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洲站在薇薇安的旁邊,也跟着嘆息,並問:“小姐,您爲什麼不和漢叔好好解釋一下啊?”
“他連證據都不相信,你覺得我解釋了,漢叔就能聽了嗎?倒不如就此決裂,免得對方抽冷刀子,繼續傷害彼此。”
做出這種決定,薇薇安心裏怕是不好受,所以小洲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喃喃着:“漢叔以前也不這樣啊,現在爲何如此固執呢?”
“還能因爲什麼,一定是有人利用漢叔急於報仇的心理,在慫恿漢叔。”
不知道爲什麼,在聽到薇薇安的話之後,小洲就聯想到一個人:“那個黑衣年輕人?”
薇薇安冷着臉色,說:“你還記得你在財務室裏看到的黑色影子嗎?我懷疑,他就是那個年輕人。”
小洲仔細回憶,希望回憶出一些細節來支持薇薇安的假設。但是當時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小洲真的是沒清楚對方的體貌特徵。
見小洲急得抓耳撓腮,薇薇安便說:“彆着急,我和漢叔徹底撕破了臉,那個年輕人也不會有顧忌,很快就會露出馬腳的。”
薇薇安眸色漸沉,而漢叔呢,回了九龍堂便開始收拾東西。
黑衣年輕人見狀嚇了一跳,忙問:“您這是要幹嘛?”
“九龍堂已經容不下我,那我就走好了!”
“您這是和小姐聊崩了?”
漢叔沒有說話,依舊在收拾東西。
黑衣年輕人忙握住漢叔的手臂,急道:“您別衝動,這隻會讓薇薇安和嚴斐然得意!您在九龍堂這麼多年,真的捨得將九龍堂給別人嗎!”
“我在意的,只有老堂主。既然老堂主已經不在了,那他們願意如何就如何吧!”
“正因爲您在意老堂主,才更不能讓步啊,不然的話,只會讓嚴斐然那個殺人兇手更加得意,而薇薇安也會在他的操控下,迷失本心!”
漢叔聽了這番話,慢慢停下動作。
黑衣年輕人又說:“漢叔,您現在是清醒的,所以纔要承擔更多的責任。您要替老堂主報仇,也要幫薇薇安懸崖勒馬,更要讓九龍堂重新回到正軌上。”
“是啊,我還有很多事沒做呢,怎麼能離開?”
“所您千萬別再提離開的事,不然就是中了嚴斐然的計。”
“可是小姐已經將我逐出九龍堂。”
“那是她糊塗,您不聽就是了。現在的薇薇安完全就是個傀儡,她只聽嚴斐然的擺佈。所以有薇薇安在,咱們做什麼都是束手束腳的。”
漢叔的表情突然變得十分狠厲,斥道:“誰也不許動她!”
“您彆着急,我沒想殺薇薇安,只是覺得,我們可以控制住她,在護住她安全的同時,也方便我們行事。”
漢叔沒有立刻說話,而他的沉默,讓黑衣年輕人再次開口:“漢叔,您不能再心軟了,若是我們再縱容小姐,那整個九龍堂都會成爲嚴斐然的玩物。我們現在這樣做,也是在幫小姐!”
漢叔的眼神住進變得堅毅起來,並低沉道:“你說的對,我不能什麼都不做,不然也是種背叛。”
見漢叔做了決定,黑衣年輕人面色一喜,忙說:“只要您一聲令下,我相信九龍堂的兄弟們,肯定會站在您這一邊。”
經過遊說,漢叔徹底放棄了離開的念頭,還在第二天,要讓薇薇安前來交接。
不用想也知道,薇薇安趕走漢叔,肯定會激起衆民憤,所以小洲勸薇薇安不要去,交接嘛,由其他人代勞就可以了。
但是薇薇安沒有同意,堅持親自走這一趟。
小洲勸不過,只好多帶了點人,來保護薇薇安。
到了九龍堂,薇薇安並沒等到漢叔,反倒是被人團團圍住。
薇薇安沉着臉色,沒說什麼。而小洲則對包圍他們的人怒目而視,並質問到:“你們要幹嘛?”
“小姐這段時間太累了,狀態不是特別好,我們建議您好好休息一下。”
“放屁,我們小姐身體好着呢!”
“哎呀,現在這個狀態,好不好可由不得你們了。”
這話讓小洲眯起了眼,斥道:“你們這是要奪權?”
“呵,看你說的,還真以爲這九龍堂還是你們的天下嗎?”
薇薇安緩緩擡起眼眸,聲音冷煞:“九龍堂就是我的!”
那樣的眼神,讓說話的人不由自處地錯過視兒線,而且說話的語調也變得磕巴起來:“有、有誰真的在意?”
“漢叔知道這件事嗎?”
