個獎項給一個新人嗎況且新人那麼多,就算給,也輪不着你。”
蘇眠當然知道,井蘭語比她更有資格。
“那、那我把錢還給你”
陳迦硯當真站直了身子,朝蘇眠伸出了手。
蘇眠愣住了,還真跟她要啊太小氣了這王八蛋
眼皮擡了下,哀怨地瞪了對方一眼,最後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打開包包,從裏面拿出了剛到手的一張卡,還沒被她攥熱乎呢。
她還答應卓茯苓她們要請她們去高檔的場所啃牛排呢,這卡若是給了陳迦硯,那她該怎麼跟她們解釋
正胡思亂想着,她就這麼眼睜睜地看到對方從她手裏奪過卡,慢悠悠地塞進了自己的西裝口袋裏。
蘇眠好氣,但她忍着:“現在可以放我出去了吧”
蘇眠攥緊門把,剛將門拉開了一條縫,陳迦硯便將大掌抵在了門板上,啪的一聲,又將門給合上了。
“初二晚上,我讓司機去接你。”
蘇眠怒視着對方,聲音陡然拔高了幾個分貝:“我都把錢還給你了,你該不會是想把電腦也要回去吧”
蘇眠在心裏腹誹,太小氣了
陳迦硯卻不動聲色地將蘇眠圈在了自己的懷裏,垂首,沉聲道。
“錢是還回來了,所以,你不用伺候我,換我伺候你。”
蘇眠怒目而視,嘴巴也張的極大,天底下怎麼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我不要”
“你覺得你有選擇嗎”
陳迦硯的脣緊貼着蘇眠的耳朵,低聲道。
蘇眠鼓着腮幫子,氣呼呼地瞪着他,小手用力地攥成了拳頭,很想朝這混蛋的臉揮上去,但最後還是慫了,直接轉移了方向,伸進了男人的西裝口袋裏。
陳迦硯低頭,看向那隻準備偷東西的手,倒也沒什麼動作。
蘇眠則光明正大地,當着陳迦硯的面,從他的兜裏拿出了那張卡,賠了夫人又折兵的事兒她可不幹
蘇眠抿着脣,憤憤地將卡塞回了自己的包。
陳迦硯的目光全程追隨着那隻小手,最後緩緩上移,落在了女人嬌俏的臉上,沒忍住,勾脣一笑。
蘇眠用力地推開他,還沒轉身,整個人再次被釘在了門板上。
“你你”
陳迦硯將腦袋垂下,埋在了女人的頸窩,鼻子嗅了嗅,然後說道。
“我改變主意了。”
說着,就握着女人的手往下移。
“用手,或用嘴,你選擇一樣。”
蘇眠見識過這個王八蛋的不要臉程度,卻不知道他竟能這麼快就變卦,誰說商人最注重誠信他的誠信恐怕都被狗給吃了。
情急之下,蘇眠只好採取了下下策。
她轉頭,在男人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陳迦硯身體一僵,腦袋慢動作地朝她偏來。
蘇眠心想,既然賭了,就賭個狠的,在男人發懵之際,她又踮起腳尖,在他的脣上親了下。
陳迦硯想躲開來着,結果沒反應過來,慢了一拍。
蘇眠一瞬不瞬地盯着陳迦硯的反應,她能清楚地感覺到這混蛋的臉色變了。
很好,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當她再一次踮起腳尖去親的時候,陳迦硯快速地將腦袋一偏,躲開了。
蘇眠心裏正暗爽着,然後就看見對方竟當着她的面扯了扯領帶,把領帶給扯了下來。
“那個我們初二見。”
聰明人才不喫眼前的虧呢,蘇眠見狀況不對,手立刻放在了門把上,準備拉開門,衝出去。
陳迦硯則直接半摟着她,然後將領帶在她腦袋繞了一圈,打算綁住她的嘴。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耳側,癢癢的:“怎麼就是學不乖呢”
蘇眠掙扎着,可嘴巴還是被堵住了,唔唔唔了幾聲,正準備擡腳去踹門,然後就聽見手機鈴聲響了。
是陳迦硯的
他一手摟着她,將她兩隻胳膊禁錮的死死的,也着實有勁,另一隻手從兜裏掏出手機,見是楚若研打來的,這才放開了懷裏的人。
蘇
眠趁機拉開門,奪門而出。
而站在門外的季緣正猶豫着要不要敲門呢,就看見蘇眠從裏面衝了出來,嘴上還綁着一條領帶。
季緣:“這”
