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優優沉默了下,嘆氣道:“看來你對許先生還是一點感情都沒有,所以纔會坦坦蕩蕩地說出這種話來。”
聽了曲優優的話,江小聞一下變得很緊張,說:“優優,你別生氣,我已經很努力了。”
“我沒有生氣。”
“那,失望了?”
“也沒有。”
“不應該啊。”
曲優優垂着肩膀,說:“沒什麼不應該的,我替你操心,只是希望你能幸福,而不是強迫你做什麼。”
“哎呀優優,你真是我的好閨蜜,我都感動了。”
“如果感動了就快點想辦法對許先生動心,他是個好人,錯過他,小心你以後會後悔。”
見曲優優還揪着這件事不放,江小聞才雀躍起來的心情又暗淡下去,嘟囔着:“哎,還以爲你能放棄呢。”
“許先生都沒放棄你,我幹嘛要放棄。聽我的,沒事多約會,多爭取一些接觸的機會,可能會讓你激發出不一樣的感覺。”
無力地嘆了一聲,江小聞懶洋洋地說:“是,尹夫人,遵命。”
“怎麼有氣無力的?你就不能振作一點嗎!哎,我在這邊磨破了嘴皮,你倒好,一點都不放在心上的樣子。”
“你說的話我都記着呢,得了空就和許先生約會。”
“不止如此,還有……”
還有,要小心那個女畫家。
曲優優想叮囑江小聞,但是想了想,就算說了這女人也會當左耳旁風,既然如此,還是別白費口舌了。
“還有什麼,怎麼不說了?”
曲優優深呼吸了下,說:“自己多長點心眼兒,別傻乎乎的。”
“誰傻乎乎的,姐姐好歹也是個知名記者,和傻字根本就不沾邊。”
“是是是,你最聰明瞭。那江大記者,您先休息着。”
掛斷電話,曲優優對着手機直嘆氣,心想江小聞這事也是怪愁人的。
接下來的日子,風平浪靜,大家都相安無事。
可是曲優優卻越來越毛躁,因爲她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哥哥的消息了,火鍋店的事到底怎麼解決,她也不清楚。
曲優優覺得不管她等多久,嚴斐然也不會主動聯絡她,所以便決定去找阿瑞,看看他那是否有什麼消息。
心中有了決定,曲優優便去嚴斐然公司的門口等候,並在午休的時候,成功堵到阿瑞。
看到曲優優,阿瑞還蠻喫驚的,忙問:“小姐怎麼來了?”
“沒打擾你工作吧?”
“不會,我現在休息。”
曲優優點點頭,而後道:“這都快一個禮拜了,火鍋店那邊也沒個消息,我不放心,就想來問問情況。”
阿瑞聽後,帶着曲優優去了角落,趁着左右無人,道:“想必小姐也知道,死的人是九龍堂的人。九龍堂裏,有人想對先生不利,已經派了好幾批的殺手,要殺先生。”
“怎麼會這樣,薇薇安不是九龍堂的人嗎?”
“薇薇安似乎並不知道這件事,先生也不許我對薇薇安提起。”
“那會是誰想要殺哥哥呢,哥哥有擋了誰的路嗎?”
“這個,還要抽絲剝繭地往上查。”
曲優優蹙着眉,然後她突然想到了什麼,說:“我上次去探望薇薇安,碰到她和她父親視頻,看到了這位傳說的九龍堂堂主,那個男人看上去挺面善的呢。”
這話讓阿瑞有些緊張,忙道:“小姐以後萬萬不要插手九龍堂的事,尤其是九龍堂的堂主,崔瀚天。這個人陰險狡詐,手段狠辣,被他盯上的人,很少能脫身。”
“也就是說,如果是他想殺哥哥,哥哥就會很危險?”
“可他要殺先生,總需要理由吧。”
曲優優想了下,提出一個假設:“因爲薇薇安,哥哥總是拒絕薇薇安,作爲父親,肯定會很生氣,進而要殺人出氣。”
“若真是如此,對方就不會派了一批又一批的殺手,毫不顧忌薇薇安是否會受到牽連。”
哎,說的也是。
曲優優撓撓頭,問:“也就是說,崔瀚天對這些刺殺行動並不知情?”
“很有可能。”
“那會是威爾遜家族在暗中搗鬼嗎?”
“這次的醜聞,讓威爾遜家族受到重創,現在的他們自顧不暇,絕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給自己留下把柄。”
“和崔瀚天無關,和薇薇安無關,和生意也無關,那就只能說明,哥哥的存在,影響了某些人的利益,而這些人,還和九龍堂有不小的關係。”
“您分析的很對,我現在也是在這個方向上調查。”
“那你加油,如果有什麼新的進展,要記得告訴我,免得我一人胡思亂想。”
“好
。”
曲優優又和阿瑞聊了幾句,便心緒不安地離開。
看着曲優優的背影,阿瑞輕輕嘆了一聲,然後去隔壁的咖啡店,爲嚴斐然買了杯黑咖啡。
將買回的黑咖啡送到嚴斐然面前,阿瑞便準備離開辦公室。
可嚴斐然突然叫住了他,面色平靜地問:“剛剛在樓下,你和曲優優在聊什麼?”
