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鈺坐在地上,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感覺眼睛又酸又脹,像是被人灌了辣椒水一樣。
她突然想起,阿爸說過,他們白家的這雙異瞳比普通人的眼睛要敏/感很多,不能受刺激,哭久了眼睛會很難受。
思及此,白鈺用袖子揉了揉眼睛,努力憋住不讓自己流淚。
可是,她越是憋着,心裏就越難受,越是難受,眼淚就像是開了閥似的,怎麼也止不住。
白鈺抽泣着從地上站起來走到沙發,把整個身子縮在沙發裏,抱這紙巾一個勁兒的擦眼淚。
從小到大,白鈺就沒有像今天這麼傷心,哭得這麼厲害過。
原來一個人真的可以流這麼多眼淚啊。
想起剛纔w說的那些話,白鈺眼淚流得更兇了。
原來被喜歡的人嫌棄,討厭,會這麼難受啊。
白鈺抽泣着,拿起桌上的手機,看着電話簿想了很久,最終還是撥通了阿爸的電話。
她本來是想給葉幽幽打電話的,但是這麼晚了,她肯定已經休息了,白鈺不想打擾她。
這個點,f國應該是下午,現在打電話給阿爸應該不會打擾到他。
白鈺拿着電話,聽着電話裏傳來的嘟嘟聲,等了很久,電話都沒有接通。
白鈺又撥打了一次,還是沒人接聽。
“阿爸。”白鈺嘟着嘴,委屈的看着手機,阿爸你怎麼不接我電話呢。
白鈺猶豫了一下,又撥通了家主的電話。
奇怪的是,家主也沒接電話。
白鈺給阿爸發了個微信,想讓他看見信息給自己回一個電話。
發完消息,她又看着手機電話簿,裏面只有幾個電話,親近的人都沒有接她電話,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找誰傾訴。
白鈺嘆口氣,關了手機,抱着抱枕倒在沙發上。
哭着哭着,白鈺就睡着了。
或許是太傷心了,睡得不熟,迷迷糊糊白鈺做了個夢,夢見了那天自己在w房間裏喝醉了酒的事情……
……
翌日。
安魅一早送牧南楓去機場,回到九龍灣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
一進屋就聽傭人們說了昨晚上的事情,安魅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她昨天一整天都和牧南楓在一起,晚上也沒回別墅,所以不知道昨天發生的事情,聽傭人們說了以後,安魅都覺得w這次是有點過分了。
這傢伙,這次脾氣還真是有點大!
白鈺一個小姑娘,他也好意思這麼對人家。
彼時,w正在後院遛小崽子。
安魅直接走了過去,用這一副教訓的口吻,道:“我聽說昨晚你又對白鈺發脾氣了,你怎麼回事,人家白鈺……”
w單手插兜,一直手牽着小崽子脖子上套着的繩,黑眸不帶一絲感情的睨着安魅,“你聽誰說的?”
安魅一噎,被w的眼神嚇到了,一大早戾氣就這麼重。
w冷哼了一聲,“我身邊不需要多嘴的人,再有下次,就讓他們全部滾蛋!!”
安魅沒想到自己一句話居然換來的是這個結果,看來w這還是在氣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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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她看着w,擰着眉道:“知道了。”
見安魅站在身邊既不說話也不離開,w挑眉問道:“還有事?”
安魅想了想,還是小心翼翼的開口,“白鈺還是個小姑娘,就算惹你生氣了你也別和她計較那麼多,況且人家還是爲了給你治病才留下來,對你可算是盡心盡力。”
安魅沒說,白鈺好歹是白家人,要是讓白家的家主知道白鈺在他們這裏受了委屈,那他們和白家的關係就僵了,雖然他們也不依靠白家,和他們可以說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畢竟是在道上混的,就算做不了朋友,也別做敵人好。
w看着安魅,脣角上揚,似笑非笑,“你想多了,她還不值得我爲她計較生氣。”
安魅抽了抽嘴角,你就裝吧,好好裝。
真當她是瞎子看不出來?他這麼明顯的針對白鈺就是傭人們都看出了,她會看不出來?
“那你這段時間……”安魅看着w冰冷的眼神,搖了搖頭,“算了,你當我沒說吧。”
澤光不在,她是勸不了w的。
安魅尋思着,不然一會兒給澤光打個電話,讓他給w電話勸勸他。
“溫雯雯後天下午五點的飛機到帝都機場,到時候你去接她吧。”w突然道。
安魅一愣,“雯雯要回來了?”
上次不是聽他說溫雯雯受了傷,還在休養可能會晚點回來嗎?
w頷首,淡淡的開口:“她的傷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所以我就讓她回來了。”
“就她一個人嗎?”見w點頭,安魅又問道:“那萬穹呢?”
“萬穹去f國找澤光了。”
安魅點了點頭,溫雯雯回來是好事,也不知道她這段時間過得怎麼樣,被溫肆那幫人擄走後她心裏也是一直都擔心牽掛着。
w看了一眼安魅,又道:“溫雯雯回來後,我的治療就交給她負責吧。”
安魅一愣,“交給雯雯負責?”
w現在的康復治療方案是白擷和白鈺制定的,經過三個多月的治療確實是有很明顯的效果,他現在第二階段的治療還沒有完全結束呢,就這麼讓雯雯接手可能不太合適吧。
溫雯雯回來後,肯定要先了解一下w現在的身體情況,等都明確了,再接手白鈺的工作不是更恰當嗎?
w點了一下頭,看着安魅,“雯雯回來,就不需要多餘的人了。”
“啪——!”
玻璃杯打碎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驚擾了談話的w和安魅。
敏銳的小崽子一躍而起,衝着聲音響起的方向嚎叫了一聲。
白鈺臉色煞白又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手裏的托盤以及托盤裏放着的藥全部都掉在了地上,杯子碎成碎片,濃黑的藥汁在地上炸開,濺了不少在她白色的褲腳上。
“白鈺?”安魅回頭看着站在不遠處的白鈺,心頭一怔。
她什麼時候過來的,她都沒注意到。
那他們剛纔說的話都被她聽見了?
安魅扭頭看了一眼w,只見他那張銀色的面具下,一雙黑眸深邃寒冷,不帶一絲感情地盯着白鈺。
肅然,陰冷。
安魅看着w,眉頭緊皺,她沒有注意到白鈺,難道,w也沒有注意到嗎?
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