“就是漢叔下的命令,要我們將你囚兒禁起來的。”
薇薇安眯着眼站起身,身邊的人也暗暗做着準備,只待薇薇安一聲令下,就護送薇薇安離開這裏。
“那行吧。”
薇薇安輕飄飄地說了幾個字,似乎很平靜地接受了這個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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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她的反應這讓九龍堂的人驚詫不已,也讓小洲十分不解。
他低聲對薇薇安說:“小姐,咱們就這樣被他們給抓了?”
“不然呢,就憑現在這幾個人,也打不過啊。”
“小姐放心,我們會拼死護您出去的!”
薇薇安搖着頭,說:“我不想看到你們替我送死,而且你們死了,我孤立無援,不還是要束手就擒?”
“您可以去找……”
“你若是不想給我樹敵,就安靜一點。”
小洲也知道這種環境下不應該提起嚴斐然,便沉默下來。
見這邊的人沒人說話,九龍堂的人便靠近薇薇安。
可是他一靠過來,小洲便立刻將其推搡開,表情還很兇的樣子。
他這一推,兩邊的氣氛再次劍拔弩張起來,似乎隨時都可能會拼命。
薇薇安拍了拍小洲的肩膀,示意他不要那麼緊張,而後問對方:“漢叔可否說過,要將我囚兒禁在什麼地方?”
“你回你的公寓即可,平時的喫穿用度,有我們負責運送。”
“那還不算是虧待我。走吧,回家。”
薇薇安很平靜地接受現實,但是她的手下則氣憤到不行,分分鐘就想殺出去,和對方拼個你死我活。
“喂,走了,別站在那當雕塑了。”
薇薇安不耐煩地叫走自己的人,並坐車回了公寓。
與他們同行的,是九龍堂的人,且在薇薇安回公寓之後,就在外面將公寓圍了起來。
保姆抱着小雪走過來,不安地問:“這是怎麼回事啊,外面爲何站了那麼多的人?”
薇薇安沒有詳細解釋,只是說:“日後別出門,就帶着小雪在房間裏玩。”
“是。”
“先帶小雪回房間吧,一會兒我再上樓陪她。”
“好。”
保姆惴惴不安地帶着小雪回了房間,而薇薇安則站在窗口,繼續看着窗外。
小洲在旁邊問道:“小姐,咱們該怎麼辦,總不能真的一直呆在這裏吧?要不,我們給嚴斐然打電話,讓他來救小姐?”
薇薇安端着手臂說:“漢叔這麼做,就是在等嚴斐然,如果他來了,也許我們都會玩完。”
這話聽得小洲心慌不安,忙問:“漢叔應該不會對您動手吧。”
“現在誰能預測漢叔要怎麼做呢?”
小洲面帶憂色,他現在也搞不懂漢叔了,覺得漢叔變得偏執又瘋狂。
他知道兩個人已經撕破臉,卻沒想到漢叔的膽子那麼大,還敢囚兒禁薇薇安。雖然薇薇安近期很努力,想將主動權奪過來。但漢叔在九龍堂裏的勢力根深蒂固,加上還有可疑的人在推波助瀾,可以說,他們現在的處境岌岌可危。
不過好在他們手上還有船運業務,算是一個籌碼,可以用來爲自己爭取一些利益,就是不知薇薇安打算如何利用這張牌。
見小洲愁眉苦臉的,薇薇安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樂觀一點,事情還沒那麼糟糕呢。”
薇薇安底氣十足的話語,讓小洲看到了希望,忙問:“小姐是找到能夠幫忙的人了?”
“幹嘛一定要讓別人幫?”
“那小姐心裏有應對的辦法?”
薇薇安晃了晃頭,說:“沒有,但慢慢想,總會有辦法的。”
小洲滿面的期待在一點點消失,最後無力地嘆了一聲,而後垂下頭。
“哎呀,都說了會有辦法的,別再這樣半死不活的了,看着就讓人心情不好。”
“是。”
“行了行了,去休息吧。”
現在的小洲哪還能休息啊,轉身就找到就幾個兄弟,對着公寓的地形圖開始研究起來。
他們想找個突破口,將薇薇安和小雪護送出去,然後他們再同對方拼個你死我活。
只是這突破口在哪裏呢?
幾個人圍着圖紙,都在皺眉沉思。
一片安靜中,薇薇安大嗓門地喊着:“喂,喫飯啦。”
衆人一聽,立刻將圖紙收好,然後渾若無事地走出門。
而走到餐廳之後,大夥都愣住了。
龍蝦,鮑魚,海蔘等食物,擺滿了一桌子,讓人看了就口水直流。
小洲吞嚥下口水,問:“小姐,咱們現在是被囚兒禁的人,要不要弄這麼豐盛啊?”
“就是因爲被囚兒禁了,心情不好,纔要用美食撫慰一下啊。來來來,全都坐,一起喫吧。”
因爲人多,大家坐下來的時候很擠,一個挨着一個。可也正是因爲這樣,大家反而喫得很熱鬧,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是杯盤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