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敢開自己的玩笑?看來,不教訓一下是不行了!
薇薇安開始摩拳擦掌,眼角,卻發現窗外白茫茫一片。
“呀,外面下雪了!”
嚴斐然聞聲,走到了窗邊,看着外面大片大片的雪花,感覺天地都變成了白色。
薇薇安賞着雪景,突然想到了什麼,扭頭拽着嚴斐然的衣角,笑道:“斐然,我們去堆雪人吧!”
“下雪呢,外面很滑的。”
薇薇安不滿地撅起嘴兒,問:“你之前不是承諾過我,會和我一起堆雪人的嗎,難道你要言而無信?”
“我是怕你會摔倒。”
“那就小心點唄,再說我又不走來走去,就拍拍雪球,然後合個影。”
看着薇薇安渴望的眼神,嚴斐然實在不忍心拒絕,只好點了點她的鼻尖,交代道:“那要穿厚點,而且不許亂跑。”
“知道啦。”
嚴斐然拗不過薇薇安,帶着裹成球的她,一起出了門。
下雪天,空氣很好,站在漫天飛雪中,感覺一切都那麼平靜。
薇薇安伸手接着雪花,嘴角忍不住漾起一抹甜甜的笑。
她盯着掌心的雪花,突然玩心大起,俯身抓起一小把雪花,就塞到嚴斐然的衣領裏面。
嚴斐然打了個激靈,然後回身,無奈地看着薇薇安。
薇薇安則對他吐着了吐舌,因爲知道他拿自己沒辦法,而肆無忌憚。
抖了抖自己的衣領,嚴斐然嘆着氣,說:“不要胡鬧了,你站在這裏別動,我去團個雪球。”
“好。”
薇薇安看着嚴斐然用一把鏟子,將雪堆弄成小山的模樣。接着,又用一個桶子裝滿了雪,再倒扣在雪堆上。
“好了。”
“什麼啊,好醜,一點都不可愛,”薇薇安一臉的嫌棄,她輕輕戳了下雪人的頭,它的頭就少了一塊,這讓薇薇安皺起了眉,“你看看,也太不結實了。”
好像是有點糊弄了。
嚴斐然對着雙手哈了口氣,而後道:“那你等着,我重新弄一下。”
說着,嚴斐然用手團雪球,小小的雪球,被他越滾越圓。
雖然這個雪球挺漂亮的,但是嚴斐然沒戴手套,很快,雙手便凍紅了。
薇薇安心疼他,便要將自己的手套借給他。
可沒想到薇薇安才擡起腳步,腳底下就滑了一下子,身體直直坐在了雪堆上。
嚴斐然嚇壞了,忙扶起薇薇安,緊張地問:“怎麼樣,摔疼了沒有?”
“穿得這麼厚,怎麼可能會痛啊,你別緊張。”
怎麼可能不緊張,嚴斐然簡直後悔死了,爲什麼要答應薇薇安出來堆雪人。
因爲後悔,他不管薇薇安說什麼,就帶着她就回了房間,並讓家庭醫生過來,給薇薇安檢查。
薇薇安不想那麼麻煩,她身體一切好好的,檢查什麼嘛。
但一向很寵薇薇安的嚴斐然,這次特別堅持,且臉色嚴肅,弄得薇薇安都不太敢和他說話了。
還好,醫生檢查之後,說薇薇安情況很好,沒什麼大礙。只是下雪天的,出行務必要小心。
還出行呢?有了今天的慘痛教訓,嚴斐然決定了,以後下雪天,薇薇安就老老實實地呆在家裏,哪都別去。
因爲這次鬧出來的動靜不小,崔瀚天也知道了薇薇安摔倒的事,還特意在薇薇安的身邊嘮叨了好久,要她要謹慎小心。
薇薇安聽得昏昏喻睡,但還是要強打起精神來,做出認真聆聽的模樣,免得父親不開心。
崔瀚天也看得出薇薇安有些疲憊,所以說了該說的話,便離開薇薇安的房間,讓她休息。
終於不用再聽任何人的嘮叨,薇薇安立刻鬆了口氣,轉身便躺在席夢思上,呼呼睡了過去。
薇薇安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覺得這一覺很疲憊,而且睡着睡着,就感覺身體有些異樣。
眼皮輕輕動了下,薇薇安漸漸轉醒。
手臂支起身體,薇薇安打算去牀頭拿水杯。
可就是這樣微小的一個動作,讓她感覺到下兒身有一股暖意流了出來。
這樣的感覺,讓薇薇安臉色煞白。她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便看到牀單潮透了。
“啊——”
一身銳利的尖叫聲,劃過安靜的夜晚。
嚴斐然是最先跑進薇薇安房間的,待看到眼前的景象之後,瞳孔不由一縮。
薇薇安身體根本不敢動,她用帶着哭腔的聲音,對嚴斐然說:“怎麼辦啊斐然,羊水破了!”
