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拿着一個花鏟,一邊挖坑一邊酸着鼻子,在將飯糰放入坑裏的時候,忍不住掉了眼淚。
“飯糰你放心,不管是誰殺了你,我都會替你報仇的!”看着被拍平的泥土,薇薇安聲音冷煞,面色鐵青地許諾。
她想,既然能對那麼可愛的貓咪下手,那對方絕對是個心理變態。既然這傢伙那麼喜歡虐待,自己一定要讓他見識見識,什麼叫真正的虐待!
薇薇安準備好好睡一覺,然後去揪出兇手。
可第二天睡醒,媒體上鋪天蓋地的,全是薇薇安虐待動物的新聞,而且還有圖有真相,將薇薇安深夜埋貓的照片刊登出來。
微博上,各種愛護動物人士都出來譴責薇薇安,還有小動物保護協會的人,勸薇薇安早點出來向公衆道歉。
因爲飯糰的事,薇薇安心情不好受,現在又冒出這種莫須有的新聞,更讓她火冒三丈,當即便想寫篇微博,好好駁斥一番。
然而經紀人卻制止了薇薇安,覺得這種時候,應該保持沉默。
薇薇安並不想沉默,她不喜歡被人誤會,決定讓小助理在微博上做個情況說明。可找了一圈,薇薇安都沒有看到這個小助理。
薇薇安問經紀人,經紀人說:“他弄丟了飯糰,很自責,已經辭職了。”
“辭職也要回來解釋清楚!”
經紀人立刻打電話,結果電話關機,家裏沒人,朋友都不知道他的下落,這傢伙,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真奇怪,他能跑哪去呢?”經紀人一臉莫名。
薇薇安卻似乎想到了什麼,並問:“他最近有沒有跟你預支工資之類的?”
“哎,你怎麼知道?”經紀人一臉驚訝。
果然如此!
薇薇安眯起了眸子,語調陰冷地說:“這傢伙一定是最近缺錢,然後和外人聯手算計了我。”
“啊?這……你等着,我一定會把這混蛋找出來,問個清楚。”
“與其花時間找小嘍囉,不如問主使者,更直接。”說完,薇薇安也不管經紀人如何在後面喊,就頭也不回地離開。
不用說,能想出這種陰招來害人的,就是柳雅!既然這女人敢殺薇薇安的貓,那她就要讓她付出代價!
薇薇安帶着刀上了樓,卻在柳雅家的門口停下腳步。
她不是怕了,而是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自己要找柳雅算賬,總要有證據吧,可證據呢?手上什麼都沒有,柳雅肯定不會認罪的,反而有可能倒打一耙。
對了,沒證據,可以讓柳雅字認罪,這女人親口說的東西,就是最有利的證據!
薇薇安想到了注意,打開手機上的錄音功能,然後壓低帽檐兒,敲了敲柳雅的門。
“來了!”柳雅穿上職業套裝,正準備上班,聽到有人敲門,便一路小跑過來。
可是開門之後,柳雅還沒看清對方的模樣,便被人擠到了一旁,然後門板被人用力關上,接着,一道寒光刺着柳雅的眼睛。
看到鋒利的刀身,柳雅慌了神,問:“你、你要幹嘛?”
薇薇安一面擺弄着手上的匕首,一面冷冷盯着柳雅, 語氣陰森:“找你聊聊。”
“聊就聊,爲什麼要拿刀子?這很危險,快把刀收起來。”
薇薇安用力將匕首扎入木頭桌子,死死盯着柳雅,憤怒地吼道:“你覺得危險,那你是怎麼對我家飯糰下手的!?”
“飯糰?”
“別裝蒜,就是我們家的貓!”
柳雅嘆氣,頗爲無奈地說:“我聽說你家貓咪的事了,真是遺憾,不過你不能因爲貓咪枉死,就把罪名推到別人身上吧。”
薇薇安抽出匕首,嘴角勾起危險的弧度,冷笑道:“看來不對你用點手段,你是不肯定老實交代了!”
“你要幹嘛?”
“打到你說實話爲止!”說着,薇薇安就打算用武力解決。
但是在她動手之前,門外先響起敲門聲。
發現門外有人,柳雅就嘶聲力竭地吼道:“薇薇安你不要這樣,會出人命的!”
門外的人愣住,而後提高了音調,厲聲道:“薇薇安,你在裏面嗎?開門!”
熟悉的聲音讓薇薇安呼吸一窒,而後兇巴巴地瞪着柳雅,質問着:“嚴斐然怎麼會來?”
“他來接我上班。”
“什麼,他接你上班!?”這個回答讓薇薇安面部扭曲,簡直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就在薇薇安快被氣爆炸的時候,門鎖被人暴力敲掉,
然後一隻手伸進來,從裏面打開了門。
嚴斐然一進門,就看到薇薇安手上拿着刀,不由皺緊眉,斥道:“你在幹嘛?”
