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薇薇安的計劃,小洲雙手接住支票,重重地點着頭,說:“知道了。”
“還有一點你要叮囑優優……”薇薇安的語氣停頓片刻,又說,“別把這件事告訴給嚴斐然。”
“嚴斐然的保鏢一直在附近,他不可能不知道的。”
“我們找僱傭賓的事他肯定是不知道的,我現在沒事,他不會貿然行動,也只是在觀察而已,那我們在他介入之前行動就好了。”
聽過薇薇安的話,小洲爲了薇薇安一個問題:“小姐是在擔心他嗎?”
薇薇安立刻否定了小洲的猜想,說:“我只是想讓他活着,因爲我還沒有查出真相。”
時間緊迫,薇薇安沒有再和小洲探討些有的沒的,轉身去替小雪收拾東西。
雖然只有兩天的路程,但是薇薇安準備了很多東西,還親自告訴小洲,尿不失要如何換,奶粉要衝泡幾勺,哄睡的時候要放什麼音樂。
小洲仔仔細細地聽着,那邊,保姆抱着小雪過來。
薇薇安將小雪抱在懷裏,對小洲說:“你也算看着小雪長大的,很瞭解她,她也信賴你,相信你們這一路上會順順利利的。”
小洲咬着嘴兒,沒有說什麼。
看着懷裏糯米糰子一般的孩子,薇薇安俯身親了親她軟嫩的臉頰,而後溫柔地說:“明天,你就要去找優優姑姑了,在那裏你要聽話,如果安安再咬你,你就使勁兒哭,優優姑姑就會替你教訓他的,知道了?”
小雪露出甜甜的笑,但是小洲卻聽得想哭。”
薇薇安抱着小雪,臉上盡是不捨。
見她這樣,小洲便說:“小姐,如此不捨得……”
“不捨得也要捨得,我又沒辦法護她周全,”薇薇安打斷了小洲的話,並一臉笑意地對小洲說:“你現在是我最信任的人,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小洲深呼吸了下,拍着自己的雄膛說:“小姐放心,就算是豁出這條性命,我也一定要讓小雪平安回到a市!”
“你自己也要小心,畢竟,我還等着你回來幫我。”
“是。”
第二天天色一亮,小洲便收拾東西,帶着小雪出發了。
爲了免得自己會哭出來,薇薇安沒有親自送他們,而是站在窗口目送那二人的車子緩緩消失,而後又站了很久很久。
保姆知道薇薇安心疼,沒事就進來和她說說話。可她每次進來,薇薇安都保持一個姿勢,回答問題也是寥寥數語,這讓她很是擔心。
又一次走進房間,保姆看她還是這個樣子,什麼也沒說,只是輕輕嘆了一聲。
聽到嘆氣聲,薇薇安先說了話:“昨天收拾東西的時候,我有沒有給小雪帶她的哄睡玩兒偶?”
“帶着呢,菲菲鹿和嘟嘟象都在。”
“哦,那就好。”
薇薇安如釋重負,接着繼續看着窗外。
保姆猶豫了下,勸道:“小姐,要不先喫點東西吧?”
“我不餓。”
“那也要喫,您不知道,外面那些小夥子都很擔心您呢。”
保姆的話提醒了薇薇安,讓她知道她的身後還有那麼多人在,根本沒有任性的資格。
輕輕呼吸了下,薇薇安便說:“知道了,現在就去喫飯。”
再次走出房間,薇薇安便恢復如常,和大家說話的語氣也很輕鬆,看不出異樣。
大家也不知道薇薇安是真的不介意,還是裝模作樣,反正沒人敢再聊小雪的事。
可保姆卻時不時就提起小雪,還說每天的這個時候,小雪都應該做什麼什麼。
見保姆如此不懂事,便有人皺眉說:“小姐心情不好,你能不能說點開心的事啊?”
被人訓斥,保姆紅了臉,忙解釋道:“我、我也是擔心啊,不知道小洲一個男人,能不能照顧好小雪小姐。”
薇薇安倒是覺得沒什麼,她說:“聊就聊吧,這又不是什麼不能談的問題。至於小洲,你放心,他可以的。”
保姆揉着自己的衣角,嘆道:“其實這次護送小小姐,應該由我去的。”
“怎麼,你害怕留下來?”
“沒有沒有,我這麼說,絕對不是不相信小姐,而是覺得相比小洲,我更細心一些。”
“這次的旅程,可真不是細心就足夠的,”感覺到保姆投遞過來狐疑的視兒線,薇薇安笑了笑,說,“你留下來也有重任,畢竟大家現在的喫飯問題,都要靠你解決呢。”
提起這件事,保姆面露難色:“做飯是沒問題,可是這兩天的食物越來越少了。”
“讓外面的人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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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就說過了,可是沒有人聽。”
沒人聽?
