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日子,正如薇薇安所承諾的那樣,生活之中處處有高調。
她以開分館的名義,請來自己的明星朋友撐場面,各種宣傳,開業當天還有抽獎活動,不管最後是否中獎,都會派發土豪禮物。
這樣的大手筆,一下就將薇薇安和她的武館推到風口浪尖上。
有人評價她,視金錢如糞土,也有人說他花式秀存在感,還有人說她仗着男人有錢,任性而爲。
而薇薇安無暇理會別人如何評論自己,因爲她很忙,忙武館的事,還要忙着參加各種活動和採訪。
以前的薇薇安,最討厭參加活動了。可現在,她變成了上流社會的大忙人,不管是商界酒會還是慈善晚宴,她都要做最矚目的那個。
接受採訪的時候,她侃侃而談,對如何經營武館很有看法,讓人們認識了一個全新的薇薇安。
種種的改變,讓薇薇安從一個女明星蛻變成一位變商界女強人,幹練颯爽的模樣,讓人折服。
而爲了穩固這個形象,薇薇安每天都很忙碌,回家的時候,天都黑了。
這天,薇薇安依舊披星戴月地趕回家。
管家爲她留了飯菜,但是她沒力氣喫,鑽回房間就趴在柔兒軟的大席夢思上,感覺整個人的靈魂都要飄出去了。
呼,如此高調,還真是累人啊。
薇薇安閉着眼,心裏面輕輕嘆了一聲。
一片安靜中,有人推開了門,輕手輕腳地走到了牀邊。
薇薇安沒有動,因爲她從熟悉的味道就能判斷出,這人是嚴斐然。
嚴斐然溫柔地幫薇薇安將髮絲攏到耳後,然後,就看到薇薇安偷笑的嘴角。
“你沒睡着啊。”
“有人騷擾我,擾我清淨,當然睡不着了。”
薇薇安說着,像個無尾熊一樣,掛到嚴斐然的身上。
嚴斐然擔心她會掉下去,就用手托住她的腰,並說:“你這樣更累,乖乖躺在席夢思上。”
“不要,”薇薇安晃着頭,說,“這樣比較舒呼。”
“聽話。”
其實掛在嚴斐然身上很考驗臂力,薇薇安堅持一會兒就累了。既然嚴斐然勸她,她就順勢從嚴斐然的身上滑下去,像麪條一樣,軟軟地躺在席夢思上。
嚴斐然搖搖頭,然後擡起薇薇安的腳踝,開始輕輕地揉兒捏着她的小腿。
這一按可不要緊,薇薇安感覺靈魂再次飄了起來。
“明天還是不要穿高跟鞋了,鞋跟那麼高,腳都磨紅了。”
薇薇安眯着眼,說:“不行,不穿高跟鞋,怎麼能有女王的氣場呢?我要光鮮亮麗,才能把寧子軒氣到跳腳嘛。”
“你現在做的,已經足夠了。”
“還不夠,我想好了,明天要繼續打廣告。”
“你的學員不是已經滿了嗎?”
“打廣告的目的不是招收學員,而是展示我的成功。”
“你已經很成功了,我擔心你再優秀下去,我就配不上你了。”
這話讓薇薇安緩緩坐起身,下巴靠在嚴斐然的肩膀上,呵着氣說:“放心好了,不管我多風光,都不會嫌棄你的。”
“這種時候,我是不是要說聲謝謝?”
“當然,而且要叩謝。”
嚴斐然伸手就戳着薇薇安的腦門,薇薇安順着那力道,跌回席夢思上。
“休息一會兒就去喫飯吧,你這麼累,還不喫飽肚子,是會累壞身子的。”
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薇薇安說:“可我沒胃口。”
“那想喫什麼,我去給你買回來。”
“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喫,只想好好躺一會兒。”
說着,薇薇安閉上眼睛,好像睡着了。而嚴斐然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繼續幫她按揉小腿。
可是突然,薇薇安睜開了眼睛,她一錯不錯地盯着嚴斐然,說:“我好像聽到小雪在哭。”
“就是小雪的哭聲。”
這話讓薇薇安完全忘記了疲憊,腳步匆匆地走出房間。
因爲薇薇安回來的晚,這兩日都是女傭哄小雪睡覺。以前女傭也哄過小雪,孩子都很乖,也不鬧。可是今天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哭得很悽慘,誰哄都哄不好。
薇薇安心疼地抱過小雪,還沒等她哄,這孩子就不哭了,縮在薇薇安的懷裏,吸兒吮着手指。
看來,這孩子是想媽媽了。
薇薇安也很想寶寶,她環着小雪,滿是愧疚地說:“對不起,是媽媽不好,這些天忙,都不能好好陪着你。”
聽到媽媽的聲音,小雪很安心,擡頭對薇薇安笑了下,然後眼神逐漸迷兒離,最後睡了過去。
輕輕親了下小雪的額頭,薇薇安愛憐
地看着自己的寶貝。
薇薇安滿身疲憊,嚴斐然擔心她會累到,便勸着:“交給女傭去照顧吧。”
“先讓她躺在我懷裏睡一會兒吧。”
薇薇安不捨得將女兒放到小牀裏,就抱回自己的房間,打算讓她睡得安穩一點。
她抱着小雪,嚴斐然則環着她,周圍的一切都很安靜。
而這份感覺讓薇薇安心生感慨,喃喃着:“真想就一直這樣抱着她啊。”
“恐怕小雪不會同意的。”
不滿地仰起頭,薇薇安抗議道:“能不能不要破壞氣氛,這種時候,你應該說,小雪是我們的寶貝,一輩子都是我們的。”
“可她終究是要嫁人的。”
“嚴斐然,如果你再說些我不愛聽的,那就出去吧!”
