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這時出去打探消息的斥候回來了,拖着個長長的“報”字,跪倒在呂布案前,急促道:“報主公,我等問了沿途百姓,這費縣縣令在五天前就下令關了城門,不許百姓進城,還在周圍強行招攬壯丁,現在城裏之兵不明。”
“恩。”揮了揮手叫這名斥候先行下去,問帳中之人道:“諸位可有破敵之策。”
在坐之人都無話可說,惟獨臧霸輕聲笑道:“這縣令要是不擴充兵馬,只領縣兵而守,一時霸到也無法可想,但其盲目擴軍,必敗也。”
“哦,這兵多了,也是弱點。”呂布奇道。
微微一笑,臧霸解釋道:“這縣兵雖然戰力低下,但也是經過訓練的士卒,守城是無問題,而那些壯丁要他們令行靜止亦難,這些人還是縣令強招入伍的,心中定然不滿。縣兵多了倒也沒什麼問題,要是這新兵多了,不添亂已是大幸也。”
頓了頓,臧霸起身向呂布進言道:“明日,後日可令帳下士卒輪番攻打北門,依那縣令這幾日所爲,定不是懂軍之人,必然調動其他城門的縣兵往門門增援,留下那些壯丁來把守城門,到時霸親引大軍趁夜奪了城門,則費縣破也。”
“好,臧霸、孫觀、吳敦、尹禮、昌豨。”呂布喚道。
“末將在。”
“命汝等明日五更造飯,待天亮時輪番攻城。”
“諾。”衆將其聲應道。
…………
繒縣,賊軍大營。
大寨之上,以張虎爲尊,坐主位,張達、裴元紹分坐兩旁。
“報將軍,據傳三日前主公攻破博縣。”探子報道。
“三日前,不知現在主公在何處。”張虎沉吟道。
“將軍還等什麼,主公臨行前交代,只要有北方傳來他的消息,就讓我等揮軍北上。”裴元紹大聲道。
點了點頭,“現在主公定然還在泰山郡一帶,我等可趁繒縣不備,襲了縣城,殺了縣令,揮軍被上,爲主公打通南下的道路。”
隨即命令道:“傳令下去,山中精壯,即刻起身,攻打繒縣。”
“諾。”二人領命而去。
傍晚時分,臧霸想趁着太陽還沒有下山的機會,發動今天最後一次的衝鋒。
“殺。”費縣北門,喊殺聲四起,號角聲不斷,淒厲的摻叫聲遍佈北門的每一個角落。
城上,一片片的箭失傾泄而下,弓箭手們機械般的拉動着弓箭,他們不知道這次是賊軍今天的第幾次攻城,只知道自己的手臂已經是痠軟無力,每次拉動弓弦都要伴隨着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而賊軍卻象蝗蟲一樣,不斷的有士卒冒着箭雨,肩抗雲梯,衝擊看起來堅不可催的城牆,先行的人倒下,就有後來的人撿起染滿血的雲梯,踏着同伴的屍體,繼續進行這看似毫無意義的衝鋒。
雖然他們不是被
弓箭射成刺蝟,就是被拋下雲梯,摔成肉泥,但在他們悍不畏死的衝擊下,就連這坐由巨石堆砌而成,人強組成的堅固防禦,也被打開了一個個微小的縫隙,漸漸的,第一個,第二個,…不斷有人衝上了城牆,不斷的衝擊着這些小小的縫隙,豪不留情的撕裂敵人的傷口。
站在城門之上都戰的縣令,見城牆隨時可能被攻破,急道:“快去通知東、西二門的守將,抽些人馬支援北城。”
縣尉卻是知道賊軍留東,西二門,而獨攻北門,此間定有陰謀,逐不同意道:“大人,其他而門不可不防啊,這些賊軍輪番攻城,雖然勇猛,卻人數不足,只要我等再堅持一會,賊軍自會推去。”
“放肆,沒看見這些賊人像瘋了一樣,攻打北門嗎,賊將就是想集中所有力量,先行攻破北門,東、西二門則不攻自破,去,還不快去調集援兵。”縣令已經是聲嘶力竭。
縣尉無奈,只好領命而去,不一會就帶了約兩百餘人疾步趕了過來。
有了這些生力軍的加入,原本遙遙欲墜的城牆頓時牢固了起來。
“叮…。”原本如洪水猛獸般瘋狂攻擊的賊兵門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了一具具的屍體,再那散發着一股股濃烈的血腥之氣,無聲的述說着戰爭的慘烈,無情。
卻是臧霸見援兵已至,攻下城門已是不可能,而原有的任務已經達到,有就順勢,下令鳴金收兵。
“宣高卻是看高了這些縣兵,要是另外兩門的援兵,這北門恐怕就被攻破了。”呂布見目的已經達到,開懷道。
“既然如此,主公爲何不下令三面同時攻城呢。”經三人休息已經生龍活虎的傻大個疑惑道。
呂布卻是沒有回答,而是問臧霸道:“帳下士卒傷亡如何?”
臧霸臉色微沉,沙啞道:“足有千於人。”臧霸心理可是在滴血啊,他的人馬最多,死傷也就越多,這一千人中,他的人足足有五百餘人,其中有幾個還是跟了他好些年的弟兄,要他臧霸如何不黯然。
“集中所有兵力,輪番上陣,以傷亡千人的代價,卻沒有攻下人家只有七百多人的守衛的城門,要是三面圍攻,沒有個五六千人馬,你就別想強行攻破費縣,到時,下坯之圍何解?”呂布反問道,對他來說,這費縣只是拌腳石,曹操的那十數萬大軍纔是攔路猛虎,要是把所有的家當都賠在了這裏,還能用什麼來抵擋曹操。
“原來如此。”摸了摸後腦李大山傻笑。
“準備五百人,後半夜,每隔一個時辰,擂鼓,喊殺一次,其他人埋鍋造飯,好生休息一夜,明日再攻城。”呂布卻是想起了好象在三國演義了有這麼個做法,就是不知道有用沒用。
“諾。”
三更半夜,滿天的黑雲遮擋了天上的明月。
“你們這幫老小子,盡欺負俺老實人,看什麼看,還不把軍鼓給擡過來,小心老子拿鞭子抽你。”傍晚時,呂布下的那個命令並沒有交代那個人來執行,衆人也都不想幹這種苦活,最好只好便宜李大山這個傻大個了,他當然心情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