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孤陋寡聞
“老爺，您可不能聽大小姐的，誰不知鳳姨娘平日與大小姐交好，大小姐這麼說，肯定就是爲了替鳳姨娘開脫。如果待會讓大夫知道了鳳姨娘給您戴了綠帽子，老爺，您今後哪還有臉面面對滿朝百官啊”
沈蘭心察言觀色，看葉嵐被葉冷秋說得有些鬆動，連忙勸說道。
“母親，秋兒實在不懂你爲何非要急着除去鳳姨娘肚裏的孩子莫不是害怕鳳姨娘一旦生下男孩，會影響你當家主母的地位”葉冷秋死死瞪着沈蘭心，毫不忌諱地嘲諷道。
“大小姐，你切莫信口雌黃”被葉冷秋拆穿，沈蘭心的一張臉瞬間漲成豬肝色。
錦袖下的手緊緊地攥着，一雙寒芒宛如毒蛇一般狠狠地瞪着葉冷秋，恨不得將葉冷秋生吞活剝了，隱隱地眸底還有一抹莫名的被拆穿真相的恐慌。
葉嵐狐疑地看了一眼沈蘭心，冷沉的面容露出一抹躊躇之色。一雙手緊緊握着，指節泛着青白之色。葉冷秋淡瞥了一眼葉嵐，看得出葉嵐已經相信了她的話，此刻正在兩者中搖擺不定。
葉冷秋充滿嘲諷地勾了勾脣，旋即將目光落在跪在一邊的紅玉身上。只見紅玉將頭垂得極低，雖然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但是此刻瘦削的身子微微發抖着，很顯然現在的她心裏十分忐忑。
“紅玉，把頭擡起來”葉冷秋冷若冰霜的聲音陡然在紅玉的頭上響起，嚇得後者身子猛然一震。
雖然葉冷秋的聲音沒有多大的起伏，音調也不高，但是就是這樣的聲音彷彿充滿無限的威嚴，一時間讓紅玉不自覺地擡起了腦袋。
“大小姐。”紅玉硬着頭皮，衝着葉冷秋喚了一聲。
紅玉此時的臉色十分難看，青灰一片，眼裏透着驚慌和不安。葉冷秋抿着脣，許久沒有說話，只是犀利如劍的目光一直盯着紅玉，那目光彷彿有洞察人心的魔力，紅玉與之人對視了幾眼，嚇得脖子縮了縮，後背泛起一陣冷意。
“鳳姨娘一向待你不薄，說說看，你爲何要陷害鳳姨娘”葉冷秋沉默許久，再次開口，話中的每一個字都咬得極重，如同一塊塊巨石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大大小姐，奴婢只是實話實說，雖然鳳姨娘待奴婢一向很好，可是鳳姨娘幹出這等傷風敗俗之事，奴婢也不敢有所隱瞞，所以只能忍痛揭發了。”紅玉有片刻的慌亂，緩了緩神，只能哆哆嗦嗦地說道。
此刻的她心裏一陣忐忑，整個相府誰不知鳳姨娘和大小姐交好，如今她揭發鳳姨娘，等於是和大小姐做對，大小姐可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主，之前夫人一再保證只要她揭發了鳳姨娘，就一定會保全她，並且許她的好處一樣不少。
想了想，只要證實她所言非虛，那麼即便大小姐再難纏，也奈何不了她。想到這裏，她才
漸漸心安了。
葉冷秋聞言，眸光陡然一利，凝視紅玉的眸光更加陰寒了幾分，宛如一把嗜血的利劍。紅玉不敢與之對視，連忙垂頭避開。
“哦，你且說說看，鳳姨娘肚裏的孩子怎麼就不是父親的孩子了你是怎麼發現的”葉冷秋清清冷冷地說道。
“秋兒，老爺在這裏，似乎還輪不到你插手吧”沈蘭心忍不住開口，葉冷秋的難纏她比誰都知道，生怕對方三言兩語讓紅玉改變心意，所以她連忙制止道。
當初紅玉背叛鳳姨娘，可是費了沈蘭心好大的一番工夫，所以沈蘭心絕不允許中途出現變故。
“父親是一家之主，府裏的事或許我插不上話，可是現在有人要謀害一個未出生的小生命，我作爲輔國將軍，自然有義務保護北冥的每一個百姓。難道母親覺得我這個輔國將軍只是一個擺設嗎”葉冷秋不緊不慢地說道。
此話一出，沈蘭心氣得差點兒吐血。她沒想到葉冷秋竟然用輔國將軍的身份壓她了。可是將她堵得無話可說。一時見氣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雁書瞪着紅玉，怒聲道：“紅玉，小姐問你話你還不快快道來”
紅玉聞言，怯懦道：“一切還得從三個月前說起，當時奴婢陪鳳姨娘去了一趟香山寺，從香山寺回來後奴婢就經常看到鳳姨娘一個人發呆，接連兩個月，鳳姨娘的葵水都沒有來過，而且這段時間，鳳姨娘都特別得喜歡喫酸，偶爾會噁心乾嘔，奴婢勸說鳳姨娘請大夫，鳳姨娘只說不用。前一陣鳳姨娘不是又去了一趟香山寺麼，卻是一直都只讓香玉近身伺候她，而且一直都是神神祕祕的，奴婢就有些起意。後來回府不久就聽說鳳姨娘懷孕了，奴婢總覺得這其中有貓膩。”
紅玉剛說完，香玉就紅着眼撲過來給了紅玉一巴掌，怒氣衝衝道：“紅玉，鳳姨娘一向對你不薄，沒想到你竟是這般狼心狗肺”
紅玉出聲道：“鳳姨娘的確對我不錯，我雖然不識幾個字，但是還分得清大是大非，鳳姨娘所爲我實在不敢包庇。”
“紅玉，單憑鳳姨娘喜酸，嘔吐，沒來葵水，你就一咬咬定是鳳姨娘懷孕了你可知這世上的病千奇百怪，單我知道類似於向鳳姨娘這種狀況的病就不下十幾種。”葉冷秋冷笑連連，原本她以爲紅玉是掌握了什麼可靠的證據，如今這麼一說，她頓時就放心了。
紅玉聞言，愣了一下，眼神複雜地看着葉冷秋，似乎在判斷對方所言是否屬實。一旁的沈蘭心生怕紅玉心思動搖，連忙喊道：“秋兒，雖然母親知道你與鳳姨娘交好，但是府裏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你可不能念着與鳳姨娘的交情就睜眼說瞎話。我沈蘭心活了半輩子了，怎麼就沒有聽過還有其他病症是鳳姨娘這個情況。這分明就是鳳姨娘暗結珠胎了，你不要再替鳳姨娘隱瞞了。”
雁書撇撇嘴，嘲笑道：“夫人，你沒聽過那是你孤陋寡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