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衛府,衆人落座。衛覬一個個的向江峯介紹着家中的人,這些是衛覬的叔叔輩,全都是當地的士紳大儒。
“怎麼沒見到衛公的兄弟?”江峯一個個聽完,發現沒有衛仲道,有些納悶。
江峯此番前來也是帶着怨氣來的,此前自己幾天之差錯失了見到蔡文姬的機會,後來才知道蔡文姬嫁給了一個叫衛仲道的人。江峯心裏不是滋味啊,這麼好的妹子怎麼就沒讓自己的趕上呢?
這次竟然有機會拜會河東衛家,自然要見一見這個衛仲道是何許人也。男人嘛,都有些爭強好勝之心,更何況是有美女的刺激。一想到自己心目中的女神竟然被一個籍籍無名的小賊偷走了,江峯的心就一陣肉疼。
“哦,實在不巧。令弟這些時日偶感風寒,行動不便,就不讓他來出醜了。”衛覬道。
江峯一聽,有點不對勁兒啊,偶感風寒?說的輕巧,感冒能至於不出來見客嗎?你不讓我見,我還就偏偏要見一見了。
“那可巧了,小弟我正好略通醫術,不如讓我給令弟搭搭脈象如何?”江峯笑道。
衛覬見呂布執意見自己的弟弟,倒是也沒有阻攔,道:“既然將軍擡愛,自然恭敬不如從命,請隨我來。”
江峯哪裏會什麼醫術,就是瞎扯的。
不過,即便是江峯不會醫術,見到衛仲道的時候,還是第一時間就確定了這哥們得的根本不是什麼風寒之症。
只見衛仲道躺在牀上,面色乾瘦焦黃,呼吸有氣無力,說話聲氣若游絲,不靠近根本聽不清楚。雖然江峯不知道衛仲道到底得了什麼病,但是江峯知道這貨八成是沒救了。
古代的醫療手段實在有限,一旦得了重病,基本就只能等死,除非運氣好能遇到華佗那樣的神醫,但是神醫畢竟只有這麼一個,可遇而不可求啊!
衛覬嘆息道:“令弟幾個月前不知怎麼的,突然得了重病,臥牀至今,看了不知道多少醫生都是束手無策。如果將軍能救我兄弟,衛某感激不盡。”
雖然江峯也有些同情衛仲道,但是江峯的心思卻不在衛仲道的身上,他更關心的還是蔡文姬。要說衛仲道如果幾個月前就這副樣子了,那麼蔡文姬嫁過來豈不是相當於守活寡?
就他這幅樣子,要說他能跟蔡文姬圓房,江峯是打死都不信的。我不是有些看不起他,我是相當的看不起他。
江峯在這房間裏沒有見到蔡文姬的身影,於是問道:“聽說令弟娶了蔡老的女兒,怎麼不見其人呢?我與蔡老是朋友,這次來河東郡蔡老還特意囑咐我來看看他的女兒呢。”
衛覬道:“按理說有客來訪,女眷是要回避的,既然二夫人的父親與將軍有交情,我差人把她叫來便是。”
江峯面色平靜的點了點頭,其實內心充滿了激動。馬上就要見到蔡文姬了,這可是自己第一次見到三國裏的著名美女啊,不知道長得什麼樣子。之前尋找貂蟬讓江峯非常的失望,希望這一次不要再出現坑爹的情況了。
要是說江峯目前見過的美女,最漂亮的要數何太后。雖然何太后的兒子都已經會打醬油了,但是其實何太后本人也就三十歲出頭,加上常年養尊處優,身材面貌保養的相當好。絕對稱得上傾國傾城之貌。
不一會兒,江峯就看到一個女子從門外走了進來。
等到進了屋,江峯看清了她的面貌,便被她的樣貌震驚了。
蔡
文姬的美貌讓江峯怦然心動,這是一種飄逸出塵的氣質,彷彿是謫仙下凡一般,完全不需要修繕的精緻面龐眼似桃花,眉如墨畫,流轉多情,勾人心魄。
但是這並不是最讓江峯喫驚的地方,最讓江峯喫驚的是,這個人曾經他見過。
或者說他見過她蒙着面紗的樣子,對,沒錯,就是江峯在中牟縣偶然遇到的彈琵琶的女子。雖然當時江峯沒有看清她的面貌,但是她身上的氣質以及她的身段、聲音江峯都牢牢的記在了心裏。
那一日的記憶再次浮現出來,江峯的心跳不由的加速了起來。
“妾身見過將軍。”蔡文姬自然也認出了呂布,心中也泛起一絲漣漪,但是卻只能平靜的向呂布行禮。
江峯看着蔡文姬出神,停頓了幾秒纔回過神來,趕緊道:“蔡姑娘,啊,衛夫人不必多禮。我受蔡老之託,來看看衛夫人,近日過的可好?”
不知道爲什麼,江峯說出衛夫人這三個字的時候突然感覺心裏一陣酸楚。
蔡文姬擡眼看了看呂布,又低下了頭,輕聲道:“我過的很好,請轉告父親讓他不要掛懷。”
江峯聽的更是心中絞痛,這句話絕對不是蔡文姬的真心話,江峯現在也有些眼力,他看得出蔡文姬說話時候眼角閃過的一絲惆悵,也知道蔡文姬現在守活寡一般的生活,何來的幸福可言?
“聽說將軍也懂得醫術,不知道將軍能否救我夫君的性命?”蔡文姬語氣中略帶些希冀的問道。
江峯聽了更是有些悲傷,在這個以男子爲尊的世道中,丈夫就是一個女人所有的依靠。一旦衛仲道死了,蔡文姬在衛家就真的無依無靠了。想到這裏,江峯不忍心說出實情,道:“仲道賢弟的病在下已經瞭解了,待我回去查閱一下醫書,說不定可以找到救治的辦法。”
“那就多謝將軍了。”蔡文姬的語氣有些失落,她是個聰明人,江峯這話的意思她聽得出來。
“主公,晚飯已經備齊,可以用飯了。”下人來通知衛覬。
衛覬道:“呂將軍,在下略備薄酒,咱們邊喫邊談,如何?”
中國的文化,很多的事情都是在飯局上解決的。很多時候,飯局也就是一個人的戰場。
江峯深吸一口氣,平復了自己的心情,他這時候必須忘記兒女私情,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多謝衛公款待,請吧。”
“請。”
說着,兩個人走出了衛仲道的臥房。出門之時,江峯不經意間的一撇,看到裏面套間的桌子上放着一支洞簫,這支洞簫正是江峯當日在中牟縣丟的那支,沒想到卻是被蔡文姬撿走,而且放在了蔡文姬的房間裏。
江峯突然心中一動,轉身看向了蔡文姬。卻發現蔡文姬也在看着自己,兩人四目相對,似是有千言萬語。
蔡文姬不敢多看他一眼,轉身要走,卻發現自己的手被用力的握住。
這一下驚得蔡文姬渾身一顫,趕緊看了看衛覬,卻見衛覬走在前面,並沒有看到她。
這纔看向呂布,對着呂布搖了搖頭,眼神中充滿了驚恐。古代,女子貞潔事大,這要是被別人看見,雖然沒人敢把呂布怎麼樣,但是蔡文姬卻承受不起啊。
江峯這才意識到自己冒失了,緩緩的鬆開了蔡文姬的手,蔡文姬像受驚的小兔子一般,趕緊躲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