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聞喝了口水，潤了潤乾乾的喉嚨，然後才說：“拜託，這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好嗎，我見我們上司，可從來沒有腿兒打顫的時候。”
揉了揉江小聞的肩膀，曲優優說：“好啦，事情結束了，你去忙吧。”
“那幫助薇薇安的事，要怎麼下手”
“等她需要我們的時候再說吧，但是我想，應該快了。”
話音剛落，江小聞的手機就響了起來，而打電話的正是薇薇安。
江小聞無奈地看着曲優優，說：“要不要這麼快啊”
說完，江小聞接起電話，然後便聽到一陣元氣滿滿的聲音傳入耳膜：“小聞，幫我寫個宣傳文案，讓人一看就熱血翻騰那種”
還熱血翻騰呢，自己剛剛差點被她男人烤了喫
江小聞吐了吐舍頭，提醒道：“我是記者，不是你們公司的策劃。”
“我知道，但是別人我都信不過，我覺得天下間就你文筆好。”
“少來，我們這邊剛幫你收拾個爛攤子。”
“啊，什麼”
見曲優優在對自己用眼色，江小聞便沒有說下去，而是乾脆地拒絕道：“總之，你就別打我的主意了，自己去找人寫吧。”
江小聞要掛電話，曲優優則沉沉嘆了一聲，說：“看來，你也沒有多麼想學格鬥術嘛。”
“這兩者有什麼關係”
“別忘了，我當初說要開武館，某人說什麼來着。”
自己說過什麼嗎
江小聞努力回想，卻有點記不起來了。
她想不起來，薇薇安便在旁邊幫忙：“你說，要跟着我學格鬥術。我以爲你對格鬥術這麼喜愛，寫出來的宣傳文案也一定是充滿了力量的，能夠讓更多的人體會到格鬥術的魅力。可結果呢，你竟然連試都不試，可見你這份喜歡，也沒多少重量。”
這話，江小聞可就不愛聽了，立刻坐直了身體，說：“我怎麼就不喜歡了，寫文案是吧，等着，我現在就去寫，晚上就給你。”
“好嘞，等你的好消息”
掛斷電話，江小聞就發現曲優優一臉無奈地看着自己。
“呃，你怎麼了”
“沒事，你努力吧。”
說着，曲優優還拍了怕江小聞的肩膀，然後站起身去了吧檯。
江小聞撓撓頭，覺得莫名其妙。
既然承諾過薇薇安，那江小聞就要說到做到，回去之後，便開始弄文案，並且改了三版之後，終於得到薇薇安的認可。
靠在椅背上長長呼吸了下，江小聞心裏美滋滋。
只是看着窗外的車水馬龍，江小聞慢慢回過神兒來了：自己幹嘛要管這些閒事，明明上司交給她的新聞稿還沒寫完呢
無力地趴在桌子上，江小聞真是喻哭無淚。
關於選址這個問題，薇薇安考慮良久，一直沒有做最後的決定。
現在，她手上有兩個選擇，其一是在一家購物中心的頂層，因爲地處市中心，人流量絕對沒的說。其二是在郊區，獨立的二層小樓，門前屋後都是寬闊的練武場，周圍又是青山碧水，環境沒的說。
這二者各有有點，真是讓薇薇安無法抉擇。
既然自己無法取捨，薇薇安就拿着兩份資料，請嚴斐然幫忙給個建議。
嚴斐然的提議很簡單，他說：“如果你想做出規模，就選第一個，如果你想做出口碑，就選第二個。”
“那我不能都要嗎”
嚴斐然擡手敲了敲薇薇安的額頭，說：“不要太貪心，做人要學會取捨。”
取捨
薇薇安拿着兩份文件，緊緊皺着眉。
回去想了一晚，薇薇安決定做一份調研，看看潛在客戶們會如何選擇。
她將打印好的調查表交給手底下的兄弟們，不到一天的功夫，他們就把調查表都做完了，還進行了彙總，由小洲交給薇薇安。
薇薇安沒想到弟兄們如此有速度，不由喃喃着：“大家可以啊。”
“兄弟們都好久沒什麼任務了，這次被小姐召集回來，渾身都是幹勁兒，要跟着您大展拳腳吶，自然會好好表現了。”
“那他們沒有恐嚇人家吧”
小洲連連擺手，說：“沒有沒有，都是和顏悅色的，畢竟咱們身份不一樣了，以後也是要從事服務行業的。”
薇薇安並不認可這樣的說法，她晃了晃手指，表情嚴肅：“錯，是教育行業，所以每個人都是責任重大，我們做出的每個選擇，也都很重要。”
這番話，讓小洲也嚴肅起來，站直了身體，道：“小姐說的對。”
