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夜辰完全不覺得喬幀能翻出浪花來,但是既然老婆謹慎,那就隨她吧。
這邊的尹夜辰還要說什麼,曲優優卻先嘆了一聲。
“又怎麼了?”
曲優優一臉愁思,說:“誰知道下次和我哥見面,是什麼時候呢。我真覺得,我不應該讓我哥去九龍堂的。”
“說實話,你阻止也沒有用,倒不如讓他沒有牽掛地去做他想做的事。”
話雖如此,可曲優優的擔心,是一點都沒有減少。
她側頭看着尹夜辰,說:“這次見面,也不知道我哥能和薇薇安都聊點什麼。”
“其實我也很好奇。”
“那不如我們跟過去看……”
曲優優的話還沒說完,尹夜辰就打斷了她,笑眯眯地說:“還是一起在家裏等結果吧。”
尹夜辰如何看不出曲優優的小心思,所以他乾脆利落地斷了曲優優的念想,這讓曲優優的雄口有點悶。
扭頭看向車窗外,曲優優不想再和尹夜辰說話。
她不想說,尹夜辰卻很有溝通的喻望,主動道:“一會兒帶你去喫大餐吧。”
“沒胃口。”
“那去逛街?”
“不想去。”
“那就回家休息好了。”
最後這個提議,曲優優沒有反對,算是默認了。
知道曲優優在鬧脾氣,尹夜辰笑着搖搖頭,沒再打擾她。
第二天,嚴斐然帶着阿瑞啓程,去同薇薇安見面。
嚴斐然很期待這次見面,一路上的心情都是輕鬆而愉悅的。
可是薇薇安的心情,卻很壓抑。
嚴斐然已經和薇薇安確認了見面的時間,按着時間安排,此時的她應該準備出門了。
但是薇薇安卻一直坐在窗口,不急不躁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倒是小洲有些坐不住了,在又一次看了手錶之後,他對薇薇安說:“小姐,我們該走了。”
薇薇安坐在椅子上,還是沒有動。
見她這樣,小洲又說:“您是後悔了?若真的如此,我給嚴斐然打電話,取消見面。”
薇薇安輕笑了一聲,說:“現在這個時候,我還有什麼資格後悔。我只是覺得自己很可笑,說着要殺掉嚴斐然,現在卻要藉助他的力量。”
“只要能成功,過程如何不重要。而且我們都相信小姐,知道您初心未改。”
小洲的話,讓薇薇安心裏很暖。只是一想到漢叔,她又忍不住嘆氣:“你們這些毛頭小子都能相信我,爲何漢叔就做不到呢,他可是看着我長大的人啊。”
“正因爲看着您長大,纔會覺得自己足夠權威,並且希望小姐能夠服從於他。”
若是漢叔真的權威,薇薇安何至於這麼糾結?哎!
薇薇安嘆了一聲,而後收起惆悵的情緒,面無表情地出了門。
在見到嚴斐然之前,薇薇安已經做好心理建設,並告訴自己,不論嚴斐然什麼態度,她都要巍然不動。
但見了面之後,她才發現嚴斐然這個傢伙是多麼的討厭!
打從嚴斐然看到薇薇安之後,他的目光就纏纏兒綿綿地落在薇薇安的臉上,一錯也不錯。
那柔兒軟的眼神,讓薇薇安覺得自己就是團棉花糖,嚴斐然則是螞蟻,順着吸引人的香甜氣味,就緩緩爬到了她的身上……
閉了閉眸子,薇薇安忍無可忍,一巴掌就怕到了桌子上。
聽到動靜,小洲等人立刻對嚴斐然怒目而視,並做好攻擊的準備。
而嚴斐然呢,則在衆目睽睽之下拿出一個玻璃罐子,並笑眯眯地推到薇薇安的面前。
一臉狐疑地盯着這東西,薇薇安問:“這是什麼?”
“優優送你的禮物,說是可以美容養顏的。雖然我覺得你已經很漂亮了,但這畢竟是優優的心意,我就替她帶了過來。”
薇薇安閉着眼深呼吸,待睜開雙眸的時候,便冷漠地說:“聊公事呢,能不說私事嗎?!”
“好,”嚴斐然很自然地對小洲命令着,“快點把東西收好。”
小洲下意識地就要伸手去拿罐子,只是手臂都伸出一半了,纔想起來要過問下薇薇安。
薇薇安不想讓嚴斐然有揪纏自己的機會,便要拒絕。
許是看出薇薇安的意圖,嚴斐然先開口說道:“還猶豫什麼呢,快點收下啊,不然優優的追問電話,隨時都會打過來的。這位尹夫人別的不擅長,梨花帶雨最會了。”
嗯,薇薇安都能想象得到,曲優優若是知道自己拒收禮物,一定會一邊哭哭啼啼,一邊又霸氣側漏地質問自己:“你不收,是讓我當
面送給你嗎!”
