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風絕看到她眼底期盼的光芒,沉寂了許久的對於煉器的興趣也慢慢復甦,他寵溺地彎脣一笑:“好,聽你的那你就在這裏慢慢靜思,我去外面陪着沫沫,有什麼事,儘管叫我。”
“風絕,你真好”喬舒莞爾一笑,拉下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在他脣上狠狠地親了三下,曖昧的聲音在密閉的幽室當中格外清響。
“你再引誘我,我可就要嗯”蕭風絕俯首盯着她,笑得邪魅,眼底卻是一片清明,沒有任何的雜己
喬舒咯咯一笑,連忙伸手推開了他,將他一路推到密室門口。此次的煉丹比試,雖然不是正式的比試,也無關任何的榮耀,她卻極爲重視。她隱隱有種感覺,經過此次的煉丹比試,她在煉丹方面的造詣,將會得到一種質的飛躍。因爲已經有太長的時間,她在煉丹方面,沒有任何大的突破了,她急需這樣一個對手,來成爲她煉丹上晉級的墊腳石,而涼蘊無疑是一個很好的人選
打坐在密室當中的一處軟塌,這裏應當就是蕭風絕平日裏祕密練功的地方,喬舒閉目凝思,將腦海中所記憶的素問書經當中有關於煉丹的篇章重新細細地回憶一遍。通常,她每讀一遍素問書經煉丹篇,都會有一種新的領悟,這一次也不例外。
在她的認識當中,煉丹最主要的因素:火種、材料、配方,隨後便是精神力和靈魂力的相結合。對於一般人來說,前三者都可以輕而易舉地得到,唯有最後的精神力和靈魂力是最難的,這需要天賦,是與生俱來的能力,當然也包括後天的鍛造,但還是先天的能力爲主,所以這世間真正的煉丹師少之又少。
喬舒學習煉丹至今,對於精神力的掌控已經有一定的造詣,然而靈魂力一說,對於她來說是一片空白,她始終無法領悟,這也是她遲遲無法晉級,陷於瓶頸的主要原因。
她現在迫切地想要挑戰此中高手,目的就是想通過對手來領悟何爲靈魂力,如何才能在煉丹之道上尋求更高的境界。
凝思、凝思,再凝思她需要沉澱自己的心境,來慢慢領悟。
不知不覺間,那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再次浮現在她的腦海中,然而這一次,她不再是無休無止地舞劍,她的出現很特別。
喬舒能隱約看到她的手中握着一團火焰,那火焰的顏色很淡很淺很模糊,她看不真切。儘管如此,她卻切切實實感受到了來自她手中那團火焰的溫度,那樣炙熱、那樣強烈,令人窒息。
喬舒的額頭處逐漸冒出了熱汗,表情很痛苦,她整個人好似被放在了烈火上炙烤。
好熱
好難受啊
她快要受不了了
喬舒掙扎着,想要醒來,可是她失敗了,她的靈魂、她的神識,全部都被囚禁在了這篇無止無盡的火焰煉獄中,無法逃脫。
天色漸暗,蕭風絕舉頭看向窗外,覺着時間差不多了,便喚醒了沫沫,又來到密室,來叫喬舒。
“舒兒,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走了。”
“舒兒”
待走近時,蕭風絕就察覺到喬舒的不對勁,她痛苦的表情,嚇了他一跳。之前已經知道她有冥想的習慣,然而冥想中的她,神情很愉悅,從未出現過如此痛苦的神色。
他連忙搭了搭她的脈息,一切正常。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愈來愈不解了。
“舒兒,快醒醒再不走的話,你可要趕不上煉丹比試了。”
“舒兒,聽到我說話了嗎”
蕭風絕再次喚了她幾聲,還是沒有得到任何的迴應,她依舊深陷在屬於她的世界裏,無法醒來。
喬沫沫跟着爹爹進入了密室,察覺到孃親的異樣,不由地擔心起來:“爹爹,孃親她怎麼了孃親會不會出事啊”
蕭風絕正自煩心間,見着兒子在旁,他連忙收斂了自己的不良情緒,淺淺微笑道:“別擔心你孃親沒事的,她只是練功太過投入了而已。”
他傾身,將喬舒抱起:“沫沫,走今晚的比試,你孃親一定不想錯過。”
是的,他相信她是不願意放棄這次比試的機會的,所以他決定先帶她到宴會的現場去,至於最後要不要比試,等她醒來後,自己決定。
海島的一隅,一場露天的篝火晚宴正在歌舞樂聲中如火如荼地進行。
海上生明月。
明月皎潔如水,帶來一個美麗的夜。
晚宴的現場,羣雄雲集,有來自各處島嶼的隱世高人們,也有來自陸地上的客人們,窪田正器和安倍高宇作爲今日的東道主,來回忙碌着,各自招呼客人。
客席當中,蕭楓塵、金光堯一行人也在其中,他們所處的座位稍微有些靠後,不爲別的,只因今日到場的人物全部大有來頭,他們這些人與之相比,則顯得微不足道了。
一行人當中也有例外的,譬如百里泱辰、蓋莊和繁老三人則被安排在了較爲靠前的位置,百里泱辰和蓋莊身爲十大家族的風雲人物,受到衆人的推崇,無可厚非,而繁老則是因爲他在煉丹界享有的聲譽和受人尊重的程度,他的位置反而被安排在了百里泱辰和蓋莊兩人之前。
宴會現場,還有一個較爲奇特的現象,那就是位列在靠前位置的人物,大多都是在煉丹界和煉器界較爲有成就的大人物,其次纔是在武學上頗有造詣的強者們。由此可見,在他們這些人眼中,世俗的地位,遠沒有煉丹師、煉器師這類擁有特殊技能的人物更受人尊敬和推崇。
蕭楓塵、韓雲萇、聞人越蘇、金光堯和四大護法等人陪坐在末座,四處張望打量着,卻始終沒有尋找到蕭風絕一家人的身影。
“大哥、大嫂他們跑哪裏去了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怎麼還不來”
“他們會不會沒有收到邀請呢”百里楚楚道。
蕭楓塵擺擺手,道:“怎麼可能他們來的時候那麼張揚,恐怕整個島上的人都知道他們來了。窪田他們受過大哥的恩惠,向來對大哥敬重有加,他們連我們都請了,怎麼可能不請大哥”
“楓塵說得有理他們一家人怕是躲到哪裏逍遙快活去了,咱們不用理會他們,該喫喫,該喝喝,操那份心做什麼”韓雲萇打着銀扇,悠然說道,還不忘時不時地往水護法的跟前遞送好喫的,不遺餘力地獻殷勤。
水護法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宴會還沒開始呢,你別光顧着喫喝,像什麼話”
韓雲萇委屈地咬脣道:“不喫不喝,那還能做什麼你又不陪我聊天,我一個人多無趣啊”
水護法聽他如此說,抿了抿脣,心底升起一股歉疚。他是爲了她,才甘心放棄韓家大少的一切,跟隨她來到這裏,或許是她太苛刻,太不懂溫柔了。嗯到此,她脣角微牽了下,扯出了一抹不太自然的笑,低聲道:“那我陪你聊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