因爲薇薇安的聲音大了一點,懷裏的小雪動了動手腳。
這輕微的動作嚇得薇薇安連忙噤聲,並仰着頭,瞪了嚴斐然一眼。
嚴斐然有些無奈,但也沒有再說什麼。
許久之後,薇薇安問了嚴斐然一個問題:“你說,我們這樣做,寧子軒會有所行動嗎?”
“當然,他那麼恨你,是不會讓你安生的。”
“真希望他的恨意,不會讓我們失望。”
嚴斐然輕輕親了親薇薇安的鬢角,眼底是一片凝重。
薇薇安的高調,其實早就引起了寧子軒的注意。
他將薇薇安接受採訪的視頻公放出來,薇薇安清脆中帶着慵懶的聲音,流淌在房間的每個角落。
寧子軒就那樣靜靜看着,一言不發,嘴角還噙着嘲諷的笑。
直到全部的採訪結束,寧子軒才扭過頭,看着身邊安靜的寧子卿。
“聽到了嗎,那個女人活的很好,風采依舊,好像你的傷,和她絲毫沒有關係一樣。這種女人,可真無恥啊,她沒有資格這樣逍遙!若是你清醒着,一定會勸我放手。可是你現在昏迷,就沒人敢來勸我,那麼,我就大開殺戒了!”
說完這些,寧子軒默默站起身,沉着面色,走出了寧子卿的房間。
剛走出房間,寧子軒便問自己的手下:“聯絡到柳雅了嗎?”
“聯絡到了,不過她說,要當面和您談。”
這個要求,讓寧子軒露出玩味的表情,喃喃着說:“她不是很害怕見到我嗎,怎麼在嚴斐然身邊,膽子就大了?”
“這裏面,很有可能是個陷阱。”
“幫我安排去a市的機票。”
寧子軒的話讓他的手下大喫一驚,並說:“您明知道里面有陷阱,爲什麼還要去啊?”
“那又如何,不管他們想多少花招,都不會改變最後的結果。他們欠子卿的,全部都要還回來!”
……
今天江小聞心情不好,在曲優優的咖啡店裏,一直悶悶不樂。
曲優優在旁邊安慰了半天,口都幹了,也沒見這女人有點笑意,不由搖搖頭,喝了口水。
擡眸間,她發現了窗外的薇薇安,忙笑道:“呀,薇薇安來了。”
江小聞懶懶地看過去,也發現了薇薇安的蹤跡。不過她沒什麼表情,待薇薇安走進咖啡店,坐在對面,她還戲謔道:“這不是a市的大忙人嗎,能和您見面,真是三生有幸啊。”
薇薇安遲到了,便以爲江小聞是因爲這個才陰陽怪氣的,就笑着說:“最近的確是忙了點,爲了表示歉意,今天這頓我請客,想喫什麼,隨意。”
然而,她的提議並沒有得到江小聞熱烈的迴應,那女人咬着吸管,將圓滾滾的吸管咬成扁扁的形狀。
這番異樣,讓薇薇安察覺出不對勁兒,便問:“今天這是怎麼了,感覺你情緒很低落呢。”
江小聞未語先嘆,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地說:“別提了,剛剛寫好的一篇稿子被主編給斃了,心情鬱悶。”
“那更應該喫點東西,發泄一下。”
她對薇薇安扯着自己的下嘴兒,含糊不清地說:“口腔潰瘍,喫不下。”
“哎喲,這要多大的火氣,讓沒心沒肺的江小聞都愁成這個樣子啊。”
薇薇安的感慨,讓江小聞不悅,幽怨地瞪了她一眼。
那小眼神充滿了控訴,薇薇安尷尬地笑了笑之後,便改了口,提議道:“一會兒去我武館吧,找個人肉沙袋讓你練。”
“我可沒那麼冷血,要靠打人才能發泄。”
“那你想怎樣啊,和我們兩個互懟能不能讓你開心一點?”
這個提議讓江小聞很是心動,點着頭說:“能。”
“那就來吧,”薇薇安端起臂膀,在江小聞啓嘴兒之前,又補充了一句,“如果你敢的話。”
是哦,差點忘了這兩個女人身後,還有人給撐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