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山人自有妙計,殷鄭不知道是什麼,但是殷鄭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紅脣,殷鄭覺得,應該先好好親一親這個好看的山人,來緩解一下他這麼長時間以來的相思之苦。
於是就見殷鄭忽然毫無預兆的伸出手,將宋荷攏進自己的懷中,毫不猶豫的吻上宋荷的脣。
宋荷在殷鄭靠上來的時候就似有所感似的,臉上一片緋紅,但是卻一點沒有躲避,只是很乖順的靠在殷鄭的懷中,然後任由殷鄭對自己所的索取。
當殷鄭和宋荷的脣舌交纏在一起的時候,這段時間以來的思念和折磨,都不約而同的從心中爆發了出來,宋荷順從於殷鄭的侵略,並且願意在這個時候徹底爲殷鄭所臣服。
這個吻漫長,並且帶着綿密的甜意,滲進殷鄭和宋荷的心房中。
現在的殷鄭和宋荷並不知道,他們的愛情竟然還會迎來更大的考驗,他們以爲之前所有的挫折都是爲了從先開始這一刻的長廂廝守。
但是每一次的甜蜜,都好像是老天爺看他們可憐而施捨的短暫的給他們喘息的機會罷了。
殷鄭和宋荷不是神,沒有辦法能掐會算到今後的坎坷,所以當命運來的時候,殷鄭和宋荷只有低下頭,認命的去承受命運給予他們兩個人的痛苦。
並且還要聽着命運嘲弄一樣的聲音說着:好事多磨。
漫長的親吻結束之後,殷鄭看着面色緋紅的宋荷,目光一眨都不眨的看着宋荷的每一個表情變化,從殷鄭眼中專注的目光讓宋荷更加不好意思了,於是宋荷只能趕緊的伸出手去,捂住了殷鄭那雙明亮專注的眼睛,不讓殷鄭看到自己已經紅的快要滴出血的臉蛋。
等宋荷覺得已經緩和好了的時候,她才鬆開手,但是宋荷卻是萬萬沒想到,殷鄭竟然在她鬆開手的一瞬間,乾燥溫暖的嘴脣就在宋荷的手心中落下了一個吻。
宋荷好不容易緩過來的羞澀,又一次毫不猶豫的衝上宋荷的臉頰上,這下,宋荷沒有及時阻止,被殷鄭看了個正着。
殷鄭覺得現在的宋荷真的已經是能夠甜在了他的心上。
殷鄭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一個會以爲女人而感覺到傷春悲秋的人,殷鄭從前也不知道自己能是一個因爲感情而失去理智到這種地步的人。
但是因爲宋荷的出現,好像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因爲宋荷,殷鄭明白了家庭的意義,也因爲宋荷,殷鄭知道了被人關心和溫暖是一種什麼感覺。
宋荷這回並沒有再敢多逗留了,殷鄭在她手心中留下的吻,讓她現在手心中都覺得像是被燒燙到了似的,甚至手指都不由自主的開始抖動起來。
“你好好睡覺。”宋荷說完這句話之後就想先跑路在門口冷靜冷靜,然後想想應該給殷老爺子一個什麼樣的驚喜。
但是宋荷顯然沒有跑路成功,因爲就在宋荷顯露出了一點想要跑路的念頭的時候,她的手腕就被殷鄭緊緊的握住了。
宋荷不明所以的回過頭,就看到殷鄭臉上露出一種十分明顯的驚慌的表情,一瞬間,宋荷就被殷鄭臉上的這種表情看的心中一痛。
就連殷鄭都沒有開口,宋荷就明白殷鄭這是什麼意思,於是宋荷反手握住了殷鄭的手,感受着男人手心中難得的潮熱殷鄭的手,給宋荷的印象就是一直是乾燥而溫暖的。
宋荷明白殷鄭是因爲太擔心了,他害怕宋荷忽然離開,這件事現在簡直就已經成爲了殷鄭的陰影了。
“我就是想去做個b超。”宋荷解釋說道:“最近這幾天我在醫院還沒有做b超呢,我想去看看寶寶好不好。”
殷鄭聞言就想起身和宋荷一起去,結果被宋荷摁在了牀上,一張小臉上都是十分嚴肅的表情,說道:“我告訴你,你就老老實實的待着,困了就睡覺,不困就等我回來,想我就給我發消息,就是不能起來。”
殷鄭眼中顯出明顯掙扎的表情,並且還想反抗一下,但是宋荷完全就是不容置疑的,很嚴肅的告訴殷鄭:“你好好養着,還有個腦震盪呢,我可不想你養不好,以後我有個傻丈夫。”
殷鄭一聽這話,表情先是一愣,隨即就露出一種很糾結的神情,但是到最後仍是放開了握着宋荷手腕的手,雖然臉上還帶着一種心不甘情不願。
殷鄭說:“那你早點回來。”
