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將事情如實轉告給你,要如何選擇,還是看你自己。”
“這個問題,從開始就沒有選擇的可能。”
見薇薇安還是很抗拒嚴斐然,曲優優便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反正你都回來了,先別回答的那麼痛快,看看再說吧。”
還有什麼值得看的,一切早就有了定論。
薇薇安瞥了下脣,不曉得曲優優心裏爲何還要抱有希望。
曲優優本還想再陪一賠薇薇安,但是她突然接了個電話,說是安安在家中摔了一跤,磕紅了額頭。
小傢伙最近越來越不老實,稍加不注意就會弄點傷出來,搞的人心驚膽戰的。
因爲掛念安安,曲優優按斷電話,便火急火燎地對薇薇安說:“家裏有事,改天再來看你,”
“不必總來,我最近可能要經常去醫院。”
“伯父的事,不必憂心,他看到你回來了,肯定心情大好。”
曲優優拍了下薇薇安的肩膀,然後轉身離開。
提起了崔瀚天,薇薇安就有些坐不住了,收拾了下,便趕往醫院。
不過在臨出門之前,薇薇安想到了什麼,用手機給寧子卿發了條短信,告訴他,自己在這邊一切安好。
信息剛發送過去,薇薇安的手機便響了起來。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寧子卿打來的。
現在這種情況,就算說也說不出什麼來了,所以薇薇安狠心掛斷電話,並關了機,隻身前往醫院。
與此同時,隔壁的房子裏,嚴斐然正在聽阿瑞彙報着從寧家打探來的消息。
“薇薇安小姐離開那天,寧家人給她預約了一場手術。”
“什麼手術?”
“人工流產。”
嚴斐然猛地擡起頭,拳頭緊緊攥着,沉聲道:“寧家真是混蛋,竟然要打掉他們的血脈!”
“這點,是很難解釋的通。”
“再繼續查一查,不要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是。”
嚴斐然擡眸,看到窗外有一道身影走過去,陰沉的臉上,立刻劃過一抹溫柔。
薇薇安到了醫院,便和漢叔一起照顧崔瀚天。爲了能讓崔瀚天早點清醒過來,薇薇安坐在他的牀邊,陪崔瀚天聊天,講她小時候的趣事。
薇薇安還想說點她和崔瀚天之間,溫馨的父女經歷。但是想了想,卻發現她總是因爲任性,而惹父親生氣,什麼溫馨的片段,好像根本就不存在。
如此想來,她還真是個不孝女啊。
薇薇安深嘆了一聲,表情落寞。
見她這樣,漢叔便安慰道:“自從小姐回來之後,老爺給出的迴應次數變多了呢,今天早上,眼珠還動了兩下,醫生說這是好現象。”
這還真是個好消息,薇薇安露出笑意,神態也輕鬆不少。
擡眸發現這病房裏空蕩蕩的,薇薇安決定去買點鮮花裝飾一下,便出了病房。卻沒想到,剛出病房就看到迎面走過來的嚴斐然。
真是倒黴!
薇薇安想退回病房,但那樣一來,好像怕嚴斐然似的。薇薇安不想做那麼沒骨氣的事,便挺直了腰背,和嚴斐然走了個面對面。
含笑看着薇薇安,嚴斐然說:“給你打電話,怎麼沒接啊?”
薇薇安側過頭,繃着臉說:“自動關機了吧,我都沒注意。”
“早餐喫的什麼?”
“曲優優給我煮了面。”
“優優去給你煮麪了啊,這次做的不錯。”
薇薇安蹙起眉,立刻告誡道:“你小心點聲,若是讓尹夜辰知道了,肯定會找我麻煩的。”
“讓我知道什麼?”
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讓薇薇安閉了閉眼。
真是,見到嚴斐然就沒好事!現在,只希望尹夜辰沒聽到什麼關鍵的話。
轉身對尹夜辰笑了下,薇薇安說:“尹先生,好巧,你們有事的話,就慢慢聊,我先走了。”
說完,薇薇安擡步就溜,生怕走得晚了,就會被尹夜辰叫住。
尹夜辰挑眉看着嚴斐然,問:“你們到底在聊我什麼?”
“誇你呢。”
“哼,纔怪。”
嚴斐然臉上掛着擔心,問:“找我有事?”
“之前你讓我查的事已經有眉目了,”尹夜辰說着,將一份文件交給嚴斐然,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說,“下次少給我安排事情,弄得好像我是你的跟班似的!”
將文件拿過來看了看,嚴斐然加深了笑意,說:“改天請你和優優喫飯,”
“請我們喫飯是假,要藉機撮合你和
薇薇安,纔是真的吧。”
“不管怎樣,感情要常聯絡纔有,不然就生分了,你說對不對?”
