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冰冷的視線,嚴斐然語帶嘲諷地說:“連那麼喜歡的東西都能放棄,只能說你們之間是真愛了。”
“雖然來得晚一些,但是沒缺席就好。我看你同柳雅相處得也不錯,有點風吹草動就來醫院。只是吧,女人還是不要太嬌氣的好。”
“我的女人,我願意寵她,別人不需要多嘴。倒是你,如果寧子卿真的喜歡你,是不會讓你放棄你的愛好的,你自己小心着點吧。”
嚴斐然根本不知道原因,薇薇安也懶得和他解釋,敷衍地點着頭,說:“多謝提醒。”
說話間,柳雅腳步虛浮地走過來。
一看到薇薇安,她立刻變成了鬥雞,瞪着眉眼質問道:“她怎麼在這,該不會追着咱們過來的吧?”
薇薇安拍了拍自己的車子,一臉假笑地提醒道:“拜託你自己看看清楚,明明是你們的車擋住了我的車。”
“怎麼那麼巧,就能擋住你的車呢?我看某些人又開始不老實起來,開始玩心計了!”
“哎,真是有被害妄想症!”
“你說什麼呢,你說誰有被害妄想症?”
柳雅要衝到薇薇安面前挑釁,嚴斐然卻拽住她的手,語氣溫柔道:“好了,別和她吵,氣壞了該怎麼辦,我該多心疼。走吧,我送你回家。”
仰頭看着嚴斐然,柳雅嬌羞無比地說:“斐然你對我真好,但是回家之前,我要喫巧克力布丁,你帶我去喫,好不好?”
“當然好。”
得到心愛的人溫柔以待,柳雅很得意,她開心地看向薇薇安,向對方挑釁:“喂,你那是什麼表情,嫉妒嗎?但就算你嫉妒到死,斐然也不會再屬於你。”
這話讓薇薇安十分反胃,她忍着翻白眼兒的衝動,說:“我有我的幸福,幹嘛要嫉妒你們?我之所以會不耐煩,是因爲你們一直擋着我的車。”
“口是心非,哼!”
薇薇安真的很想吐血,心裏也好氣,覺得自己可真是遭遇一場無妄之災。
她在這邊鬱悶,柳雅心裏也不舒服。
當着薇薇安的面,她可以說這女人耍心機,不要臉。但她知道,哪裏會有那麼多的巧合,嚴斐然就是故意堵着薇薇安的。
不管因爲什麼原因,柳雅都不希望薇薇安靠嚴斐然太近,離得近了,那就是薇薇安不要臉。
而且今天的事都怪薇薇安和她的新男友,如果不是他們壞事,她就可以完美地來一出苦肉計,讓嚴斐然心疼她,關心她,甚至能趁機讓兩個人的關係更進一步。
現在好了,一切都搞糟了!
柳雅不甘心接受失敗,她覺得既然嚴斐然懷疑,那她就弄點貨真價實的東西,看最後,誰敢質疑她!
爲了弄出逼真的效果,回家之後,柳雅便將腳伸到門框上,然後狠着心,用力推上了門……
第二天,柳雅是拄着拐去上班的。
她的腳踝已經腫成了饅頭,沒辦法穿進高跟鞋,只能能套了雙豆豆鞋,一瘸一拐地進了辦公室。
大家都被柳雅這陣仗嚇到了,紛紛上前來關心。
柳雅自然不會放過哭訴的機會,說自己的腳疼了一晚上,今天早上就變成這副模樣。
同事們立刻問柳雅,你爲什麼不去看醫生。
柳雅哼哼唧唧地將昨天看病的過程,誇張地講了一遍。
通過這番顛倒黑白的操作,寧子卿徹底淪爲了延誤病情的庸醫,不明真相的羣衆對他也是各種口誅筆伐,還讓柳雅曝光他。
就在大家羣情激昂的時候,嚴斐然走了過來,問:“你們在幹嘛?”
“哦,柳雅受傷了,我們在關心她。”
視線落在柳雅腫起的腳腕上,嚴斐然蹙起眉頭,問:“你這腳是怎麼回事?”
“我的腳受傷了,一晚上就變成了這副樣子,”柳雅慘兮兮地看着嚴斐然,道,“我就說我真的受傷了吧,結果沒有一個人相信,現在你們能信了吧。”
眼眸轉了一圈,嚴斐然俯身拽起柳雅,霸氣地說:“跟我走。”
“幹嘛去?”
“自然是去醫院了,讓那位說你沒事的醫生,好好看一看!”嚴斐然扶着柳雅離開公司,其他員工紛紛議論,覺得老闆對柳雅可真好,這可是之前那位倒貼上門的薇薇安,從沒有的待遇。
到了醫院,嚴斐然陰沉着臉色找到寧子卿,並讓柳雅將腳舉起來。
看到這傷情,寧子卿也嚇了一跳,然後俯身慢條斯理地檢查,半晌之後,納悶地喃喃着:“這受傷的位置,怎麼和昨天不太一樣呢?”
