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優優留意到薇薇安的表情變化,笑眯眯地夠過去,問:“你們剛剛在說什麼,好像很有故事的樣子。”
薇薇安還記得自己那顆巨型痘痘被曲優優笑成什麼樣,所以這件事萬萬不能重新提起,不然她肯定會嚷嚷到人盡皆知。
所以,她扭過頭,含糊道:“別問了,快喫兒你的吧。小聞,我的肉不要烤糊啊。”
說完,薇薇安繞到烤架的另一邊,去幫江小聞的忙。
曲優優已經被勾起好奇心,沒那麼容易打退堂鼓,她湊到嚴斐然身邊,打算繼續追問。
嚴斐然可不想滿兒足她的好奇心,藉着給大家拿酒的機會,也遠離了曲優優。
他們越是瞞着,曲優優越是好奇,覺得兩個人之間一定有個大祕密,還是比較八卦那種,啊,怎麼辦怎麼辦,好想知道真相!
曲優優正糾結着,尹夜辰端着一盤剛烤好的肉過來,說:“別胡思亂想了,先喫點東西。”
香味鑽入曲優優的鼻孔中,讓她的眼睛瞬間放出光來,在品嚐一口之後,立刻讚不絕口:“太好吃了,小聞你手藝見長啊!”
得到誇獎,江小聞得意地說:“好喫吧,我可是有獨門祕訣的。”
“什麼獨門祕訣啊?”
“那不能說。”
“切,還保持神祕,”曲優優轉身對尹夜辰說,“夜辰你嚐嚐,真的很好喫,又香又嫩。”
尹夜辰對這些東西並不感冒,但是看到曲優優很滿兒足,他就覺得很開心。
這邊的兩個人在眉目傳情,那邊的薇薇安也沒閒着,站在江小聞的旁邊,大快朵頤。
她喫的美滋滋了,江小聞卻很嫌棄她,說:“拜託你讓開一點,別把油點子弄到我身上。”
“髒了也不怕,我再送你一件。這塊肉烤好了嗎,能不能喫?”
薇薇安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讓江小聞很無語,並說:“你們都是餓狼嗎,拜託兩位貴婦人注意點形象好不好,這若是讓外人看到了,還以爲你們在家裏備受虐待呢。”
“我們家裏可沒有這樣好的烤肉師傅,對了小聞,如果哪天你不想做記者了,和我們合夥開烤肉店啊?”
這個提議得到曲優優的認同,立刻忙不迭地點着頭。
但是江小聞一點都不感興趣,說:“算了吧,估計那烤肉店會讓你們喫到關門。”
“怎麼會呢,你看我哥那火鍋店也好好的呢。啊,好燙!”
曲優優本想從烤肉架上偷塊肉,卻不想燙到了自己。
尹夜辰一把握住,輕輕吹了幾下,還問她會不會痛。
哎,曲優優的手會不會痛,江小聞是不知道,但她的良心肯定不會痛的。
江小聞搖着頭嘆氣,並說:“這位夫人,請不要再偷吃了,注意一下形象。”
“美食當前,還有什麼形象,”曲優優示意自己沒事,扭頭又對嚴斐然說,“哥,你這有啤酒嗎,我想要啤酒。”
“你想喝什麼酒,這裏都有。”
“很好,看來今天要不醉不歸了,”曲優優笑眯眯地看着身邊的男人,撒着嬌說,“老公,如果我喝多了,你要揹我回家。”
“當然。”
“老公對我真好,麼麼噠!”
曲優優隔空給尹夜辰一個飛溫,江小聞受不了地打了個冷顫,心想自己還是好好在這邊烤肉吧,雖然煙熏火燎,也好過喫狗糧。
小洲從武館回來,便聞到香噴噴的烤肉味道,當下口水都要留下來了。
他順着味道去了花園,看着那冒着煙霧的烤肉架,笑呵呵地說:“原來家裏在烤肉啊,我說味道這麼銷兒魂呢。”
薇薇安回頭看過去,見是小洲,便對他招着手,說:“你回來的正是時候,快來喫烤肉。”
“嘿嘿,那我就不客氣了。”
小洲可是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本來就餓,現在一碰到肉,眼睛都在放光。
而他風捲雲殘的速度,讓衆人再次感嘆了一句,年輕真可怕。
桌子上的食物,在迅速減少,薇薇安便說:“讓女傭再送點肉來吧。”
“不用不用,我夠吃了。”
“但是我們那份,都被你喫掉了。”
尹夜辰的吐槽,讓小洲的表情有點尷尬,當下也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喫下去。
曲優優推了下尹夜辰的腰,而後和善地對小洲說道:“別聽他的,我們都喫飽了,現在就是聊天呢,你繼續喫。”
小洲無辜地看向薇薇安,問:“小姐,我還能喫嗎?”
“當然,喫吧。”
得到命令,小洲開心得不行,繼續埋頭苦喫。
但是沒一會兒,小洲突然想到一件事,忙擡頭向薇薇安彙報道:“對了
小姐,要跟您說件好事,咱們武館,今天來了兩位學員報名呢!”
