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不到,負責廚房的傭人廚師一共八人全部都站在了客廳。
這些傭人哪裏見過這麼嚴肅的陣仗,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個個心裏都有點發憷。
澤光詢問了一下他們近期食材的採購,讓人做了記錄,準備一步一部步往上查。
其中一位傭人突然想起什麼,道: “對了,我雖然負責採購乾貨,但是也不是所有的乾貨都是我採購的,上次那些蜜餞就不是我採購的。”
“蜜餞?”澤光皺眉。
“對啊。”傭人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白鈺,“就是先生吃藥的時候喫的話梅乾。”
白鈺一愣,突然想起自己忽略了什麼。
對,話梅乾!
要說除了藥以外,w平時常喫的東西還有話梅乾。
但是,話梅乾是她親自買的,而且買的時候她自己還當零食喫過幾顆,並沒有發現什麼問題,所以剛纔在廚房檢查東西的時候,白鈺也就沒去檢查那一罐話梅乾。
聽傭人這麼說,白鈺什麼也沒說,去廚房把用玻璃罐裝着的話梅拿了出來,這一灌話梅是一斤,現在只剩下三分之一不到,她打開罐子隨便拿了一顆出來放進嘴裏。
洋地黃味苦,話梅味甘,這兩種味道幾乎相反,沒有半點共同點,如果混合在中藥裏的話是根本分辨不出來的。
但是如果就這樣單獨喫的話,細心一點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白鈺嚼了一下嘴裏的話梅,微微皺眉,馬上吐了出來,眼神有點不敢置信的看着罐子裏的話梅。
味道確實是有一點點微苦,如果不仔細分辨的話幾乎分辨不出來。
白鈺不敢確定一定就是洋地黃,二話不說,抱着罐子就去了檢驗室。
她需要好好化驗一下。
三個小時後。
白鈺拿着化驗結果回到了客廳。
“結果出來了嗎?”安魅最先走上前來問道。
“嗯。”白鈺看着w,“出來了。”
她走上前,手微微顫抖着將化驗單遞到w面前,“是話梅,裏面含有洋地黃。”
w翹着腿,看了一眼遞到面前的檢驗單,慵懶的打了個呵欠,一臉雲淡風輕的應了一聲。
“話梅里面怎麼會有洋地黃呢?”澤光奇怪的看着白鈺。
“我不知道。”
白鈺也沒有弄清楚,爲什麼話梅里面會有洋地黃。
白鈺盯着w,聲音有點哽咽,“那些話梅,是……是我買的。”
w點了一下頭,“嗯,下次換一家。”
白鈺看着他,愣了愣,小心翼翼的問道:“w,你……你不懷疑我嗎?”
w挑眉,深邃的黑眸泛着一絲笑意,“懷疑你什麼?”
白鈺抿着脣,盯着w,心裏難道到了極點。
w看着白鈺緊張的樣子,笑了起來,“懷疑你給我下毒害我?”
“那你會給我下毒嗎?”w問道。
“不會!”白鈺用力的搖着頭,“絕對不會!”
“這不就行了。”w淡淡道。
他又不傻,這件事,他最不會懷疑的人就是白鈺。
畢竟,如果她真想給自己下毒的話有的是辦法不被發現,更不會自己找出自己的破綻。
w一句話,讓壓在白鈺心裏的石頭徹底放下了。
她盯着w,突然在他身邊蹲下,握住了他的手
,“w,我絕對絕對不會做傷害你的事情。”
也絕對不會讓別人傷害到你半分!
“嗯。”w頷首,伸手揉了一下她的頭。
……
折騰了一天,總算是找到了問題所在。
白鈺當晚就聯繫了阿爸,把情況和他說了一下,順便把自己開的爲w清理體內洋地黃毒素的藥方給他看了看。
好在w只是輕微中毒,喫幾服藥就能清除。
只是在這期間,要暫時停止服用含有生龍骨的中藥。
晚間。
白鈺把煎好的藥給w送去,等他喝完了以後,又給他診了一次脈。
診完脈後,白鈺看着w,猶豫了一下,開口道:“洋地黃的事情,無論是巧合還是人爲我一定會查清楚的!”
w端起剛剛倒的紅酒,輕晃着杯子抿了一口,淡漠的看了白鈺一眼,“洋地黃的事情我已經讓安魅去查了,你不用管了。”
白鈺一怔,盯着w,微微有點顫抖。
已經交給安魅去查了,不用她管。
爲什麼……
難道……w是不相信她嗎?
“哦。”白鈺情緒低落的低下頭,無聲的點了點頭,突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好半晌,白鈺才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自責地開口:“對不起,如果我能早點發現的話……”
這件事情,無論查出來是怎麼回事,她都應該負主要責任。
w盯着一副小心翼翼的w,皺起了眉頭,聲音沉冷,“和你沒關係的事情就彆強攬責任!”
白鈺背脊一僵,下一刻,一隻溫厚的手掌落在了她的頭頂。
w揉了揉白鈺細軟的頭髮,邪魅的勾了勾嘴角,“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要是懷疑你的話,你覺得,你還會有機會站在這裏?”
白鈺心頭顫了顫,擡起頭盯着w,眼神如炬,“w,你……”
所有,一開始你對我就沒有半點懷疑嗎?
白鈺眸光閃了閃,握住了w放在膝蓋上的手,“謝謝你相信我。”
w笑了一聲,抽出被白鈺握住的手順勢彈了一下她的腦門兒,優哉遊哉的品着紅酒,似笑非笑,“感覺,你們白家的人的智商好像不是很高啊。”
白鈺:“……”
白鈺捂着額頭,一臉單純的看着他,“啊?你的感覺有誤吧……”
家主和阿爸的智商很高啊,自己也不笨。
“呵呵。”w笑了笑,喝完了杯裏的紅酒。
白鈺見他又要倒酒,一把撲過去搶走了酒瓶抱在懷裏。
“不能再喝了!”因爲今晚不喝藥,所以她才允許他喝一小杯的,但是絕對不能多喝,喝多了對他的身體不好。
w凝眉,看着白鈺手裏抱着的酒瓶,伸出手,“拿過來!”
白鈺搖頭,“你要聽醫生話,不然……”
w挑眉,“不然怎樣?”
“我……”白鈺退後兩步,有點心虛。
她也不能拿他怎麼樣啊,不可能和他動手,也不能催眠他吧。
“反正今晚不能再喝了!”白鈺硬着頭皮,弱弱的說。
“嗯?”w翹着腿,你這白鈺,“你最近管得是越來越寬了!”
白鈺盯着w,抿了抿脣,“那還不是因爲……”
“因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