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是不會讓他得逞的,當下就眯起了眼,考慮要如何將這傢伙趕走。
就在這個時候,保姆走過來,說:“小雪醒了。”
說話間,保姆的視兒線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團潮漉漉上,而後有些不自在地移開視兒線,又說:“我這有條新的褲子,您要不要換上?”
“不能吧,薇薇安說你那沒有新衣服啊。”
“有的有的,還沒拆開包裝呢。”
嚴斐然眨了眨眼,而後看着身邊有些傻眼的薇薇安,愛昧道:“原來,你是故意留我過夜啊。”
“你想什麼呢,我根本就不知道有新衣服!”薇薇安皺眉問保姆,“哪裏來的新衣服!”
“好像是小洲他們網購來的,今天才到。”
薇薇安抓住了重點詞,立刻對嚴斐然強調道:“聽見沒有,今天才到。”
“那還真是巧啊。”
嚴斐然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好像薇薇安在強行找藉口一樣。
這讓薇薇安很鬱悶,心想今天的巧合怎麼那麼多,多得讓她以爲,這是有心人精心謀劃好的。
發現嚴斐然還在笑,薇薇安便很煩悶地說:“你去換衣服,我去找小雪。”
話音落下,薇薇安轉身就走。
小雪這個時間醒過來,喝過奶,再哄一鬨就可以接着睡。可是如此一來,嚴斐然絕對能找到藉口留宿。薇薇安不想給嚴斐然鑽空子的機會,所以小雪喝過奶之後,薇薇安並沒有拍她入睡。
沒人哄,小雪就瞪着烏溜溜的眼珠看着薇薇安,並打了個哈欠。
瞧着這小模樣,薇薇安冷硬的心在慢慢融化,手指還輕輕戳了戳她的臉頰。
沒一會兒的功夫,嚴斐然推門走進來,並探頭看着小雪。
小雪的表情本來很平靜,可是一看到嚴斐然,立刻變得開心起來,還伸出小手要抓嚴斐然的臉。
嚴斐然見狀,立刻將自己的臉頰湊過去,方便小雪觸碰。
只是如此一來,他離薇薇安也很近,兩個人的臉頰都快貼上了。
這樣的親密讓薇薇安很不舒呼,轉身就將小雪塞到嚴斐然的懷裏,並蹙眉說:“既然你們感情好,那就由你抱着小雪吧。別逗太久,她一會兒還要睡覺呢。”
嚴斐然抱着小雪,還點了點她的鼻尖,笑說:“看,你媽媽喫醋了。”
“誰喫醋了!”
“你的表情就是在喫醋啊,嫉妒我們父女感情好。”
“哼,真是太自戀了。”
嚴斐然用下巴蹭了蹭小雪的掌心,問:“爸爸很自戀嗎,你也這樣認爲嗎?”
他的動作將孩子逗得咯咯直笑,父女倆的相處,簡直有愛極了。
而薇薇安根本沒心情欣賞,只想翻白眼兒。
小洲從外面回來,就聽到房間裏有笑聲。
這聲音讓小洲覺得奇怪,畢竟每天的這個時候,小雪都已經睡熟了。
因爲好奇,小洲輕手輕腳地走過去,然後,從半開的門縫裏發現嚴斐然竟然在裏面。
這是什麼情況啊?
小洲正納悶着,嚴斐然發現了他的身影,便問:“剛剛出去了?”
“是。”
“幹嘛去了?”
小洲嘴兒動了下,想說點什麼,但隨即想到他們身份有別,便立刻繃着臉,沒有回答。
他沒說,嚴斐然卻發現他手上握着一盒拼圖,便問:“那是給小雪買的?”
“不,是我給我買的,”薇薇安大大方方地接過拼圖,並不耐煩地說:“你不是要見小雪嗎,現在看也看了,該走了吧!”
嚴斐然故意忽略了薇薇安的話,反而很好奇地問:“大晚上的,爲什麼要買拼圖呢?”
關於這個問題,小洲也很想知道答案。
當他接到這個命令的時候,真是一頭霧水,而且在外面逛了很久,纔在一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買到。
感覺到身旁的兩個男人都在看着自己,薇薇安一昂下顎,理直氣壯地說:“我突然想玩了,不行啊!”
行是行,但這個藉口,十分牽強。
薇薇安自己也感覺到心虛,便扭頭離開房間,將兩道質疑的視兒線都拋到了身後。
爲了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薇薇安在客廳裏打開拼圖,像模像樣地玩起來。
小洲隨後走下來,他看着薇薇安,好像要說什麼的樣子。
“不該說的話就不要說,免得惹我心煩。”
薇薇安如此警告着小洲,可是這樣一說,小洲反而更有傾訴的喻望,最後一狠心,開口說了話:“小姐,您將我支出去,是不是就是爲了見嚴斐然啊?若是這樣,您大可不必,不管您如何選擇,我都支持您!”