蘇眠一把扯下嘴上的領帶,然後拽着季緣就往電梯的方向跑。
進了電梯後,蘇眠才長舒了口氣,見季緣一直盯着她,她有些心虛。
垂眸看向手裏握着的領帶,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這條領帶最次估計也得大幾百吧,扔了豈不是浪費
最後,她還是將領帶折了折,塞進了自己的包裏。
季緣也沒問她什麼,只是將她送了出去,跟着她上了其中一輛商務車。
“大哥,麻煩下去抽根菸唄,我們有話要談。”
季緣直接朝司機說道,司機很識趣地下了車,走遠了一些。
季緣雙手抱臂:“不打算跟我解釋一下嗎你跟陳總怎麼會走到一起什麼時候認識的你已經被他”
蘇眠嘆了口氣,回道:“認識快三年了。”
季緣皺眉,隨即恍然大悟道:“陳、陳總就是那個變態”
蘇眠耷拉着眼皮,點了點頭:“嗯。”
季緣攤攤手:“你這是什麼孽緣啊”
蘇眠立刻跟季緣道歉:“對不起啊,之前你被雪藏的事兒,其實跟我有關。”
季緣:“他拿我威脅你了”
蘇眠沉默着,不想說。
季緣也跟着靜默了會兒,然後問道:“他有沒有給你一個期限”
蘇眠搖頭:“”
季緣將手伸過去,攬着蘇眠的肩膀,安慰道:“凡事有利就有弊,有他罩着你,你在公司最起碼不會被欺負。”
蘇眠倒不覺得:“我又不是他的女朋友,只是他一個情人罷了,他纔不會多管閒事。”
季緣:“這你就不懂了吧,情人也是他的人,如果別人知道你是他的情人卻還欺負你,那就是不把他陳迦硯放在眼裏,他也不是幫你,而是爲了自己的顏面。不信,你可以試試。”
蘇眠挑眉:“怎麼試”
季緣提醒道:“張總不是想潛規則你嗎你不如就跟陳迦硯提一提這個事兒,看他什麼反應,最好隨口提的時候誇大其詞一點,你懂我意思吧。”
蘇眠其實有些做不來,這算是變相地求那個混蛋替她解決問題吧。
季緣緊接着又道:“你也不要想那麼多,像陳迦硯這種人,新鮮感不會維持太長時間的。
不過你也確實在他身邊留了很長時間了,估計也是因爲你聽話的緣故,又不爭不搶,不會對他動歪心思,這樣的情人最讓人省心了。
你若真的想離開他,其實方法很簡單。”
蘇眠有些好奇,如果真有辦法,那就再好不過了。
季緣:“把自己變成一個俗女,拜金一點,自私一點,對他有企圖一點,他不會留一個麻煩在身邊的,肯定很快就把你給打發了。”
蘇眠半信半疑,這個方法,她之前有用過一次,好像確實挺見效。
不過,她現在只是他手裏的一顆棋子,就算不用暖牀,對他來說,也有別的用處,比如說:對付周瑾。
周瑾這邊一日擺不平,她便一日不得自由。
回到租房後,她才猛然想起,陳迦硯說的是初二,這都快年末了,初二不就是大年初二嗎
大過年的,他不忙嗎還有時間會情人
不過,年末,她是真的忙,忙着上春晚,當然,是地方電視臺的春晚。
蘇眠抽空進入各大粉絲羣,拜年的同時,還發了好多紅包,而她也收到了不少紅包。
周瑾則給她直接轉賬了,打開一看,6666,很吉利的數字,不過對她來說,有點兒多。
蘇眠抽空回去了一趟,如今外婆被陳迦硯安排在了一個小區裏,有專門的保姆和護工伺候着。
換言之,外婆如今已成了人質。
初二這天,蘇眠正好也歇着,沒有通告,公司直接給她們放假到了初六。
就在她正愁苦着晚上還得去伺候那尊佛的時候,周瑾給她打來了電話,約她晚上出去玩。
她也僅僅猶豫了兩秒,便同意了。
正好,她有理由不去見陳迦硯了。
但上帝總喜歡跟她開玩笑,周瑾帶她去的地方,陳迦硯居然也在。
七八個人圍成兩桌,正在玩牌,屋內,煙霧繚繞的
見周瑾進來,有人朝他喊了聲:“怎麼來這麼晚還想着贏你幾把呢。”
這些人似乎跟周瑾都很熟,但她疑惑的是,爲什麼陳迦硯也在其中
他正坐在那裏,摸着牌,頭都沒擡,身邊的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漂亮是漂亮,就是有點兒太豔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