還沒等薇薇安說話,柳雅便跑到嚴斐然身邊,悽悽慘慘地哭訴着:“你再來晚一點,我恐怕就要被薇薇安給殺了,這女人真是太兇殘了,像個野蠻人一樣,好可怕!”
冷眸看向薇薇安,嚴斐然說:“你難道不想解釋一下嗎?”
薇薇安覺得自己有理,便粗着嗓門說:“她殺了我的貓,我就要血債血償!”
可嚴斐然卻無法理解薇薇安,皺着眉問:“你爲了只貓就要殺人?人命在你眼裏,就那麼低賤嗎?”
“有的人,就是那麼低賤!”薇薇安死死盯着柳雅,說,“今天,我一定要找到結果!”
柳雅一臉悲憫地看着薇薇安,問:“你爲什麼老是和我過不去?難道是因爲擔心我會控告你嗎?那你可以放心,我惹不起你,已經打算撤案了。”
“你別轉移話題,今天找你,就是爲了給飯糰報仇,你這個惡毒的女人,總是裝出一副大度的樣子,也就只有嚴斐然把你當寶貝,像你這種貨色,就算扔到紅燈區……”
“住口!”嚴斐然怒喝一聲。
被嚴斐然打斷了話,薇薇安一臉不服氣,質問道:“爲什麼不讓我說,她就是很可惡!”
柳雅在旁邊,面色幽幽地說:“因爲就憑你剛剛那句話,我就可以把你告到坐牢。”
薇薇安根本沒在怕,說:“少誆我,曲優優可以保我沒事,纔不能任憑你來翻雲覆雨!”
“所以你纔有恃無恐,對嗎?”嚴斐然的聲音中,藏着怒火和失望,似乎薇薇安就是個任性又胡作非爲的女人。
但是,薇薇安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她昂着下顎說:“你別把矛頭對準我,這次不是我的錯,都是柳雅,她殺了我的貓!”
“證據呢?”嚴斐然問。
提起這件事,薇薇安的氣勢又弱了下來,喃喃着:“證據……我正找着呢。”
“也就是說,你手上根本沒證據?”
“如果你沒來,我肯定能找到證據。”
嚴斐然冷哼道:“如果我沒來,這裏就會出人命了,薇薇安,你究竟什麼時候才能不那麼任性?”
“你……”
不想聽薇薇安的狡辯,嚴斐然轉身對柳雅體貼地說:“你受委屈了,別和薇薇安一般見識。”
柳雅低垂着頭,一副受盡委屈卻又不說的樣子,搖着頭,道:“不會。”
“那我們先去上班。”嚴斐然扶着柳雅準備離開,薇薇安卻伸手,冷着臉攔住兩個人。
這女人,究竟想幹嘛!?
嚴斐然心裏冒着火,推開薇薇安繼續前行。
而薇薇安就好像和他槓上了一樣,身體踉蹌了下,繼續用手臂攔住兩個人。
嚴斐然已經被徹底惹毛了,對薇薇安吼道:“你還要胡攪蠻纏到什麼時候?”
薇薇安面無表情地說:“我的貓死了,我要找兇手算賬,反而變成我在胡攪蠻纏,這是什麼狗屁道理!?”
“沒有證據,就不要信口雌黃,人家是律師,隨時都可以告你的。”嚴斐然的本意,是想提醒薇薇安,要她別再說錯了話,弄一頭小辮子讓人家抓。
但是在薇薇安聽來,卻覺得嚴斐然在包庇柳雅,柳雅什麼都好,自己就算是討公道,也是多此一舉!
薇薇安磨着牙齒,忿忿不甘地看着嚴斐然,已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
她不說話,柳雅便趁機挑撥着:“薇薇安肯定是覺得我和您走的太近,心裏不舒服了。這樣的話,我還是離開a市吧,在這裏呆着實在太危險,太可怕了。”
薇薇安真是要受夠柳雅的虛僞了,粗聲粗氣地對柳雅吼道:“那你就走啊,裝什麼清高!”
“我肯定會走,但是在走之前,我會把這裏的東西都算得清楚,不會委委屈屈的離開。”柳雅的話暗含警告,表示她不會放過薇薇安。
嚴斐然自然聽得出來什麼意思,爲了避免薇薇安被追究責任,嚴斐然說:“好了,這件事就過去了,薇薇安,不許因爲這件事再找柳雅的麻煩,不然的話……”
“不然你就要對我不客氣是嗎?你已經不是第一次對我說這種話,我倒是很好奇,你要怎麼不客氣!”薇薇安是個直腸子,理解不了嚴斐然婉轉的關心,只覺得嚴斐然在護着柳雅這個兇手。
嚴斐然在努力平事,而薇薇安卻在一直刺激柳雅,生怕自己會平安無事。
這讓嚴斐然很氣惱,咬牙切齒地說:“你就不能少說幾句嗎?一定要把你自己弄得滿身是傷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