尹夜辰哼笑了聲,說:“這事,你和優優商量去吧,反正我不感興趣。”
話音落下,尹夜辰從嚴斐然身邊走過。
經過這段小插曲,嚴斐然花了點時間才追上薇薇安。
此刻,薇薇安正在花店裏挑選鮮花,感覺到身邊有人,便側頭看了眼,見是嚴斐然,突然生出一種陰魂不散的感覺。
哎,之前都是她追着嚴斐然跑,估計他當時也是被煩得夠嗆吧。而現在風水輪流轉,到了自己被纏扯,箇中滋味,真是難以描述。
收回視線,薇薇安將挑選好的百合捏在手中,漫不經心地問:“你不是和尹夜辰有事商量嗎,怎麼這麼快就商量完了?”
嚴斐然“嗯”了一聲,問:“要買花?”
“是啊,準備放在病房裏。雖然父親看不到,但是有花香,氛圍也是不一樣的。”
“那你先挑,一會兒我幫你拿回去。”
薇薇安並不想接受嚴斐然的幫助,帶着幾分嫌棄,說:“東西又不沉,我可以自己拿回去。”
“有我在,怎麼能讓你做這些事。而且你現在還大着肚子,做這些事也不方便。”
“隨便,你願意拿你就拿吧。”
爲了不“辜負”嚴斐然的好意,薇薇安不只買了花,還挑了個大花瓶,看着就很重。
店員很貼心地表示,他們可以派人幫忙送貨,可薇薇安拒絕了,既然嚴斐然要表現,自然不能和他搶機會。
嚴斐然知道這是薇薇安的刁難,但他並不覺得頭疼,反而覺得鬧彆扭的薇薇安,很可愛,他也樂得和薇薇安玩一玩這樣的遊戲。
但是當阿瑞看到嚴斐然在幫扛重物時,立刻變得憂心忡忡,伸出欲接過花瓶,還說:“先生,您要拿東西,怎麼沒告訴我一聲,我來幫您。”
嚴斐然躲開了阿瑞,可還未等他開口,薇薇安在旁邊涼涼地說道:“你們先生自己要拿,別人幫忙的話,可就體現不出真心了。”
見薇薇安還在說風涼話,阿瑞氣哼哼地道:“你沒看到先生舊傷未愈嗎,爲什麼還能說出這種話來!”
“他自己願意啊,如果不是他願意,誰能強迫他?”
“你……”
“好了,讓一讓。”
薇薇安從他身邊走過去,趾高氣昂的。
阿瑞憤恨不甘地看着她,卻也只能聽話地讓到一旁。
至於嚴斐然,繼續搬着花瓶和花束,跟着薇薇安一起進了病房。
漢叔看到這陣仗,也是嚇了一跳,還未等他問出口,薇薇安便指揮者嚴斐然,讓他把花瓶放到窗臺上。
“行了,這裏沒什麼事了,多謝你的幫忙,回去吧。”
“如果有什麼事,再來叫我,你自己別累着。”
“嗯。”
見薇薇安對嚴斐然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漢叔傻了眼,並問:“小姐,嚴斐然怎麼好像很聽您話的樣子啊?”
薇薇安一邊整理着花束,一邊說:“不知道,管他呢。反正現在,他別來煩我就行。”
漢叔還想說什麼,但是看薇薇安面色那麼平靜,便也沒再說話,惹她心煩。
當然,薇薇安的平靜,只是表面上而已,此刻的她,有些擔心寧子卿現在的情況。
而被薇薇安記掛在心上的寧子卿,正喝得不省人事,東倒西歪地靠在牆壁上。
寧子軒剛一進他的房間,便因爲這酒味而皺起眉。在看到寧子卿之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可是自己從小看護到大的親弟弟,家族裏多少骯髒的事,寧子軒從來都不讓寧子卿知道,只想讓他按着他的心意而活。
可是現在,這傢伙竟然如此自暴自棄,真是辜負了他這些年的保護!
寧子軒越想越氣,幾步走過去,揪住寧子卿的衣領,便將他給拽了起來,一臉兇狠地質問道:“你究竟還要爲那女人迷失多久!薇薇安已經走了好多天了,可是連個電話都沒給你打,可見她對你的感情,也沒有多麼深厚!”
寧子卿晃了晃腦袋,舌頭打這結,說:“我們聯絡過了,她給報了平安。”
“她在a市?”
寧子卿輕輕點頭。
將寧子卿放到椅子上,寧子軒臉色冷漠地命令道:“把她忘了吧,那個女人,不值得讓你爲她付出。”
忘掉?
寧子卿笑了下,搖着頭說:“你根本不懂,你什麼都不懂!”
“我是不懂你們這些要死要活的愛情,看了就讓人覺得膩歪。”
寧子卿靠在椅背上,擡手揉着自己的額頭,喃喃着:“我是不會放手的,等我接到薇薇安,我們也不會再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