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箭法。”卻是呂布率着步卒趕到,見到曹性那凌厲而又奇準的一箭,忍不住讚歎道。
“主公過獎了,還是應敵要緊。”戰場之上,曹性難得的謙虛起來。
“這裏就交給本將來,汝去收攏騎兵,再次發起衝鋒。”
曹性的騎兵雖然能跟步卒混戰而不敗,但衝鋒卻是騎兵永遠的強項,剛纔讓他們打頭陣也是迫不得已,步兵實在是太慢了,一個衝鋒可能就被弓箭手幹掉了。
“諾。”轉身去收攏着他最後的家底。
“汝是呂布?”見騎馬之人好像是呂布,紀靈眼中的瘋狂頓時散去了大半,謹慎而小心的盯着呂布。
見此人右肩帶血,應是剛纔曹性射中的紀靈,現不在後面指揮大軍,竟然自己送上門來,呂布大喜之餘,也爽快的答道:“本將就是呂布。”
算是打了聲招呼,策馬前驅,方天畫戟高舉,一頭朝紀靈皮
叮”紀靈雙手舉刀力擋,卻不想這一戟之力奇大,不臂發疼,雙腳竟然陷進地面數寸,眼看就要堅持不住。
—
幸好親兵們用矛死命的刺向赤兔,呂布不得不回力格擋,紀靈趁機在親兵們的攙扶下逃脫。
主將一逃,袁軍頓時士氣全無,雖然勉勵抵抗,但形勢卻大不如前,整個防線竟然有搖搖欲墜的感覺。
“命劉勳率兵前去抵抗。”袁術在後面大急,這次一定要把這幫人給消滅了,以絕後患。
“諾。”隨身親兵,鞠身應道。
“陛下。”紀靈在兩名親兵的攙扶下來到袁術跟前,跪拜道。
“打傷汝的是何人?”袁術奇怪,紀靈是他軍中的第一猛將,有生撕虎豹之能,剛剛那聲狼嚎還是氣勢十足,怎麼轉眼間變成這樣了。
紀靈羞愧道:“末將是碰到呂布了”
“呂布。”袁術大叫一聲,雙眼圓瞪,拍椅而起,興奮道:“朕要呂布的人頭。”轉身對另一名親兵道:“命令張勳抄其後路。”
“諾。”
但這一聲大叫卻被不遠處的劉勳聽見,眼中閃過一絲冷笑.本來是應袁術之意,去前面抵禦,現在卻低頭吩咐一名親信道:“汝帶上幾人去見一見溫侯,言極本將之意。”
“諾。”此人帶着幾名騎兵,策馬朝前線而去。
“將士們聽着,袁術先前糧草被燒卻密而不宣,只爲下而不顧將士們的性命,其心可惡,今就殺了袁術,投效溫侯。”劉勳對着身後的士卒大聲呼喝,先是一陣正義的表白。
在這個混亂的時代裏,士卒們得忠誠是建立在誰能讓他們喫飽飯,袁術的所作所爲早就激怒了他們,現在有將軍帶頭,當然是惟命是從了。
劉勳頗爲滿意的點了點頭,再懷視了眼身邊的一衆親信,穩言笑道:“溫侯乃是天下一等一的戰將,最重將士,我等將士投效之必不會虧待,如等可願意?”
在此之人都是心腹中的心腹,所謂,有什麼樣的將軍就有什麼樣的手下,劉勳對袁術的不滿也在無意識當中傳給了這些親信。
那天晚上這些人表達的不滿確是事實,他卻利用了他們的不滿,假意猶豫騙過了袁術的耳目,方有今夜的局面。
其實追究起來也只是袁術的手段欠缺,想曹操缺糧,就可以用一個糧官來化解,而袁術卻只能想到隱瞞。
“爲將軍馬首是瞻。”衆人齊心呼喝道。
“殺。”吐出一個冰冷大殺字,劉勳槍尖搖指袁術所在的方向,士卒們是個個如狼似虎,朝昔日的主君猛衝。
“怎麼回事。”見左側竟然出現喊殺聲,袁術大驚。
一個士卒渾身帶血的衝到袁術面前,跪倒在地道:“衛將軍劉勳反了。”
“出後門,先集合士卒,抵禦劉勳。”袁術不愧是一代梟雄,驚而不慌,立即轉身,想集合士卒抵禦……
卻猛然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吊橋落地之聲,接着就是無盡的呼喊聲傳來。
一員小卒驚慌的跑到袁術的跟前,也不下跪,大聲報道:“城內殺出士卒無數。”
“什麼?”袁術這才慌了。
“陛下。應轉道向右投奔張將軍。”危難之中,閻象進言道。
“走。”緊急時刻,閻象之言如明燈,不是還有一個大將嗎,急率着數千士卒,拆開圍欄,投奔還在執行袁術命令準備包抄呂布等人的張勳。
“陛下這
是?”張勳見袁術倉皇的帶着數千士卒來到他面前,急忙下馬抱拳問道。
