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之中,白面書生的鐵扇子迎面撲來,凌風將藍靈拽在身後,舉劍迎上去。
那白面書生的劍也到了,凌風躲閃不及,左胳膊中了一劍。
藍靈按動魅影,“啪啪”射出銀針。卻被他們一一避開。
趁他們躲避的空隙,凌風拉着她從旁邊牆上跳了下去。
那白面書生甚是敏捷,緊跟着追過來。後面綽綽人影,竟然來了很多黑衣人。
藍靈大驚,“他們真是來抓我的”
“是。”凌風將藍靈抱在身前。
“爲什麼”
“他們昨夜已經夜闖安王府,安王府有重兵把守,他們沒有得手。”
“夜闖安王府要抓誰”
“這幾個人,除了瘸子張,都是北夷人。而瘸子張的母家也是北夷人。他們要抓的,自然是安王的人。”
“北夷人他們闖安王府是因爲安王去禦敵”
“不錯。北夷寒冷荒涼,以往每年冬日,大興會給他們提供過冬的補給,北夷毀約是因爲大興今年沒有給他們需要的過冬的補給,當然,這只是他們的藉口。北夷窺視大興已久。”
“他們也太猖狂,都到雲城來抓人了,朝廷爲什麼不抓他們”
“這些人都是江湖人士,每次人不多,武功超羣,來去無蹤,我今日也是剛發現他們的蹤跡。”
凌風突然發現,自己怎麼和她說了這麼多
他將她按在懷裏,她抗拒,他低聲說道:“別動,我受傷了,他們如果發現,我也護不住你。”
藍靈果真不動了。
這裏是幾間廢棄的房子,黑衣人很快要搜到這裏。藍靈甚至能看到他們的身影。
“你待在這千萬別動,我去引開他們”凌風回頭凝視她,“我會回來找你他們的身手,我都不是對手,你那點三腳貓的功夫,千萬別現身,如果你被抓,會被他們凌辱,而且會帶到戰場,要挾安王,你可明白”
“明白”藍靈苦澀。
是,外人眼裏,她畢竟是安王的女人。
凌風偷偷跳出去,一下不見了蹤影。
藍靈窩在牆角很久。
師兄呢,師兄也找不到她了麼
凌塵在戰場怎樣了,危險嗎
襲香的死,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她和襲香認識,也就那麼兩個月,感情其實沒有深厚到象她對立夏和俏春那樣。
可是那是她的人,是需要她守護的人。她在乎的是凌塵對她的態度。
他那樣輕易地殺死了她的人,一個無辜的人。
冷風刺骨吹來。
她緊了緊斗篷,凌風再不來她要自己離開了。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藍靈擡頭,一瘦削冷峻的男子走了過來,那是凌風身邊的貼身侍衛。
“藍小姐,寧王讓我來接你”
“他呢”
“受了傷。”
“我要回去,我不去寧王府。”藍靈拒絕。
話沒說完,被人點了穴暈了過去。
藍靈再醒過來,在一間清雅的房間裏。
“你醒了”旁邊坐着寧王凌風。他的左胳膊縛了白色的沙帶。面容清冽,眼睛深不可測。
“這是哪爲什麼讓我到這裏放我離開,我師兄找不到我會着急的”
“你本來應該是我的女人,陰差陽錯嫁了凌塵現在你和他已經分開,所以我不會再放你走”凌風的聲音緩慢清冷。
“你說什麼我和他是皇上賜婚,即使分開,也要皇上同意”藍靈站起來,想離開。
凌風摁住了她,“我的府中有安王的探子,同樣,安王府中也有我的探子,你已經離家出走,離開了他。只要你願意,我會找機會讓皇上同意,讓你們和離。”
“和離我不同意你以爲你是誰我要離開這裏”藍靈甩開他。
凌風直接按住了她的肩膀,藍靈動彈不了。
“你爲什麼一直在躲避我我哪裏不如凌塵我給你的還是正妃”每次想發到這,凌風就氣不打一處來。
“寧王殿下,這一切可是拜你母親和藍玉所賜,你的正妃可是皇上親賜的藍玉。你怎麼會讓我做正妃”藍靈冷笑。
“如果當時你不對我那樣冷淡,我會要求皇上賜婚的。”
“你母親會同意誰都知道我在春滿樓被安王包了三天”
“可我知道,你當時和他並沒有什麼”
藍靈不想理他。
“放我走吧,你這樣,皇上和安王知道了,對大家都不好。”
“靈兒,他對你不好。你本應該是我的。我總覺得,我們以前就認識,很久很久以前。”凌風看着她
藍靈的眼睛幽深似海。
也許。她淡淡一笑。豈止是認識
一向冷峻的凌風此時心亂如麻。
爲什麼沒有把她交給瘸子張
這三個人本來就是他找來的。昨夜他們夜襲安王府未果,今日卻發現了那出走的側妃。
他們明明已經制住了她身旁的人,眼看就能捉住她。卻讓他自己易了容救了出去
他忘不了他們在墨山第一次見面的樣子,她看着他,眼神怨恨,絕望,淒厲..
他那次是答應了她外公讓她做寧王正妃的。可是她一直在逃避他。
他百思不得其解。他從哪方面,也比安王好。
安王女人多得數不清,在父皇那也不得寵,還只能給她側妃的位子,和她父親藍景天還是政敵。可她仍舊願意嫁給他。
她在安王府,過得並不好,他早就知道。
“靈兒,這不是寧王府,是我的別院,你這段時間,住在這裏吧”
“這算什麼你放開我,你如此做,毀我清譽”
“你這麼想”凌風冷笑,“那我真不能白白擔了這罪名”
他緊緊抱了藍靈,凝視着藍靈。
大手溫柔地撫上她的眼睛,鼻子,脣。
門“砰”的一聲被踢開,一道人影閃過來。
藍靈落入一人懷裏。
“師兄”藍靈大喜。
霍驚雲眉頭緊皺,舉劍刺過來
“不要師兄,我們走”
身後是凌風的侍衛,霍驚雲手中劍一揚,一陣勁風,大家紛紛退後。
霍驚雲抱着藍靈出了別院大門。
“你沒事吧”藍靈問他。
“沒事,剛纔那人是誰你認識”霍驚雲問。
“寧王。”
“寧王他不是重病臥牀嗎不好好躺着養病,竟然還敢出來,也不怕露出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