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將東西摔倒了桌面上,冷着聲音質問道:“這是什麼?”
小洲隨着她的動作哆嗦了下,反應了瞬才說:“觀書感啊。”
“你這叫觀書感?”
這個質疑,讓小洲心裏“咯噔”了一下,心想完蛋了,莫不是嚴斐從那抄的觀書感,現在被薇薇安發現了!
本來嘛,三天寫十篇觀書感,誰也不可能做到的,自己也是蠢,還相信了他的話。
現在,自己該怎麼辦?
對了,趕快認錯,承認自己爲了偷懶而在網上摘抄了別人的,再爭取點時間回去重新寫。
做好了決定,小洲立刻向薇薇安低頭認錯,並說:“對不起小姐,是我太想表現得完美,才借取了別人的文章。您放心,我回去肯定會自己重新寫,保證能寫得更加優秀!”
“你還想超過人家?哼,寫這東西的人分析問題比原作者還要透徹,甚至提出相反的論調最後還能自圓其說,簡直是精彩至極。你想超過人家,這輩子也別想了!”
薇薇安的話,讓小洲傻了眼,猶豫了半晌,才問:“您這是不是在說反話啊?”
“並沒有,這些文章發表在財經雜誌上,絕對能火。”
“呵呵,這麼厲害吶。”
“是啊,就是這麼厲害,那你是從誰那抄來的,讓我認識一下唄?”
這個要求讓小洲很是爲難,對着手指,喃喃道:“這個……嗯……”
“不過是讓你把嚴斐然的名字說出來,有那麼爲難嗎?”
“您怎麼知道這是嚴斐然寫的?”
這話說出來,小洲就後悔了,心想這不是不打自招麼。
但話已經說出了口,小洲也沒辦法再改口,只能訕笑着說:“小姐和嚴先生的感情可真好,只是從字裏行間,就能看出對方的手筆。”
“你們的感情也很好啊,十篇觀書感呢,嚴斐然都肯替你花時間寫,我真是低估了你們兩個的交情了。”
薇薇安說話的時候,咬牙切齒的,嚇得小洲忙和嚴斐然劃清界限,說:“小姐明鑑,我和他哪裏來的感情啊!他不過是自責,覺得小姐遷怒於我都是因爲他,所以纔出手幫忙。這次的事,也是我不對,不應該走捷徑。小姐您放心,這十篇觀書感我肯定要重新寫的,直到您滿意爲止。”
小洲說着,就要動手去拿回觀書感。
可是薇薇安直接將那些東西丟進垃圾桶,並說:“你不必寫了。”
“小姐……”
“不用說了,現在,出去!”
薇薇安轉身背對着小洲,小洲只好灰頭土臉地走出了房間。
那一天,小洲都在惴惴不安中度過。
他主動找機會,想和薇薇安道歉。可薇薇安根本不理他,後來被小洲吵得翻了,乾脆離開家,去了曲優優的咖啡店。
嗚嗚,小姐到底是要拋棄自己了!
小洲覺得好傷心,躲到房間裏就開始哭起來。
而他毫無忌憚的哭聲,讓家裏其他人聽個清清楚楚,待薇薇安回來,便問她究竟發生了什麼,讓小洲哭得那麼脆弱。
薇薇安不爲所動,還說:“讓他哭好了,正好可以排毒。”
她的不爲所動,很快就傳到小洲的耳中,這下可好,嚎得更大聲了。
這哭聲讓衆人頭疼不已,嚴斐然下班回來,還能聽到斷斷續續的聲音。他問管家這是什麼情況,管家便哭笑不得地將小洲的情況講給嚴斐然聽。
既然事情和薇薇安有關,嚴斐然便耐着性子,找小洲問問情況。
小洲聽到敲門聲,便抽泣着來開門。而他那爛桃子一樣的眼睛,讓嚴斐然嚇了一跳。
恢復鎮定之後,嚴斐然便一臉嫌棄地問:“我說,一個大男人,你覺得哭成這樣真的合適嗎?”
小洲沒想到嚴斐然非但沒有一點同情心,反而在說風涼話,這讓他特別忿忿,當下就昂起下顎,道:“你還說呢,我爲什麼這麼傷心,不還是因爲你寫的那些東西!小姐看過之後,把我狠狠罵了一頓!”
“爲什麼?”
“因爲你寫的東西太優秀了,你說你寫那麼優秀幹嘛啊,一眼就看出不對勁兒。”
嚴斐然聽後挑了挑眉,說:“抱歉,我實在不會用白癡的口氣寫東西,”
這一句話差點沒讓小洲吐出血來。
他明明被嚴斐然連累了,現在還要被嘲諷,真是氣死人了。小洲也就是打不過嚴斐然,不然的話,一定要狠狠教訓下這個混蛋。
死死捏着自己的拳,小洲磨着牙齒說:“你也別得意,我今天能夠明顯感覺到小姐對我很失望,恐怕要不了多久,我就要被小姐趕出去,日後也不會有人再幫你盯着
小姐的行蹤了。”
“那可未必,我既然能籠絡到你,也能籠絡到別人,你就放心地走吧。”
小洲眼前一黑,險些沒被氣暈過去。
他閉上眼,伸手扶着門框,心想這世上,怎麼能有如此可惡的傢伙啊!!