阿瑞反應倒是鎮定,微垂着頭,說:“她想回火鍋店,又不敢找您,便與我商量。”
“真是如此嗎?”
“如若不然,您覺得是在聊什麼?”
嘴角輕輕勾了下,嚴斐然語帶嘲諷地說:“當然是一些,不能讓我知道的話題。”
“的確有些事,不適宜被您知道,”阿瑞的頭又低了幾分,說,“尹夫人想賄賂我,重回火鍋店幫忙。”
“去火鍋店又不是什麼好事,至於要賄賂你嗎?”
“您覺得是小事,但是對尹夫人來說,卻是很重要的事。這些天她喫不好睡不好,看她的模樣,似乎瘦了很多呢。”
“是麼。”
嚴斐然情緒難辨,盯着阿瑞的眼神,黝黑而深沉。
阿瑞知道嚴斐然在盯着他,那眼神讓人覺得很壓抑。但阿瑞依舊不爲所動,還問:“現在風波差不多過去了,您還打算讓尹夫人回來嗎?”
“不打算。”
“看來您一早就想好了,要藉着這次的機會讓尹夫人知難而退。”
“這不好嗎,她本來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裏。沒有她在,火鍋店也照常運轉。”
“如果尹夫人十分想回來,您會改變主意嗎?”
“不可能,我是不會讓她回來的。”
“但是她不來,薇薇安小姐就會來。先生沒發現嗎,這兩位的存在,就是此消彼長。”
嚴斐然冷哼道:“你覺得,我會被女人牽着鼻子走嗎?這兩女人,我哪個也不想看到。”
“這種事,您控制不來吧,”阿瑞看向門口的方向,和走進來的人打了個招呼,“薇薇安小姐。”
這個名字讓嚴斐然直皺眉,但薇薇安卻一臉的神清氣爽,徑直走到嚴斐然的對面坐下。
阿瑞很識趣地離開辦公室,嚴斐然繃着臉,看向對面的女人,問:“你來幹嘛?”
“看看你,不行嗎?”
“看過了,可以走了。”
不滿地撅起紅脣,薇薇安抱怨道:“我纔來你就趕我走,會不會太不近人情了吧。”
“因爲你影響了我的工作。”
“如果你足夠專心,不管對面是誰都不會影響到你。相反,就說明我能引起你心緒波動,那也就意味着……”
不想聽薇薇安聊這些,嚴斐然站起身打斷她“你想坐就坐吧,我現在要去開會。”
薇薇安旋過身子,懶洋洋地說:“我會等你開會結束的。”
“隨你。”
辦公室的門被嚴斐然隨手關上,薇薇安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雖然薇薇安表現出無所謂的樣子,但是被心愛的人冷落,還是會不舒服的。
現在這裏沒人,薇薇安不需要強顏歡笑,便換上一張面無表情的臉,盯着窗外在發呆。
火鍋店出了事之後,曲優優一直沒去過。但是薇薇安去了,每天都在火鍋店周圍監視着,看看會不會找到些線索。
然而線索沒找到,卻看到一些熟悉的面孔出入。而薇薇安對這些人熟悉的原因,是因爲他們都是九龍堂的人。
薇薇安平日鮮少管幫派裏的事,能讓她記住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可這些人爲何跑到a市來,還要來找嚴斐然呢?
薇薇安心裏有很多疑問,卻找不到答案。
沉思中,有人開門走進來。
薇薇安以爲是嚴斐然,立刻坐直了身體。但走到她面前的,是阿瑞。
阿瑞將一份文件放下,轉身便想離開,薇薇安卻叫住他,嘲諷地開口,道:“你這個人真的很奇怪,明明是尹夜辰的人,卻非要死乞白賴地賴在斐然這裏。來這之後,也不肯安心做事,還總是惦記着別人碗裏的飯。”
阿瑞直視着薇薇安,問:“請問我惦記什麼了?”
“曲優優給你的好處啊?千萬別和我說她沒給你甜頭,反正我是不會信的。”
“但真的沒有。”
薇薇安嗤笑道:“少來,如果沒好處,你會留曲優優在火鍋店?”
“因爲尹夫人合適。”
“你是眼睛瞎嗎,明明我比她更有能力!”
“來火鍋店幫忙,能力並不是最重要的,必須沒有利益紛爭,還能守住祕密。”
薇薇安甩着長髮,傲嬌地說:“就你說這兩條,我完全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