“好好好。”宋荷看着殷鄭,就像是一個鬧脾氣似的孩子,心中不由得覺得好笑,但是仍舊語氣溫和的說道:“我拿到檢查報告之後就回來啊。”
於是宋荷就在殷鄭心不甘情不願甚至想要跟上去的哀怨眼神中,從病房中走了出去。
一邊走,宋荷還一邊回味着剛剛殷鄭的表情,心中覺得甜蜜的同時,臉上都不自覺的露出了一種高興。
心情大好的宋荷口中哼着小曲兒,臉上都帶着一種明顯的幸福表情去掛號然後往婦產科檢查去了。
大約半小時之後,宋荷拿着b超照片,回想着剛剛檢查的醫生說的話,在照片上面努力的發現着寶寶的小身影,好半天,才從一堆黑乎乎的圖像中發現了還像個小豆芽似的胎兒。
“你好小啊”
現在,不論到底未來如何,宋荷都已經決定將肚子裏面的孩子留下來,原本宋荷就並不是真心想要把孩子打掉的,只不過就是因爲宋荷害怕自己的小孩以後沒有父親或者沒有母親,畢竟宋荷太瞭解這其中的痛苦了。
而現在,似乎一切都回到了原來的軌道上面,那麼不論是宋荷還是殷鄭,都對這個來報道的孩子,自然是帶着期待的心情的。
殷老爺子來的時候,宋荷才把東西準備好不久,甚至對殷鄭都神神祕祕的不肯給殷鄭看她準備的禮物盒子裏面裝的是什麼東西。
“殷鄭啊”殷老爺子好像因爲殷鄭的事情,僅僅就一個半天的功夫,都老了一些,整張蒼老的臉上,那上面皺紋密佈着,每一條褶皺中都夾雜着擔憂,看起來異常憔悴。
殷老爺子推門走進來,嘴裏還喊着殷鄭的名字,而對於殷鄭來說,這麼多年他幾乎就沒有見過老爺子有這麼緊張過他的時候。
殷鄭很明顯的能夠從殷老爺子的臉上看到一種慌亂的緊張感。
也正是這一刻,殷鄭才明白其實老爺子對他的在意和重視。
殷鄭和宋荷聽見殷老爺子的聲音,宋荷扶着殷鄭從牀上坐了起來,這會兒殷鄭身上倒是沒有那麼狼狽了,主要是在殷鄭強烈的建議下,宋荷給殷鄭換了病號服,還給殷鄭擦洗了一下。
老爺子佝僂着肩背,拄着柺杖推開病房的門,就看見殷鄭在病牀上坐着,看起來除過腦袋上包着一圈紗布之外,精神倒是還算不錯。
完全沒有看見自己預計中出現的鮮血淋漓的場景,殷鄭甚至精神狀態還算不錯,並不是自己想的那樣的虛弱到奄奄一息,殷老爺子明顯眼中一愣,但隨即想到早上殷鄭還給他打過電話,怎麼着也不能是氣息奄奄的。
殷老爺子看見殷鄭沒有生命危險,心裏面的那塊石頭總算就是放下了,鬆了一口氣的殷老爺子整張臉上都看起來輕鬆暢快了許多。
老爺子走到殷鄭身邊,擡手拎着柺杖就是想給殷鄭身上狠狠來一下,好讓這個讓他不斷操心的孫子能長長記性,但老爺子最後還是忍住了,只是在殷鄭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
“你啊,叫爺爺心裏多擔心呢”
宋荷把殷鄭扶着坐好了,然後又給殷老爺子拿了椅子過來,扶着老爺子坐下,一時間把鄭家一個老的一個小的都伺候好了,宋荷自己纔像是要給老爺子倒水似的悄咪咪的溜到隔壁的小房間準備去把給老爺子準備的東西拿出來。
一時間,病房裏沉默了下來。
殷鄭是一項不擅長於這種溫情的閒聊的。對於殷老爺子的話,他也只能笑一笑。
殷老爺子沒有得到孫子的熱切迴應,雖然心裏知道殷鄭就是這個樣子的人,但是一時之間也難免覺得有點兒尷尬,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最後,還是殷鄭先打破了這個尷尬的氣氛。
殷鄭努力的接上剛纔殷老爺子的那句話,說:“讓爺爺擔心了,都是我的錯。”
“嗨,我們都是一家人,你又是我最愛的孫子。跟我說什麼對錯的。”殷老爺子擺了擺手。
他的年紀也大了,現在對於晚輩,只是希望他們能夠健康、平安,就好了。早已經沒有了年輕氣盛的時候的那種苛刻要求。
不過殷老爺子的這一句話,對於殷鄭來說已經是很難得聽到的一句驚喜了。
殷鄭聽了之後,有點呆愣愣的坐在牀上,更加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什麼了。
病房內又沉默了一會兒後,殷鄭纔開口,像是擠牙膏一樣,一個字一個字往外擠着說:“醫生說我的身體其實沒有什麼大問題,爺爺不要被外面的假消息嚇到了。孫子會照顧好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