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本王不準
秦晚捂住耳朵,不去聽,堵住心門,不去想,不去恨。她告訴自己,她已經忘了這號人了。
可是,爲什麼還要躲着,不敢見他
段堯站立在她對面的樹下,秦晚屏住呼吸。可是,這個討厭鬼居然站在樹下不走了。
一拳打在粗壯的樹幹上,手上鮮血直流。樹葉嘩嘩地落下來,鋪滿了一地。
趕緊給我走
秦晚閉着眼睛不去看他,可是眼突然就溼漉漉的。她仰起頭,不讓淚水滑落,可她沒有看到她的面前,一條蛇吐着信子懸掛在樹枝上。
秦晚一睜開眼,她就被嚇往,“啊”的一聲,已是踩空,從樹上摔下來。
沒有溫暖的懷抱接住她,她只是狠狠地臉朝地摔在了地上。
她想瞬間消失,可是她只能忍着疼爬起來,趕緊往相反的方向走。
“站住。”段堯的聲音傳來。
該面對的總要面對。
秦晚緩緩轉過身,對他說:”這麼巧啊”
臉上的灰土沾了一臉,有些隨着她說話掉落下來。
段堯看着她右臉猙獰的傷疤,疼得竟是邁不開步子。
秦晚轉身欲走,他上前抱住她,“別走。”
這是一個熟悉的貪戀已久的擁抱,他不要再放開。
“還請靖王放手,我已經和你沒關係了。”秦晚使勁要去掙開他。
“有沒有關係我說了算。只要我沒給你休書,你就永遠是我的人。”他怒了,難道她不想聽他的解釋再做決定嗎
“是嗎”秦晚轉身一臉平靜地看他。
爲什麼他還有臉面對她,爲什麼愛情是易碎品,她也是一顆玻璃心,一旦出現過裂縫,便很難恢復原貌。現在她已不想討論誰對不起誰,可那裂縫都如同兩面利刃,一面傷着自己,一面傷着他。
他爲何還要來找她
段堯撫上秦晚的疤痕,“這個怎麼回事誰傷的”
他眼裏的痛刺疼了她,她想離開,他的手緊緊攥住她的手臂,弄得她好疼。
“誰傷的又有什麼重要,反正也已經毀容了是不是很醜”秦晚伸手撫着自己的刀疤,做戲十足。
如果他可以就這樣離開,那她是不是可以更加確定的告訴自己,他不值得去愛,不值得爲他傷心
“我不在乎。你趕緊跟我回去,祖父他們都很想你。”其實他想說,是他想她,快要瘋了。
“你不在乎,我在乎,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秦晚已無力,聲音細微,她已快哽咽,她快要撐不住了
“你要什麼時候才原諒我,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你看見的未必是真相。爲什麼不相信我”他撕心裂肺,明明近在咫尺,卻把他推拒絕千里。
秦晚看着他的臉,他瘦了,他眼裏也是閃着痛的光芒。可是,她不是聖人,她做不到對每一個人寬容。她敢愛敢恨,愛一個人,就愛他融入骨血,恨一個人,就恨不得想要殺了他。
可他是個例外,她沒有勇氣面對他,她只會離他遠遠的,躲着他。
段堯上前將她摟在懷裏,他的頭埋在她的脖子處,嗅着她的味道,“別跑了,讓我抱一抱,我好想
你。”
說完,他還點了她的穴,她一動也不能動,就看着他的脣覆上來,用力索取她嘴裏的氣息。
他像是吻不夠一樣,一直在她脣上流連。她快要喘不過氣來,她咬破他的脣,想要止住他。可是他的淚水從面具下滾落,混着脣瓣上的血,融進她的嘴裏。
他解開她的穴道,秦晚拔下她的簪子,一頭烏黑茂密的長髮滑落下來,遮住了她的整
個腰背,她用力刺向他的胸口。
簪子沒入了三分之二,他的血涓涓地流出來,他竟沒有躲開。
“從此我們兩不相欠,至於休不休,我說了算。”秦晚霸氣轉身。不相愛,便能不相傷。
秦晚走在小路上,聞不到花香,聽不見鳥語,她摸了摸臉上的淚痕,告訴自己不哭要。
走回屋子,丫頭幾人已經回來了。
步驚雲看見披頭散髮的秦晚,她臉上的刀疤,他倒是不驚訝,只是不知道段堯有沒有被騙了。
一旁的鬼谷子對步驚雲說:“徒兒,就是這個女娃娃,你覺得做你娘子好不好爲師可是很鐘意的”
衆人已驚呆,這老頭,剛開始千不願,萬不願他們一羣人跟着他,後來突然變了個樣,原來是看中秦晚想要給他當徒弟當媳婦,真是費了一番苦心啊。
步驚雲還想拒絕,“你要是不嫌棄我不是完璧之身的話,我倒是很想要嫁給你。”
秦晚看着他。
“開什麼玩笑,靖王會殺了我的”步驚雲想。
鬼谷子倒是不在意,”徒兒,你就應了吧,這娃娃,萬里挑一的好姑娘啊。你要是應了,我就讓人準備準備,明天倒是個百年難得一遇的好日子。我算過了,明天要是拜堂成親的話,一年後,正好”
還沒說完,“本王不準””一個寒冽的聲音打斷老頭的話。
剛纔那些話,落在段堯耳裏,他捂着胸口冒出的血,衝上來,“本王不準”
又說了一遍除了秦晚,衆人都看向段堯,每個人的心情都不一樣。
丫頭三人:誰讓你傷了王妃的心,活該。
溪楓:原來他就是戰神,我的偶像
鬼谷子:怎麼又來了個阻礙他喝喜酒的
步驚雲:靖王,不關我的事啊
“哈哈哈哈,前輩,你讓人準備吧,明天驚雲不娶我,就紿我收屍吧”秦晚大笑着說完這番話,回屋睡覺去了,晚飯也沒有喫。
衆人只感到一股深深的擔憂,王妃太不正常了。
“王,這怎麼辦”步驚雲問。
老頭嘀嘀咕咕道:“還能怎麼辦最好的法子就是娶了女娃娃,兩全其美。”
可是段堯就像沒有聽見,也回屋去了。
這一夜,段堯只換了件衣服,一夜未睡
可是,一夜未睡的又何止他一個人呢
第二天一早,秦晚像個沒事人一樣起牀,喫完早飯,又在屋裏呆了一上午。
下午的時候,有人將喜服送到她屋裏,秦晚給自己梳妝打扮,擦掉了昨日的傷疤,白淨的臉上打上點腮紅,塗了一個烈焰紅脣,還精心畫了眉,眉間一點硃砂,一襲紅衣似血。
回眸一笑竟是百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