嚴斐然說完該說的話,也沒在小洲這裏浪費時間,“體貼”地替他關好門,轉身就走。
而就因爲他的“體貼”,小洲的手都被夾紅了,疼得他差點沒再次飆淚。
小洲捧着自己的手,越想越氣。
“不行,我好歹也是九龍堂的人,不能讓人這樣欺負了,必須想點辦法反擊回去!”
小洲揉了把臉,讓自己冷靜下來,之後大腦開始飛速旋轉,努力尋找對策。
很快,小洲計上心來,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
另一邊的薇薇安還不知道小洲和嚴斐然的恩恩怨怨,她抱着小雪,在房間裏給她講故事。
就在小雪聽得入迷時,有人突然來敲門。
“進來。”
得到應許,小洲推開了門,並且一下撲到薇薇安的腳邊,開始哭哭啼啼。
薇薇安皺起眉,說:“這招你已經用過了,現在,放手。”
“我不放!小姐,我真的知道錯了,嚴斐然他不是人,我不應該受他的蠱惑,幫他做事!求小姐原諒我!!”
“你說誰不是人啊?”
一道陰涔涔的聲音,從小洲的身後響起。
那聲音讓小洲渾身一抖,立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嚴斐然也沒想到,他正在這邊享受家庭的溫馨呢,結果就跑進來一個冒失鬼,還出口不遜。現在,他倒是很想見識下,小洲還有什麼本事沒用出來。
其實在小洲的計劃裏,他要找薇薇安“敞開心扉”,告訴她嚴斐然的真面目,懺悔的同時,將薇薇安爭取到自己這邊來。
薇薇安和嚴斐然交惡,那麼,肯定就沒心思和他計較,小洲就有機會戴罪立功。
可沒成想,這傢伙竟然也在房間裏,還把小洲的話聽個清清楚楚!
完了,出師不利啊……
小洲額頭流汗,很想認慫。
但是一想到他剛剛在嚴斐然那喫的虧,小洲便惡從膽邊生,擡着頭問:“你怎麼在這?”
嚴斐然語氣陰森森地,說:“這裏是我家,我出現在哪裏,還要向你報告嗎?”
人家一句話,就懟得小洲無話可說,氣勢也少了一半,半天沒憋出下一句話。
薇薇安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很明顯,兩個人鬧矛盾了。
哎呀,這可就有趣了呢,也不知道小洲能在這次的爭執中,有幾分勝算。
嘴角含着笑意,薇薇安看着小洲,問:“怎麼回事,你幫斐然做什麼了?”
“就是……”小洲咬了咬牙,說,“幫這他監督小姐,他要掌控你所有的行蹤,特別變鈦!”
“可是這些,你之前說過了啊。”
“的確是這樣,但您要透過現象看本質啊!”
薇薇安饒有興味地問:“那你給我分析分析,這件事的本質,是什麼?”
小洲沒敢去看嚴斐然,低着頭悶聲悶氣地說:“說明,這個男人有很強的控制喻,不許您出門,要讓您日日呆在家裏,變成籠子裏的金絲雀。”
聽了小洲的胡謅八扯,嚴斐然冷哼着說:“你不知道,就不要亂說,免得在這裏丟人。”
“我、我知道的可多了,最起碼,我就知道你心思不正,表面上在幫我,實際上卻在整我。覺得我沒用了,便準備在小姐身邊培養一個新的傀儡!小姐,這傢伙心機頗深,您要提防着點。”
薇薇安立刻側頭看向身邊的人,似笑非笑地說:“說說吧,怎麼回事?”
“我幫他,不過是想讓他多點時間照顧你,沒想到會讓他倒打一耙。至於什麼傀儡,更是子虛烏有,”嚴斐然已經受夠了小洲的胡鬧,警告道,“我勸你不要再說話了,免得你死得更快。”
小洲沒有聽進去嚴斐然的警告,還向薇薇安告狀:“小姐您看,他還恐嚇我!”
薇薇安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說:“哎,他是這個家裏的主人,我說話,也沒什麼力度呢。”
這女人,明明就是想繼續看熱鬧,還把自己說的那麼可憐。
嚴斐然滿面寵溺地看着薇薇安,心想眼前雖然是一場鬧劇,但若是能讓薇薇安開心,就不和小洲計較了。
但是很快,他就因爲小洲的一句話而變了臉色。
“既然小姐也在這裏受氣,那咱們換個地方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