柳雅底氣十足地說:“你連有沒
有問題都不知道,還能記清楚,我昨天傷在什麼部位嗎?因爲你的工作失誤,而加重了我的病情,這事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寧子卿站直身體,推了下眼鏡,說:“這和我沒關係,你昨天來只說扭傷,而這個,明顯是被夾傷的。”
柳雅的眼神慌了瞬,但她很快就恢復了鎮定,昂着下顎說:“一派胡言,知道自己做錯了,就開始找藉口吧!再說了,都是受傷,你怎麼能看出有什麼區別!?”
“還是能看出細微差別的,你看你這兩個位置就水腫得更爲嚴重。”寧子卿說着,還伸手要指給她看。
柳雅纔不想看呢,拍開寧子卿的手,說:“別碰!我現在已經不相信你說的任何一句話,我要投訴你!”
“又投訴?”
“不只投訴,還要曝光,讓你這種沒有職業道德的人,這輩子都別想做醫生!”
寧子卿揉揉頭,說:“還是不要了,這樣我會很麻煩的。”
“現在才怕麻煩,晚了!你會爲你的失誤付出代價的!”側頭看着身邊的男人,柳雅說,“斐然,我想你肯定會支持我的,對不對?”
“當然,有些人,就不配做醫生,現在就去找你們領導。”
寧子卿心裏默默嘆氣,心想這樣一耽誤,要少看多少病人呢。
幾個人去了醫院領導的辦公室,柳雅細數着寧子卿的錯誤,句句都很在理的樣子。
她本來就是個律師,口才了得,沒理都能辯三分,現在更是讓醫院的人連半句話都說不出。
領導擦了擦額頭的汗,覺得十分爲難。
寧子卿呢,卻站在一旁,好像聊的事和他沒有關係似的。
扭頭看着這個年輕人,領導皺眉道:“小寧啊,你纔來醫院多久,怎麼總是被人投訴啊!”
“我是總被一個人投訴。”
“不管怎樣,你都是沒能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這樣的話,你還是繼續休息吧,什麼時候上班,等通知。”
說實話,領導很賞識寧子卿,這孩子年輕又有實力,工作還很賣力,假以時日,一定會成爲行業裏的專家。
但現在人家投訴上門,必須給對方做出點態度,纔不會把事情鬧大。
不過,只是停職的處理結果並不能讓柳雅滿意,她昂着下顎,命令道:“這種人你還想留着?現在就開除!”
“這個,小寧是尹少親自招進來的,我們無權將他開除。”
“哼,尹夜辰他只會賺錢,他了解醫院嗎?真正能對醫院負責的,是你們,能決定寧子卿去留的,也是你們。”
“這個……”
伸手拍着桌面,柳雅沉着面色,說:“給你們一天的時間,如果不能把這個男人開除,我們就帶報社的人來,曝光你們!”
“您別衝動。”領導立刻說道。
柳雅扭頭看着身邊的男人,問:“斐然,你還有什麼補充的嗎?”
“沒有,你說的很好,做不到,就曝光。”
得到嚴斐然的支持,柳雅底氣更足,對領導命令道:“聽到沒有,趕快拿出你們的誠意,不然想後悔都沒機會了。”
將該說完的說完,柳雅和嚴斐然一起離開。
主任親自送那二人下樓,領導則在辦公室裏,唉聲嘆氣地看着寧子卿,說:“你呀你,惹誰不好,非要惹這兩個人,現在改如何收場啊?”
寧子卿依舊是不緊不慢的語調,說:“覺得搞不定,那就給尹夜辰打電話啊,他對付嚴斐然還是很有一套的。”
“你倒是一點都不着急,心態夠可以的。”
寧子卿笑笑,說:“當醫生,這點心理素質還是要有的。”
面對這樣的寧子卿,領導只能無奈地搖頭。
很快,寧子卿被人投訴的消息就傳到尹夜辰的耳中。
他正陪着曲優優挑選送給安安的玩具,接到這個電話,當時就炸了。
見尹夜辰眼神陰涔涔的,曲優優擔心地問:“你怎麼了,怎麼這麼生氣啊?”
尹夜辰沒有回答,而是呼吸急促地說:“我現在要去找你哥算賬,你最好跟着,不然我不確定最後能發生什麼。”
“那不去就行了唄。”
“不行,敢三番兩次找我的茬,我不能放過他!”尹夜辰也不挑禮物了,沉着臉色離開玩具店,並給嚴斐然打了電話:“嚴斐然,我要見你!”
“有事預約。”
“我這個人就喜歡不按規矩辦事,你如果不出來的話,那我有很多辦法攪得你雞犬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