薇薇安揮了揮手，示意小洲先離開房間，她要好好琢磨下這些調查表。
通過手上的數據，薇薇安發現大多數人都選擇了購物中心，覺得那裏交通便利，比較容易堅持訓練。
不過，當曲優優知道薇薇安在搞調查之後，卻給出了不一樣的見解。
她希望曲優優將武館開在郊區。
首先，市中心不好停車，一到週末，那裏的停車場都是滿的。而郊區空曠，根本不存在這樣的問題。
其次，練習格鬥術，本來就是考驗體力和耐力的事，若是以不容易堅持爲藉口，那麼就算開在市中心，他們也會找各種的藉口不來上課，無法成爲武館的粘性顧客。
最後，武館的形象和氣勢，與購物中心格格不入，那裏的商業氣息，會讓武館變成一家普通的訓練中心，沒有特色，也失去了武館的魂。
這番總結，讓薇薇安覺得十分有理，當下心裏就做出取捨，決定把郊區的樓買下來，並且即刻開設裝修。
武館的裝修不用太精緻，但練習設施卻一定要專業，而且教練要提前熟練場地和流程。
爲了讓弟兄們儘快適應新角色，薇薇安讓小洲將條件合適的弟兄都叫到新武館的空地上，她要親自訓話。
大家已經許久沒有跟着薇薇安一起做任務了，這次再度被召回，大家的臉上都泛出神采奕奕的光，覺得盼了許久的春天，終於來了。
只是，這樣的興奮沒有持續多久，因爲薇薇安讓小洲給每個發了一套書。
捧着那套書，有人不解地問：“小姐，這是什麼意思啊”
“想做教練，不是那麼簡單的事，需要考試。這些是教材，以後讓小洲輔導你們。”
這話一說出口，立刻引發衆人哀嚎。
“啊，還要考試我最討厭考試了。”
“沒錯，當初就是因爲不想考試，纔沒有繼續唸書的。”
見大家一臉拒絕，薇薇安冷着聲音說：“不想考試啊，也行。”
哈，太棒了
衆人臉上都是一喜，然後雀躍地看向薇薇安，聽她繼續說道：“那就滾蛋，到外面繼續做混混去想留在我這裏，就要按着我的規矩辦事，如果接受，就別囉嗦，好好看書。如果做不到，那就離開”
聽了這番話，沒人敢再矯情，都委屈巴巴地捧着自己的書。
環視了一圈，見沒有異議者，薇薇安便對小洲說：“細節什麼的，你再跟他們解釋一下。如果誰敢嘰嘰歪歪，就趕出去”
“是。”
薇薇安去武館裏面監督裝修，小洲在站着院子裏，細心地和大家解釋要如何複習，如何備考。
一聽道考試，所有人的臉色苦了幾分。
見衆人表情寡淡，小洲蹙着眉說：“別哭喪着臉了，這點事算什麼啊，都打起精神來”
有人和小洲交好，苦着臉抱怨道：“反正不是你要考試，你說話當然輕鬆了。”
“哼，輕鬆如果你每週寫三篇五千字以上的觀書感，你就會覺得考試什麼的，簡直就是小意思”
“什麼意思，你還跟着小姐，還要寫觀書感”
“是啊，到現在爲止，我都不知道我寫過多少觀書感了。”
聽過小洲的話，衆人不由覺得他很可憐，就連之前嫉妒他的人，也滿是同情地說：“之前還以爲你跟着小姐和老爺，是去喫香的喝辣的，沒想到你的生活如此水深火兒熱。”
“雖然苦了點，但好在堅持下來了。接下來，就看你們的表現了。”
有人向武館的方向看了看，沒瞧見薇薇安的身影，便笑着對小洲說：“小洲你看，大家都是兄弟，所以能不能”
“不能，考試結果可不是我說的算，若是不通過，你們是不能留下來做教練的。所以，爲了大家的將來，請努力吧。”
小洲還沒等對方說完，便乾脆地拒絕了。
衆人見小洲是真不打算放水，也只能苦哈哈地研究起書本里的知識。
武館內，薇薇安一邊盯着工人幹活，一邊比照着圖紙，一旦發現有不同的地方，便立刻出聲提醒。
或許是薇薇安太兇的緣故，工人們有點緊張，而緊張之下，犯錯的概率陡然提升。
在指出幾次錯誤之後，薇薇安沒了耐心，她拍着桌子訓斥道：“你們有沒有點敬業精神，之前不是把圖紙發給你們了嗎，怎麼還總是犯錯啊”
“小姐，您別在這裏站着，我們就不會犯錯了。”
“哦，還是我強迫你們犯錯了真是”
薇薇安要暴兒走，有人在後面拍了拍她的肩膀，並遞給她一杯水。
她現在哪有心情喝水，便立刻推開了對方的手臂，準備繼續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