來個嚴斐然便已經讓薇薇安受不了了,若是再來一個曲優優,這兄妹二人合力的話,薇薇安肯定會被ko。
爲了不自找麻煩,薇薇安耐着性子對小洲點點頭,示意他快點將東西拿走。
小洲將罐子捧走,薇薇安便指着桌面上的文件,問:“現在,可以簽字了嗎?”
“當然。”
嚴斐然拿起那些文件,便毫不遲疑地寫下自己的名字。
而這些簽了字的合同,讓薇薇安鬆了口氣。
九龍堂,終於有救了。
在放鬆之後,薇薇安擡眸看着嚴斐然,一副公式化的態度,說:“我不會白要你的東西,等我有錢以後,肯定會還給你的。”
“我的錢就是你的錢,不必分得那麼清楚。”
這話讓薇薇安擰起眉頭,警告道:“嚴斐然,我希望你能看清楚一個問題。我與你合作,是別無他法,但凡我還有點後路的話,也不會找到你。我們依舊是仇人,不要以爲你關照了一下,我就會對你感恩戴德。”
“我明白,所以我也沒有對你提出任何過分的要求。”
“那你的眼神是怎麼回事!”
嚴斐然看着薇薇安的眼神,那當真是柔得都能掐出水來了。而他那溫柔的樣子,讓阿瑞都有些受不了,薇薇安沒暴兒走,已經很給面子了。
面對薇薇安提出的質疑,嚴斐然一臉凝重,嘆着氣說:“抱歉,眼神是我沒辦法控制的,它好像會自動搜索信號,落到你身上之後,就會不由自主地變成這樣。”
嚴斐然說這番話的時候,表情誠懇,而且還很苦惱的樣子。
但薇薇安卻分分鐘都想揍人。
算了,忍一忍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薇薇安再次忍下心頭怒火,收起面前的合同就準備走人。
嚴斐然卻還有話要說,伸手就拽住薇薇安的手臂,並說道:“薇薇安,你們九龍堂裏有……”
話說到關鍵地方,嚴斐然便停了下來,因爲薇薇安的外套被他不小心拽了下來,直接露出一片香肩。
那抹香兒豔讓嚴斐然魂牽夢縈,可薇薇安的臉色十分難看,嚴斐然不敢沉迷,立刻替薇薇安穿好外套,口中還不斷說着“對不起”。
薇薇安並不需要嚴斐然的道歉,此刻的她已經忍耐到了極限,握着拳頭,就準備給嚴斐然一套花式暴擊。
不過在她動手之前,有人突然闖了進來,並將薇薇安等人圍在中間。
這番氣勢洶洶,讓薇薇安眯起了眼睛,然後看着漢叔面色冷峻地走到自己面前。
漢叔聽說嚴斐然出現,就立刻帶着人趕過來,卻沒想到薇薇安竟然和嚴斐然“親兒親蜜蜜”地站在一起,這讓漢叔臉色鐵青。
“小姐,請您解釋一下這是什麼情況吧!”
薇薇安端着臂膀,說:“我做事,不需要向你們解釋。”
“您已經背叛九龍堂了,難道還不需要解釋嗎!”
漢叔的指控讓薇薇安皺起眉,並斥道:“我背叛九龍堂?證據呢!”
“嚴斐然就是證據!你千萬不要說,你們是偶然在這裏碰面的!”
漢叔對薇薇安怒目而視,而他身後立刻有人跟着叫囂,還說了些難聽的話。
若是以前,薇薇安一定會氣得和對方打起來。可是現在,她有了資本,便不屑於將那些叫囂放在眼中。
緩緩將手上的合同舉起來,薇薇安昂着下顎說:“我不花費一分一毫,就拿到了碼頭上的所有小公司經營權,你們自己說,我這是害九龍堂,還是在幫九龍堂?”
她的話讓衆人驚詫,漢叔更是蹙起眉,問道:“你真的沒花一分錢?”
“是。”
漢叔深呼吸了下,而後沉着聲音說:“那也就證實了,你和嚴斐然還有私情!小姐難道忘記老爺是怎麼死的了嗎,你怎麼還能和這種殺人兇手走得那麼近!”
“我沒有原諒他,現在也只是公事公辦。而且有我的計劃,沒必要向你們解釋!”
“恐怕,就算小姐想解釋,我們也不願聽了。”
薇薇安心裏燃起怒火,她直直看着漢叔,因爲他的不理解和誤會而憤怒。
漢叔也毫不相讓地看着薇薇安,覺得她實在不懂事,而且做事危險,需要好好管教一下了。
在二人的對視中,嚴斐然開了口,說道:“原來你在這邊的生活,是這樣的水深火兒熱。薇薇安,既然留下來要被人質疑,還要承擔罵名,那就和我回去吧。”
“你閉嘴!”
嚴斐然非但沒閉嘴,反而苦口婆心地說:“九龍堂已經被改造的面目全非,真是沒有挽留的必要。”
“那也是我們自己的事,輪不到你來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