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迦硯盯着蘇眠看了好一會兒,沒有說話,猛地吸了兩口煙,然後將菸屁股往牀頭櫃上的菸灰缸裏一捻。
蘇眠觀察着陳迦硯的每一個微表情,心愛的女人從中作梗破壞他的計劃,看他怎麼辦
“楚若研,我可不敢得罪。”
蘇眠開始給陳迦硯打預防針,言外之意就是如果有一天你的女人敢威脅我,那我可就提前結束這個遊戲了。
老闆是不敢惹,老闆娘更不敢惹,好嗎
陳迦硯擰着眉,不知道在思考什麼,最後眼皮一垂,斜睨向身旁的女人,沉聲道。
“有周瑾罩着你,你怕什麼他沒告訴你嗎他可是周氏集團的太子爺,將來可是要回去繼承大統的。”
蘇眠當真有些驚訝,她只知道周瑾家境不錯,卻不知道他是周氏的太子爺。
見蘇眠若有所思着,陳迦硯冷笑出聲。
“怎麼已經開始想着如何擺脫我了雖說陳家跟周家有交情,但是如果惹我不高興了,我可不管他是姓周還是姓什麼。
而作爲一顆棋子,你應該清楚自己的價值是什麼,我能把你送到他牀上,我同樣也能把你從他牀上扯下來。”
蘇眠可從未想過攀高枝,她只是覺得自己夾在他們中間,好難做啊。
陳迦硯周瑾楚若研
沒一個省油的燈啊
突然想到什麼,蘇眠朝陳迦硯試探道:“楚若研接下來肯定會調查我,她若是發現我們之間的關係”
陳迦硯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但也僅僅只是猶豫了幾秒便做出了決定。
“接下來,在你徹底搞定周瑾之前,不必過來了。”
蘇眠頓時喜形於色,但很快便收斂了,將脣角的笑意收了收,不確信地又問。
“中間不會再變卦了吧”
蘇眠有些欣喜的表情全都落入了陳迦硯的眼底,濃郁的眉不自覺地上挑了下,而後冷聲道。
“我只給你兩個月的時間。”
蘇眠瞪大眼睛:“兩個月,太短了吧。我現在還在比賽,哪有時間跟他單獨相處啊。再寬限一段時間。”
陳迦硯蹙眉:“你在跟我討價還價”
蘇眠改爲趴在了牀上,小聲嘟囔:“能力有限啊。”
陳迦硯低笑一聲,帶着幾絲嘲諷:“那你想讓我給你寬限多久啊”
蘇眠掰着手指很認真地想着,最後朝男人伸出一隻手,將四個手指蜷起來,只留下了食指。
陳迦硯尾音上挑着:“一個月”
蘇眠清了清嗓子,耷拉着腦袋,斜眼看他:“一年。”
陳迦硯眸色一黯:“你在跟我開玩笑”
蘇眠開始解釋:“不出意外,我肯定是會出道的吧,接下來的通告,公司肯定也會給我安排的滿滿的,我哪有時間跟瑾哥約會一年都有些太短了。”
陳迦硯退讓了一步:“三個月”
蘇眠固執地堅持着:“一年。”
陳迦硯又退讓了一步:“四個月,不能再多了。”
蘇眠也不敢再得寸進尺了:“九個月,我一定完成任務。如果你有需要的話,我也可以教你一些追女孩的招數。”
陳迦硯眯眸:“我學那些做什麼”
蘇眠嘴巴一個沒把門,直接抖摟了出去:“你不是喜歡楚若研嗎想要抱得美人歸,不下功夫怎麼能行”
陳迦硯聲音低到了冰點:“誰告訴你我喜歡她的”
蘇眠反應過來後,嚇得都有些結巴了:“不、不是嗎其實、其實喜歡上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不丟人的,她可能還沒看到你的好。”
而此刻,蘇眠內心的聲音卻在喊:像你這麼霸道,專制,冷酷,無情,沒有同情人和善心的人,活該打一輩子光棍。
陳迦硯哼笑一聲,反問:“哦那你說說,我哪裏好”
蘇眠呵呵訕笑着,這可把她難住了,他缺點一大堆,優點嘛,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起來。
陳迦硯皺眉:“用得着想那麼久”
蘇眠趕緊搖頭,列舉道:“你有錢啊。”
陳迦硯的表情有些冷:“”
蘇眠縮了下肩膀,緊張到開始咽口水了:“還有,你長得其實也還挺好看的。”
陳迦硯冷眼看她,一字一頓道:“還有呢”
蘇眠咧着脣,笑得好不尷尬:“其餘優點,還在發掘階段,呵呵”
陳迦硯不再理會蘇眠,伸手從牀頭櫃上拿起煙盒,抖出一根菸,叼在脣的一側,打火機在手裏摁了兩下,點燃。
蘇眠一點點地磨蹭到了牀邊,可是衣服還在浴室
她回頭看了眼陳迦硯:“我回去了啊。”
陳迦硯嘴裏叼着根菸,只是冷冷地掃了她一眼,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
蘇眠腦細胞急速地轉着:“你現在肯定特不想看到我,我覺得,我還是先離開比較好。”
蘇眠保持着一個姿勢,還在等着陳迦硯下放行令,然後就聽見對方沉聲道。
“還不滾”
蘇眠也顧不得身上有沒有衣服了,直接跳下牀,朝浴室跑去,怕陳迦硯臨時變卦,她連澡都沒洗,穿上衣服就逃命似的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司機從後視鏡裏瞄了蘇眠好幾眼。
“蘇小姐好像很開心”
“有嗎能看得出來”
蘇眠確實挺開心,此刻的她就像是一隻被禁錮了很久的小羊羔突然被放出羊圈獲得了自
由一樣。
就是不知道以後還不會再被那混蛋給逮回去。
27進18的比賽,因爲人數少了,每個隊都要出兩個節目,自然是不同風格的最好。
蘇眠這組挑了一首火辣的歌曲和一首節奏很慢的情歌。
舞蹈老師編的舞蹈動作太過火辣,以至於她們在練習的時候狀況百出,跳不齊不說,關鍵是跳出來的感覺沒有想象中的好。
而這一期,節目組又去採訪了選手的家人,還錄了祝福視頻。
當然,去採訪之前都會事先跟選手溝通的,節目組來問蘇眠的時候,她沉默了很久才報出了一串手機號,那是艾如初的。
外婆時而清醒時而糊塗的,而且,她也不想讓她老人家的私生活被打擾。
比賽的前一天,節目組將所有選手叫到了一處休息室,然後開始放錄製的家人祝福小視頻。
幾乎所有選手的父母都露面了,給自己的女兒加油打氣,只有蘇眠,起初還用微笑來掩飾自己內心的難過,之後就越看越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