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鳳殊沒說話,蘇一航也就笑眯眯地繼續保持着鞠躬的姿勢。
莊敦的痛呼聲慢慢地弱了下來,滾啊滾啊,不知怎麼的就滾到了他們這邊,還正好看見了蘇一航那滿臉歡悅的神情,他頭腦一熱,猛地躍起,照着鳳殊的臉就一拳下去。
如果打個正着,肯定連腦漿都得飛濺出來。
不過這一次,蘇一航出手了,他輕飄飄地一巴掌下去,莊敦的身體頓時砸向了地面,地板如蛛絲般裂開,一寸寸地蜿蜒至遠處,四周的牆壁也開始出現裂縫。
“蘇”
莊敦頭破血流,內臟碎裂,但觸及蘇一航的眼睛,話語便再也說不下去了。
那壓根就不是人類的眼睛。
豎瞳,正散發着嗜血的光芒。
他渾身無法動彈,就連疼痛的顫抖,也死死地忍了下去。
“不得對小姐無禮,莊老。”
“你”
莊敦大口大口地往外吐血,兩眼死死地瞪着他,像是打量着一個從來不曾認識的人,全然陌生。
小黑點猛的一顫,“這個面嫩的傢伙有些不對勁。”
“哪裏”
“剛纔有一瞬間,我好像感應到了那個傢伙。它不對,不對,我聽說它早死了。”
小黑點在識海里游過來游過去,又停在識海深處不動了。
鳳殊的視線從那露出的脖子上降到了莊敦身上,只掃了一眼,便移開了腳步。
蘇一航直起腰來,臉上依舊掛着溫和的笑容,“小姐,您有什麼吩咐”
鳳殊瞥了他一眼,指了指莊敦,“治好他。”
蘇一航非常溫順,點頭哈腰,“是。”
只見他麻利地提溜起莊敦,將人塞進了治療艙,然後摁下了開始治療的按鈕,又回過頭來朝着她微一鞠躬,“小姐,還有什麼吩咐”
鳳殊面無表情,從上至下地打量他。
這人看着上了一定年紀了,但夢夢卻一直說他面嫩。
“幾歲”
“我嗎兩百出頭。他在六百年齡段。”
“結婚了家人也跟你一起生活”
“看來小姐果真是第一次來金雅閣。”
蘇一航微微一笑,“我不能碰女人,但凡有一點身體接觸,就會電到自己,也電傷別人。所以至今還被人笑話是老處男。之前抱小姐來這裏治療,是我生平第一次這麼長時間地跟一個女人有身體接觸。”
鳳殊沒有任何反應,“金雅閣你可以全權做主”
“理論上來說,是的。”
“嗯,我要去走走看看,你讓雲執事陪我。”
“不如我親自陪您”
“你只需要做你該做的事情就好。”
“是。”
蘇一航笑容不變,立即通知雲執事,“來比道路。”
雲執事來得很快,“閣主。”
“小姐,您想去哪裏就去哪裏,金雅閣沒有任何提防是您不能去的。小云,好好保護貴客,就像之前說的那樣,有任何人膽敢冒犯小姐,就地格殺勿論。”
雲執事看了她一眼,恭順地點頭,“是。”
鳳殊沒吭聲,便帶頭走了出來。
“小姐想要去哪裏”
“跟着就好。沒我命令,不得隨意殺人。”
雲執事又看了她一眼,悶悶地應了一聲是。
鳳殊再次來到了大街上,這一次,但凡認識雲執事或者看出來她身份不簡單的人,都不敢再上前靠近鳳殊,但私底下的議論紛紛卻是在所難免。
“那個女的到底是誰雲執事現在是在當她的護衛嗎看那小心翼翼的模樣,這女的身份肯定不簡單。”
“你沒聽說嗎金家之所以被驅逐出金雅閣,就是因爲他們金家的小姐惹毛了這個貴客。她的身份能簡單纔怪哩。搞不好是上頭的人。”
“上頭的你是說,她是我們金雅閣的小姐”
“可能嗎她看起來還很小。我們小姐都一百歲了吧”
“有什麼不可能那些大人物,就算五百歲了,也可以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像個二十歲的小女孩。”
“我覺得她很可能是閣主的女人。聽說閣主抱她了,你什麼時候見過閣主抱過任何一個女人”
“真的嗎閣主真的抱她了”
“嗯,抱了,小心翼翼的,完全是把她當做易碎的珍寶。”
鳳殊沒有理會閒言碎語,經過治療她身體已經好多了,此時肚子餓得很,便信不走進了一家生意看起來還算火爆的餐廳,落座就餐。
雲執事亦步亦趨,站立在她身後。
原本熱鬧的餐廳很快安靜下來,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地都匯聚到了鳳殊身上,或明或暗地打量。
店主頭皮發麻,心裏嘀咕着這小女孩哪不去偏來他這兒喫飯,也不知道會不會瘟神,讓他遭受無妄之災,面上卻和氣生財,笑得歡快,“請問貴客想要喫些什麼我這就讓人去做。”
“拿手菜上幾道,記賬,你們閣主會付錢。”
剛進入這家名喚“美味佳”的餐廳,夢夢就嚷嚷着要喫飽喝足了才能走,還說不論喫多少都可以讓蘇一航買單,不喫白不喫。
店主很快就彎着腰去了廚房。
“坐。”
有人就這麼杵在她背後不遠處,鳳殊總覺得脊背發涼。
雲執事無聲無息地就按照指示坐到了她對面去。
兩人對視一眼,稍候便移開了視線,全程再也沒有一句實質內容的交流。
“她真的是那個貴客”
“不是她還能是誰沒看見雲執事都跟着她嗎”
“真的是她看起來很普通,長得也沒多好看。”
“閉嘴,不知道禍從口出嗎再胡亂說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嚇唬福爾幹什麼童言無忌,既然是閣主的貴客,肯定像閣主大人一樣講道理。之前是金家的人起了壞心思,纔會遭到雲執事的警告,我們福爾可是個再善良不過的人。”
“就是,我可是好人。貴客纔不會想要殺我,她又不是殺人狂魔,好端端嗚”
鳳殊擡眼掃了過去,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被一個美豔婦人給捂住了嘴巴。見她看過來,目露乞求,像是怕極了,身體明顯在發抖。旁邊的年輕男人立刻站了起來,擋在了婦人面前,兩眼死死地盯着鳳殊,做出了防備的姿勢來。
“哼。”
“饒命。貴客饒命。”
美豔婦人渾身一顫,抱着小男孩當即跪了下去,還把年輕男人也扯了下來跪着,自己則拼命磕頭。
“惡意揣測,就是對小姐無禮,格殺勿論。”
雲執事涼薄地吐出了一句話來,擡起手,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福爾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