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城,卓山部。
在基地的某個房間內。
林雲足足調息了三天三夜,傷勢才徹底復原。
關蘭一直在他身邊沒有離開,見林雲終於睜開眼,欣喜問道:“雲哥,你的傷好些了嗎”
“嗯,沒事了。”
鋪開神識,看見李航人已經醒過來,正被關押中,問道:“可有審問結果”
關蘭搖搖頭:“沒有開始,首長說等雲哥你醒來,再開始審訊。”
林雲站了起來,下牀後,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其實他早有察覺,只是因爲傷勢的原因,才未來得及與關蘭說明。
“小蘭,爲兄有幾句話,要提醒你。”
關蘭擡眸看着林雲的後背,輕輕應了一聲:“嗯。”
“李航身懷符籙,與煉氣士的關係應該不淺,若你的家仇與煉氣士扯上了因果,以爲兄現在的修爲,一時之間,恐怕難以爲你了結仇怨。”
關蘭聞言一愣,不免浮想。
前不久,她親眼目睹了林雲與別人大戰一場,知道那些修煉者,絕不是自己可以抗衡的,就連林雲也受了重傷。
如果是那樣的話,自己非但報不了仇,還會牽連了林雲。
苦笑說道:“雲哥,我有自知之明。你幫我了這麼多,關蘭已經無以爲報,不敢奢求雲哥爲我與煉氣士結仇。”她頓了頓,由衷說道:“不管大仇能不能得報,關蘭也會一生守在雲哥和雨晴的身邊。”
她的肺腑之言,林雲聽了心裏不禁思量,非他不肯兌現承諾,如果她的仇家躲在黑喇嘛說的天外之境,別說他能不能找到,就是找到了,也不可能魯莽的進去幫她報仇。
一來他要守護自己的女兒,起碼要這一世以後,再尋找地球的祕境所在。
二來,此刻自己的修爲去祕境根本不夠看
跟黑喇嘛一番對話,林雲隱約知道了他和煉氣士有大仇,在戈壁沙漠躲着潛修,以他半隻腳化神境的地步,都還沒去復仇,說明祕境當中,至少是有與化神期相當的修士在坐鎮,說不定還有更加高階的存在。
雖然關蘭的家仇不太可能與這樣高階的修士扯上關係,但就怕她的仇人是門派中人,牽一人而動一派。
林雲輕嘆:“爲兄隨你前去問問。”
關蘭提起精神,略微振作的應了一聲,先一步出了房間,找侯勇嶽去了。
侯勇嶽這幾天忙着處理有關間諜張鶴的事。基地混入間諜,這是一極其嚴重的事,張鶴背後的人是誰,有什麼組織,滲透的程度,都需要逐一的查。
但他得知林雲和關蘭要開始審問李航時,他也暫時放下手頭上的工作,很快就安排好一切。
半個小時後。
李航手腳並拷,坐在一張椅子上,含笑的看着關蘭。
“小蘭,你成熟了許多,活過來了,就不要咬着過去不放。”他看了看一身白衣的林雲,繼續說道:“哪怕你搭上了煉氣士,也難以復仇的。”
他的話,頗有些暗示,林雲幾已確定,關蘭揹負的血海深仇,與煉氣士有着極大的關係。
“李航,報不報得了,是我的事,你只要告訴我,到底誰是幕後主使到底是爲了什麼”關蘭平靜的說道。
“哈哈哈哈,小蘭,先前我說過的話,看來你沒放在心上。當年江牧都沒有回答你,我怎麼好意思回答你呢”
關蘭微愣:“你的意思,是江牧”她頓時升起一股強烈的憎恨,拔出黑璘走上前去,揪着李航的衣領。
她鳳眸閃動着厲光,咬牙切齒的說道:“不,不會是他是你是你指使他的”
雖然隊長親手將她的生命結束,但一直以來,關蘭都相信他是被李航利用的,是身不由己,被迫無奈纔將自己殺害。
李航聳聳肩,頭往關蘭一靠,玩味的笑了笑,並不說話。
侯勇嶽皺眉想制止關蘭的衝動,她卻身形突然飄起,被無形大手捻到林雲的身邊。
“勿躁。”
關蘭垂着頭,沒有說話,極力忍住內心的衝動,她知道林雲一定有辦法讓李航說出真相。
林雲負手緩緩上前,李航見他靠前,不自覺地縮了縮身。
他並不說話,二指點在李航的腦門,後者心慌一跳,突然感覺身體有些膨脹,隨即臉色霎時變白。
林雲不想浪費時間,直接在李航體內輸入十幾道微弱的劍氣,遊走他的身體。
李航痛苦的嘶吼:“啊~你對我做了什麼啊”他覺得身體裏像有無數只螞蟻在爬,撕咬全身,痛不欲生。
侯勇嶽輕嘆一聲,沒有阻止。
林雲稍稍放緩劍氣的流動,淡淡問道:“誰是主使”
李航喘着粗氣,咧嘴笑道:“不都說了嗎江牧。”
關蘭聽見李航親口說出是江牧,整個人止不住顫抖,她努力控制撕心的淚水,卻仍有一滴滑了下來。
“呵,小蘭,莫非你以爲江牧是我派去殺你的嘿我可沒那本事,實話跟你說吧,讓你去送死的任務,是他讓我給你下的。沒想到吧”
李航看着關蘭幾近崩潰的神情,反而覺得好笑:“看來,你還沒放下這個未婚夫哈哈”
關蘭身軀一震,含淚咬牙吼道:“爲什麼他到底爲什麼這樣對我”
“是呀我也問他爲什麼”李航先是驚訝的眉挑,又嘿嘿笑起來:“這事還得從你們關家的一樣東西說起,那東西,可以幫他重回洪洲。”
林雲星目微閃,洪洲,莫非就是那天外之境
李航忽然驚呼,似乎想起什麼有趣的事:“對了,小蘭,那樣東西,還是你帶他發現的”
關蘭咬着嘴脣,強迫自己聽下去,儘管事實再怎麼殘忍,她也必須要完整的知道真相。
“起初我和你一樣,只看到了江牧的表面,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對我說,可以幫我拿到一些我需要的東西。我才知道,原來他早就識破了我的身份。”
侯勇嶽暗暗留神,在他眼裏,國家的機密是不能泄漏的,現在卻是不好插嘴,打算事後再單獨對李航審訊一遍。
李航瞄他一眼,似乎知道侯勇嶽在想什麼,並不在意。
他背靠椅子繼續說道:“江牧的條件,就是要我下達一個讓你送死的任務。”
“我也是那時候知道,原來你們關家,已經只剩下你和你的四叔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