片刻的慌亂之後,嚴斐然立刻讓薇薇安躺下,並用枕頭墊高她的下半身,同時打電話叫了救護車。
其他人跑到房間裏,還未
問出什麼來,嚴斐然便冷聲說道:“薇薇安可能要生了,去把待產包拿出來,等救護車一到,我就陪她去醫院。”
“啊,不是還有一個月嗎,爲什麼會這麼早?”
嚴斐然皺着眉,緊緊握着薇薇安冰冷的手,說:“可能是因爲白天摔了一跤,薇薇安你別怕,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能不害怕麼,薇薇安覺得自己還沒做好準備呢,這就要去醫院生孩子了,這、這、這……誰能來告訴她,接下來要怎麼辦啊!!!
薇薇安慌得不行,但很快,她就沒有心情慌了,因爲肚子越來越痛,疼得她死去活來。
嚴斐然陪着薇薇安去了醫院,小洲幫忙打下手,漢叔則留在家裏,陪崔瀚天。
經過剛剛那一嚇,崔瀚天根本沒有睡意,他躺在席夢思上,盯着窗外的雪,想到一些陳年舊事。
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人輕輕推開了門。
今天的天氣比較冷,漢叔想爲崔瀚天加牀被子。可推門之後卻發現,崔瀚天竟然沒有睡。
“老爺,您怎麼還沒睡啊?”
崔瀚天沉沉嘆了一聲,說:“要怎麼睡啊,薇薇安在醫院,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有嚴斐然陪着,還有那麼多專業的醫生在,不會有事的。”
漢叔的安慰,並沒有讓崔瀚天寬心,他蹙着眉,說:“當初薇薇安的媽媽,在生她的時候,就差點難產死掉。她當時剛被推出產房,前一秒還和我說話呢,下一秒,身體就流了好多的血,被子上,席夢思上,地上,全都是血,紅的嚇人。”
“都已經過去了,老爺別再想了。”
“那時候的事,的確過去了,可是薇薇安呢?”
“小姐和夫人的情況不一樣,小姐之前的檢查不是都很好嗎,您就別自己嚇唬自己了。”
崔瀚天閉了閉眼,說:“這樣吧,我這也不需要陪着,你去醫院幫我看看。”
“但是您……”
“家裏還有管家和女傭,如果有事,我會找他們的。我這心啊,七上八下的,你就代替我去醫院,看着點薇薇安。”
漢叔沉沉嘆了一聲,說:“是,那我現在就去。不過老爺,您可要好好休息纔行,別再胡思亂想了。”
“知道了,你快出發吧。”
漢叔幫崔瀚天蓋好被子,便離開了他的房間。
而崔瀚天盯着窗外,整夜未睡,那空洞的眼神裏,毫無神采。
曲優優這邊接到了電話,便連夜趕到醫院,但是她只在產房外面看到了小洲和漢叔。
“我哥呢?”
“在裏面陪着小姐。”
“那醫生有沒有說什麼啊?”
“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讓我們在這裏等着。”
小洲雙手緊緊握着,焦急地來回踱步,喃喃着:“怎麼辦,小姐會不會有事啊?”
漢叔皺眉斥了一句:“別胡說!”
“可是小姐剛剛疼得直叫!她是多強悍的女人啊,什麼時候如此沒形象的大喊大叫了啊!”
曲優優搖搖頭,在旁邊說:“少見多怪,生孩子哪有不疼的。”
“那、那要疼多久啊?”
“這就不好說了。”
小洲嘆了口氣,喃喃道:“哎,可憐的小姐。”
說完,小洲繼續來回踱步。
曲優優揉揉眼睛,對小洲說:“你轉得我頭暈,這樣吧,你去樓下等着,反正這裏也用不到那麼多人。”
“不行,萬一需要跑腿呢。我的任務就是照顧小姐,所以我哪也不去!”
看着小洲一臉堅毅的樣子,曲優優打趣道:“我還以爲,你被薇薇安折磨得死去活來,便對她沒什麼感情呢。”
“誰說的,我知道小姐逼我看書,是爲我好。再說了,我這麼照顧小姐,小姐可能一感動,就不逼我了呢。”
“放心,薇薇安只會一感動而加緊督促你,讓你早日成才。”
曲優優的話,讓小洲的身體忍不住哆嗦了下。
見他那副傻樣,曲優優笑着搖搖頭。
產房裏,薇薇安正緊緊握着嚴斐然的手,在醫生的指令下,一次又一次地用兒力。
她的臉,已經因爲疼痛而變了形,額頭的髮絲也被汗水浸透,蒼白的嘴兒上,留下一排齒痕形狀的紅印。
嚴斐然不斷幫她擦着汗,自責又懊惱地說:“對不起薇薇安,以後再也不帶你堆雪人了。”
趁着休憩的片刻功夫,薇薇安側過頭,兇巴巴地瞪着嚴斐然,吐槽道:“和雪人有毛線關係,明明是你讓我懷了孩子吧!”
她的吐槽,讓助產士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嚴斐然老老實實的聽着訓斥,並說:“對,都是我不好,我會彌補你的。”
“怎麼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