這還真是個好消息,不過薇薇安的臉上並沒有什麼喜色,而是看着身邊的兩個女人,問:“不是你們介紹來的?”
曲優優和江小聞一起搖頭。
“如果不是,那就是自願來的嘍?那可是好事。”
話音落下,江小聞就激動地拍着薇薇安的肩膀,笑道:“當然是好事了,薇薇安,你要起死回生了!”
曲優優忍住被口水嗆的危險,提醒道:“你也沒喝多少,怎麼就開始說胡話了,這個啊,叫第二春。”
“可人家的第一春就在旁邊,你就給安排第二個了?要我說,這應該叫……叫……”
“叫枯木逢春,我薇薇安翻身有望!”
薇薇安的總結得到曲優優和江小聞的一致認可,雙雙對她豎起大拇指,爲其點贊。
笑着舉起了酒杯,薇薇安說:“這還真是件值得慶祝的事,來,爲了我的新開始,半杯!”
“乾杯!”
衆人舉杯應和,笑着、喝着、鬧着,好不快活。
這是薇薇安這些天來,最開心的時刻。藉着酒勁兒,她把那些晦暗的往事都塵封起來,只享受眼下的快樂。
只是快樂的感覺,爲什麼越來越飄了呢?
薇薇安晃着腦袋,最後靠在嚴斐然的肩膀上。
見薇薇安醉了,嚴斐然便打橫抱起,把她送回了房間。
今天的趴體也差不多了,嚴斐然要送送樓下的那些傢伙們,便準備離開。
可他剛動了下,腰間就多了一條手臂,牢牢纏着他。
“別走。”
慵懶又軟兒的聲音,聽得嚴斐然心底輕顫,而後側頭看着雙頰緋紅的薇薇安,問:“你是在挽留我嗎?”
“對,你今晚要陪着我。”
嘴角輕輕勾起,嚴斐然聲音沙啞地說:“好,求之不得。”
房間內的兩個人,在近距離接觸。而樓下的曲優優,仰頭盯着薇薇安的窗戶。
她晃悠悠地站着,有些口齒不清地說:“奇怪,薇薇安的房間已經關燈很久了,怎麼還不見我哥下來啊。”
“還能因爲什麼,”尹夜辰扶着曲優優的肩膀,說,“別看了,咱們都散了吧。”
“不用和他們說一聲嗎?”
“不必,你哥現在肯定不想別人打擾。”
曲優優剛問了聲“爲什麼”,江小聞的腦袋湊了過來,雙眼迷濛地說:“我知道爲什麼不能被打擾,因爲,他們在房間裏鬥、地、主!”
“怎麼可能是鬥地主呢,”曲優優皺起眉,一本正經地說,“鬥地主是三個人,他們兩個玩不起來。”
說完這話,曲優優就笑出了聲,覺得自己很聰明的樣子。江小聞慢了半拍,也跟着笑起來。
哎,就是兩個瘋子。
尹夜辰無奈嘆氣,此刻的他,需要將這兩個瘋子各自送回家。
而樓上那位就好了,摟着佳人,正銷兒魂呢吧。
第二天。
薇薇安覺得昨晚睡得特別香,睜開眼之後,整個人都神清氣爽。
她從席夢思上坐起身,伸了個懶腰,然後,眼角瞄到身邊有個身影。
薇薇安被嚇了一跳,她捂着心口,蹙眉說:“天,一大早的,你幹嘛杵在那啊,怪嚇人的!”
此時的嚴斐然,半邊身子已經麻木了,緩緩坐直身體,面色不鬱地說:“因爲某人昨晚抱着我不鬆手,死活不同意我走。”
不用說,這個某人肯定是薇薇安。
只是,她做過這種丟人事嗎?
薇薇安想不起來了,不過無所謂,反正都過去了,此刻的她比較好奇,嚴斐然爲什麼會坐在牀邊,而且看他的穿着,昨晚都沒換衣服呢。
薇薇安咬着自己的手指,試探地問出心底的疑問:“那個,你爲什麼要坐着啊,是哪裏不舒服嗎?”
“我也想躺下來,但是你一看我躺着,就又哭又鬧,說什麼大熊熊都是坐起來的,不可以和你搶位置。那個大熊熊,是什麼啊?”
“呃,是我小時候的毛絨玩具,特別大,我很喜歡。我這昨天是喝了多少啊,都喝到斷片了。”
斷不斷片,並不重要,薇薇安現在沒什麼宿醉的感覺就好。
嚴斐然活動着僵硬的身體,說道:“你們都喝了不少,優優她們也醉了。”
提起曲優優,薇薇安纔想起來,家裏昨天來客人了,便問:“優優他們呢?”
“早就回去了。”
薇薇安嘆了一聲,說:“我這個女主人也太不合格了,人家來的時候,我不在,走的時候我還是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