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和嬰寧議定了明日夜間打探王祿走陰,盤坐到牀裏,玩起了般若心經。
嬰寧鑽出了長袍,變回狐狸,坐在小姐身旁玩起了狐狸功法。
次日凌晨卯時,衆人起牀用餐。
卯時五刻梁進來到了指揮部,見過小姐,說道:“我的三十輛戰車已經備好,在西面的軍崗排列齊整,整裝物資。”
小姐道:“大人隨我前往東荒崗,有勞大人了。”
梁進道:“若論紮營,我們要比你們熟悉得多,物資也是齊全。我看大人此行,紮營物資只帶了牛皮,木材卻是沒有,想必到了東荒崗還需伐木,所以我已傳令了帶走的一百六十名甲兵,多帶了些木材,到時也好迅速紮營安寨。”
小姐道:“我此行多是攜帶糧草,牛皮只是衆人隨身攜帶,木材確實需要到了地方現砍現伐。大人替我解憂,我先謝過大人。”說完拱手行禮。
梁進道:“我剛纔前來,見到大人的隊伍也準備的差不多了,在幫着甲兵們往戰車上搬運木材,若是大人準備好了,我們現在就走吧。早些到了東荒崗,安營紮寨,安頓衆人。”
此時嬰寧已經收拾好了包袱,都放到了馬車裏,尹康和梅杏也在指揮部門外,等待出發。
小姐見此,對梁進道:“走”
兩人出了院子,各自來到自己的馬前。小姐接過嬰寧遞來的馬繮,翻身上馬。宣佈出發,衆人浩浩蕩蕩,出了指揮部所在軍崗。
三座軍崗,每個都是一個小村莊,木樁紮寨圍牆,每個軍崗相隔兩百米到三百米。軍崗南面,是大片的耕地,已經能看到有軍屬和奴隸在地裏幹活了。
最西面的軍崗北門前,已經排好了長隊。
梁進對小姐道:“路途我熟,便由我的戰車隊先行。”說完打馬前出,向着最前面的戰車隊去了。
小姐和衆人各自來到自己的隊伍,前面的戰車隊已經緩緩的前進了。
走在最前面的是梁進和十八個騎兵,接着是三十輛裝滿木材和牛皮的戰車,戰車後是幾百名步行甲兵。
三營崗是前出防禦軍崗,不以作戰爲主,所以這三十輛戰車都是運輸戰車,是用於發現南下戎民或者巡奴大隊人馬,裝填土石阻擋道路用的。現在這些戰車上裝得都是安營紮寨用的木材和牛皮,足夠立下住宿三百多人的大寨。
小姐看這些甲兵全身披掛整齊,但是鎧甲樣式和所用的長戈大劍卻不是相同,各是各樣,問身旁的夫回道:“梁將軍帶的這些甲兵,爲何穿着鎧甲和手持兵器各有形狀,不似你們戰車營的齊整。”
夫回道:“大人容稟:我們的戰車營是精銳甲兵,戰時都是高層的軍官,所以內史府要求我們打造的鎧甲和兵器必須是統一的樣式。梁將軍帶的這些甲兵,戰時大多是低級軍官,所以內史府對他們的鎧甲和兵器沒有過多的要求,只要能作戰保命便好。”
小姐問道:“聽你如此說,這些鎧甲和兵器都是你們自己打造的了”
夫回道:“正是。內史府免去了甲兵的徭役,便是因爲這個。我們的戰馬是自己家出錢買來的,鎧甲,兵器,是我們自己找鐵匠鋪打造的。”
小姐道:“原來如此。”
夫回道:“作戰抓捕的俘虜,若是有好些的鎧甲和武器,都會被我們留存起來,發放給戰時沒有準備鎧甲和武器的卒兵。不過大多卒兵自家也打造了鎧甲和兵器,以防突發戰亂,一家打造一套鎧甲兵器,可以用好幾代。”
小姐道:“兵農一體,這些卒兵要使用自家打造的鎧甲兵器作戰,必是結實耐用。”
夫回道:“正是如此,卒兵被徵召入伍期間,還會免去自家徭役。”
小姐道:“若是戰死,如何獎勵撫卹”
夫回道:“是按照戰死之人的年齡,撫卹家人戰死之人到六十歲能夠生產出的糧食總數,或者等價物品。”
小姐道:“應招入伍之人,多是家中精壯,如此撫卹,倒也公平。”
隊伍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出了一半路程,小姐朝前望去,遠遠地看到了一片沙丘。沙丘周圍是一片草原荒地,荒地裏面河溝縱橫,彎曲流轉,還有成片的樹木,麋鹿穿行期間,景色獨特。
小姐道:“前面怎會出現沙丘,這些沙子是哪裏來的”
夫回道:“這沙丘出現的蹊蹺,據說是多年前冬季,颳了幾天大風,大風過後,便出現了這麼個大沙丘。”
小姐道:“天工鬼斧,這沙丘看着好是整齊,更像物力搬運了沙子堆到了這裏。”
夫回道:“這沙丘出現在此,倒也方便了我們取沙。只是這沙丘出現後不到五年,便有巡奴到此地界,當時我們還以爲是戎民,不想交涉之間,完全聽不懂對方說啥,盡是“哈里波依”之類的言語。”
小姐問道:“這些巡奴來自何處”
夫回道:“據戎民說是來自草原深處,具體出自哪裏,卻無人知道。我們和他們的語言不通,也問不出啥,他們初次來到這裏的遊民並不多,被我們很輕鬆的趕跑了,有些跑不動的,被我們抓了俘虜,成爲了抓獲之人的啞奴。”
小姐道:“你抓了幾個”
夫回道:“這是多年前的傳說,現在巡奴再到此處,必是精銳大隊。我們在三營崗發現了他們的大隊,便早早地堵塞了道路,撤回關內佈防,他們眼見雄關難破,便另尋他路南下了,所以我們還未和巡奴交過手。倒是戎民狄民和他們一直征戰,對他們更熟悉些。”
小姐道:“這些巡奴到此,有何危害”
夫回道:“他們既搶人又搶糧,不管是戎民狄民還是我國的關外子民,但凡被他們的精銳大隊尋到,必然搶了回去。所以關外荒涼,少有住戶。能留在關外的,都是腿腳利落,耕獵全行。一旦發現了巡奴大隊,便跑進山裏。雖然不會被掠奪過甚,但是關外住戶,但有可能,便搬回了關內定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