小洲覺得自己大義凜然,簡直是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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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薇薇安卻要被氣吐血了。
擡手弄亂了拼圖,薇薇安咬牙切齒地說:“我讓你出去是因爲我想喝酒,和嚴斐然有什麼關係啊!”
喝酒?
意料之外的答案,讓小洲眸色一沉,也讓薇薇安太陽穴開始狂跳。
完了,肯定會被唸的!
薇薇安料想得很正確,小洲在短暫的平靜之後,便開始苦口婆心起來:“小姐您這樣可不行啊,如果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您和我說啊,借酒消愁怎麼行呢,只會愁更愁。”
現在不是愁更愁,而是頭更疼。
薇薇安閉了閉眼,心想都怪嚴斐然,他一出現,什麼都亂套了。
現在的薇薇安,情緒很混亂。但是她必須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畢竟嚴斐然還在,她要和他鬥智鬥勇呢。
就在薇薇安默默調整的時候,嚴斐然走出房間。
看到他,薇薇安立刻坐直了身體,一副戒備的樣子。
發現嚴斐然是自己走下樓梯的,小洲便問:“小小姐呢?”
“已經睡着了。”
“你還哄能她睡覺?”
“小雪在我身邊,總是很安心,這點薇薇安知道的。”
知道是知道,但至於這麼顯擺嗎?
薇薇安輕哼了一聲,並將頭扭到一邊。
走到薇薇安面前,嚴斐然語重心長地說:“優優給你的東西,你要用,對你有好處的。”
“我知道,你真的好囉嗦,現在快點走吧!”
“還有,你要提防着漢叔,他最近要有大動作。”
這話讓薇薇安立刻擡起眉眼,問道:“什麼動作?”
“他聯繫了武器商,準備進行一筆交易,交易的金額並不小。”
薇薇安想了下,突然哼笑出聲。
“你笑什麼?”
輕輕呼吸了下,薇薇安說:“用你的錢,買了武器來對付你,這難道不可笑嗎?”
嚴斐然並沒有笑,他還有些擔憂地說:“漢叔現在的想法很危險。”
“的確如此,但我是不會讓他毀了九龍堂的。”
薇薇安沉下目光,眼中是執着的神色。
嚴斐然擔心薇薇安會用蠻力,便握了握她的手,柔聲說道:“如果人手不夠的話,可以讓我的保鏢來支援,你千萬別勉強自己。”
對方的觸碰讓薇薇安非常不自在,甩開嚴斐然的手之後,便說:“這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插手!”
“我沒想插手九龍堂的事,但是我想,只有九龍堂穩定下來,你才能靜下心時來對付我。若是九龍堂一直像盤散沙一樣,你什麼時候才能復仇呢?”
嚴斐然很貼心地替薇薇安考慮,如果他的臉上沒有那抹愛昧的笑,能更加讓人信服。
而就是那抹笑,使得薇薇安心裏很不舒呼,總覺得嚴斐然是在嘲諷自己。
該說的話說完,嚴斐然深刻又眷戀地看了眼薇薇安,而後道:“時間不早了,你們休息吧。”
“哼,早就該走了,羅裏吧嗦的。”
雖然被嫌棄,但是嚴斐然還是緊緊盯着薇薇安,看腳下的動作,似乎還想靠近過來。
因爲有前車之鑑,薇薇安立刻將小洲拽到身前,擋住了自己,也讓嚴斐然的偷襲失敗。
沒能抱到薇薇安,嚴斐然面上劃過失落。不過很快,他又重新揚起笑意,並說:“好好照顧自己,下次見面的時候,希望你能將優優的東西物以致用。”
說完,嚴斐然離開薇薇安的家,並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薇薇安對嚴斐然臨走之前的叮囑非常不滿,覺得那就是紅兒果果的威脅。
如此無恥,讓薇薇安很有吐槽的喻望,張口就要對小洲說點什麼。
可是小洲卻很不在狀態的樣子,望着窗外在發呆。
“喂,想什麼呢?”
小洲眸子動了動,看向薇薇安,問她一個問題:“漢叔真的要和嚴斐然對立嗎?那小姐怎麼辦,您站在哪一邊?”
“我當然是站着九龍堂這邊,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九龍堂的。”
“那漢叔怎麼?”
薇薇安側過頭,說:“我會想辦法,倒是優優送我那箱東西,明天就給弟兄們分了吧。”
“不行。”
小洲拒絕得相當乾脆,這讓薇薇安眯起了眼睛,聲音又冷又冰:“長能耐了,還敢反抗我?”
“小姐,我這是爲您好。您想啊,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如果讓尹夫人知道您這樣糟蹋她的好意,那她該多傷心啊。”
“拜託,離得那麼遠,怎麼會知道啊!”
“別忘了,嚴斐然在這裏還有保鏢呢。”
小洲不說,薇薇安還真的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