“劉勳那廝反了。”袁術恨身聲道,見到張勳,袁術的心暫時放了下來。
張勳大驚,但不愧是統兵多年的將領,急忙道:“先去東面大營,那裏還有數千人馬,合起來也有兩萬餘,當能自保。”
袁術拉下一名騎兵翻身上馬,帶着受傷的紀靈,一干文武大臣,倉惶往東面而去。
“主公,袁軍的後方好像出了什麼問題。”統馭士卒馬來到呂布身旁疑惑道。
從袁術大營中傳來的喊殺聲呂布自然聽的見,但不管袁術那邊出了什麼亂子,痛打落水狗是必須的,呂布方天畫戟再揚,暴喝道:“殺。”
剛想策馬掩殺卻沒成功,從左邊奔來幾騎,口中大叫:“我等乃是劉勳將軍的信使,望溫侯接見。”
呂布眉頭一皺,劉勳,聽說是袁術手下的衛將軍,他一個統兵大將,找我幹什麼。
但疑惑歸疑惑,人總不能不見把,揮手讓擋在前面的士卒散開,容他們進來。
“溫侯。”幾人下馬參拜道。
呂布卻不鳥他們,只是用冷冷的目光盯着他們,直看得他們臉色發白,全身顫顫發抖,呂布才問道:“本將和袁術乃是死敵,汝等將軍乃是袁術大將,不知何意?”方天畫戟似無意的指向他們的領頭之人。
這方天畫戟看着離自己好遠,怎麼感覺這麼近啊,這名張勳親信冷汗直流,不過虧得他還記得此來的目的,“劉將軍有意歸降溫侯,現正打算誅殺袁術,獻給溫侯。”
呂布立刻呆住,知道劉勳此時派人來是有那麼點耐人尋味,但這傢伙居然當場反叛,還要誅殺袁術,看來袁軍後方的亂子就是這位劉將軍幹得,這,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啊。
不過,這樣的人能用嗎。心下雖然遲疑,面上卻是極度歡喜的表情.“劉將軍既然肯棄暗投明。歸順本將。歡迎之至,待本將破了這些袁軍,再去見劉將軍。”
說完帶着一干步卒。狂衝亂殺,那信使目瞪口呆,此人果然不愧爲呂奉先。
面對呂布等人強大地攻勢,主帥又逃,南大營內地守卒招架之力見無,恐慌之下。更是陣型大亂,敗局更定。
“降者不殺。”呂布見時機以到,揚聲大叫道,“降者不殺。”無數士卒隨着呂布大叫,山崩地裂的呼嘯聲貫穿整個戰場,猶如海浪般席捲着袁軍士卒的勇氣,心中所剩地那一絲抵抗意志爲之崩潰。
紛紛放下武器,跪地大聲祈饒。
“前面可是成廉?”呂布藉着火光見無數降卒後面所立一將。大聲問道。
那將聞言策馬而來,待到呂布面前翻身下馬,跪拜道:“下守將成廉叩見主公。”
呂布翻身跳下赤兔,扶起成廉。溫言道:“此次袁術六萬大軍攻打下,子夏卻是辛苦了。”
“廉只是站在城頭督戰。算不得什麼。倒是文遠膽魄十足,兩百騎兵就敢襲擊袁術大營。”成廉裂嘴大讚張遼。
“文遠無事?”雖然早就知道張遼是不可能輕易死的,現在被證實,呂布欣喜異常。
“一箭射中右背,不過文遠身強力壯,倒是沒什麼大礙。”頓了頓,成廉道:“廉在城頭見袁術大營隱有喊殺聲傳來,想帶着兵士五百出城看看,文遠卻料定主公帶兵襲營,吩咐廉收攏城中所有士卒,出城作戰,方纔來遲。”
呂布心裏那個汗啊,要是現在有人攻擊下,破城不是隨手之事,張遼做事真***強悍。
“對了,剛纔還有股人攻打袁術,子夏可看見?”回過神來,卻不見劉勳。
“哦,袁術好像從東面跑了,那股人好像去追了。”說完,成廉疑惑道:“那股人好像是袁術帳下士卒,怎麼反而攻打袁術?”
呂布放映過來,袁術還沒抓到。“汝先收攏這些降卒,隨後趕來回和。”
說完,也不等成廉回話,調轉馬頭,打叫道:“曹性、鮑隨本將來。”
到了東門前,卻見一股人馬呈半月形散開,堵住袁術東大營的南面,“繞過去。”說完,帶着大約騎、步兵個半,一千多人只剩五、六百的殘兵,開往北面。
呂布當然不會傻到直接跟劉勳接觸,害人之心先不說,但防人之心卻不可無,要是出了什麼問題,一萬人吐口唾沫也可以把他給淹死。
呂布獨自策馬向前,大聲叫道:“呂布在此,請袁公出來說話。”
“哈哈,三姓家奴有何話說。”袁術神情癲狂,在諸人的保護下,來到圍欄前大笑道,儼然已經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