薇薇安想了下,便冷哼了一聲。
許是那些人看他們喫得太開心,就想出這種辦法來折磨人了。可他們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段位,竟然也敢來和自己鬥!
薇薇安心情鬱悶,正無處發泄,現在有人送上門讓她修理,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眯了眯眸子,然後回房間就奮筆疾書。
半晌之後,薇薇安拿着羅列好的清單走到門口,打開門,就將清單舉到一個男人的面前,命令道:“拿着這個,去準備食材去。”
對方定睛看了看,而後便嘲諷道:“大小姐還真是不知人間疾苦啊,知不知道這些東西要花多少錢?”
“船運業務還在我手上呢,所以花多少錢,都是從我這拿,包括你們的喫穿用度。所以對老孃客氣點,若是我生氣了,就斷了你們的供給!”
見薇薇安如此囂張,對方忍不住抱怨道:“再有錢又如何,不也別人關着嗎?”
薇薇安也沒客氣,當即回懟過去:“再自由又如何,不也是要向別人要錢過日子嗎?”
“你……”
對方被氣得說不出話來,薇薇安則繼續有恃無恐:“我什麼我,再敢剋扣我們的喫穿用度,我就不和漢叔合作,到時候漢叔拿不到船運業務,肯定拿你撒氣。”
擡手撫兒弄下長髮,薇薇安繼續道:“雖然現在上了年紀,但是漢叔一拳打破膽,兩拳打破脾還是沒問題的。你們好歹也是九龍堂的人,就算被打殘廢了,九龍堂還是會養你的。但如果要是被打死了……那你只能認倒黴呢。”
說完這些,薇薇安便使勁關上門。
雖然不忿,但是一想到薇薇安可能會告狀,男人只好沉着臉,按着薇薇安的要求去準備。
在採買的過程中,同行的人見他面色不鬱,便詢問緣由。而這人便添油加醋地將薇薇安的表現說出來,引得夥伴都憤憤不已。
其中一人吐槽道:“這女人爲了保命,連女兒都送走了,還囂張什麼啊!”
“我看她也沒有多愛她的女兒,每天還是喫喫喝喝的,也不怕喫壞了肚子。”
“對了,既然看他們不順眼,那咱們捉弄捉弄他們如何?”
有人提出個建議,卻讓別人立刻否定了:“你不要命了,如果被漢叔發現,我們的小命不保啊!”
“笨蛋,又不是讓你下毒。你看,那邊不是有賣蘑菇的嗎,在普通蘑菇裏摻點毒蘑菇,要不了他們的命,卻能讓他們老實點,咱們也能出口惡氣,還不容易被發現,多好。”
“可到哪弄毒蘑菇啊?”
提建議的人擡起下顎,向市場外面的樹下瞟着,說:“剛下過雨,那種小白蘑不到處都是嗎,毒性不大,但摘一小把就夠他們受的。”
最終,這個提議說服了別人,大家偷偷將有毒的蘑菇混入到正常蘑菇裏,然後開車回了薇薇安的公寓。
薇薇安雖然在這邊長大,但以前的她十指不沾陽春水,根本分不出蘑菇有毒沒毒,更何況這小白蘑和正常的白蘑沒什麼分別,就是個頭小了點,好像發育不全似的。
她沒看出來,不過保姆倒是第一時間感覺到不對勁兒了。
在洗蘑菇的時候,保姆這個聞聞,那個比照比照,眉頭越來越緊。
薇薇安去一次廚房,見保姆在處理蘑菇。又去一次廚房,她還在處理蘑菇,不由走過去問:“怎麼了,是他們買錯了東西嗎?”
“小姐,我怎麼覺得蘑菇不太對勁兒呢?”
薇薇安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勁兒,但是她可以上網查啊,沒一會兒的功夫,就知道這蘑菇還真不對頭。
“哼,一羣混蛋,竟然敢出陰招!”
“這怎麼辦,我們要不要現在就找人過來對峙?”
薇薇安眯着眼,說:“沒多大用處的,他們可以將問題推到賣蘑菇的人身上,再加上我們沒什麼事,漢叔也不會追究。”
她端着手臂想了下,而後轉身叫來弟兄們,低聲對他們交代了什麼。再然後,她又讓保姆繼續準備飯菜,有問題的蘑菇也沒有挑出來,烹製成一盤很鮮美的食物,放到桌上。
保姆知道這蘑菇不能喫,所以當她看到薇薇安的弟兄們夾起來便喫,忙喝止道:“不行不行,這個不能喫的!”
“沒關係,喫得少,不礙事的。”
年輕人一邊說一邊喫,然後沒一會兒的功夫,桌上的飯菜就全部喫光。
看着狼藉的桌子,保姆傻了眼。
而薇薇安則讓看了下手錶,在等待時機成熟。
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開始有人腹痛,接着是第二個,第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