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格格道:“聽你如此說,明天我也去看看。今日姬虢來過了,我和他說了咱們的想法,他說早已輔導公館周邊戎民和他一起種菜,教授他們發酵入肥之法了。”
小姐說:“這發酵入肥之法只聽說過,卻從未見過,哪天咱們一起去看看。”
八格格道:“我已和他約好,後日便去他那裏,到時讓農師們歇息一天,咱們一起去姬虢那裏看看。”
小姐說:“那明天去地裏的時候我便通知他們,後日一起去駐節公館。”
八格格道:“今日我爲三位農師安排了些菜品,卿勞累一日,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小姐說:“臣尚不覺累,我去看看三位農師。”
小姐告辭了八格格,來到了護衛住院,敲開了農師的住所,進到裏面,三個農師正準備喫飯。
農師們今日的菜品裏多了生蔥,豆角絲燒肉,小姐說:“這些蔬菜是娘娘從自己的貼己裏省出來的,你們不要浪費,辜負了娘娘。”
三人說道:“我等必盡全力,不負娘娘和家主所託。”
小姐說:“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說完出了門來到院子裏,看尹康耍劍,順便指導了下,待尹康耍完一起回了住處。
進了門,看到兩個食盒放在屋子裏,兩人打開看了看,小姐的食盒裏也有大蔥和豆角絲燒肉,尹康的食盒裏卻沒有蔬菜。
小姐說:“我們一起喫吧。”
尹康道:“還是人多喫飯香。”
兩人一起把菜品銅壺都端出食盒,擺到桌上,拿出筷子,吃了起來。
喫過飯小姐繼續修行不用多說,次日卯時,小姐騎着馬,八格格和兩個宮女坐着馬車,跟着農師們一起來到了學習田。各酋長繼續領着人挖存水井,挖渠建賬。
八格格和小姐來到青一這組,觀看訓練耕牛。
待到辰時四刻,衆人休息,小姐對青一說:“明日我和娘娘要去燕國駐節姬虢的公館,你們也休息一天,到時一起去吧。”
青一邊喫着宮女給的早點邊說:“訓練耕牛正在緊要關頭,益趁熱打鐵,不知道去姬虢那裏有何事”
小姐說:“姬虢也通農事,自己開了塊菜地,發酵入肥,我和娘娘想去看看,你們如果能去最好。”
青一道:“發酵入肥,多是區田法和捂肥澤,現在這塊地還生,只能用捂肥澤法,待明日挖出幾口存水井,我便叫酋長們組織人挖取水溝道,順便在各塊地頭挖些肥坑,早些捂肥,確是耽誤不得,明日我們就不去了。”
娘娘一直在旁邊,聽青一如此說,問道:“這區田法和捂肥澤如何操作”
青一說:“區田法就把歷年的農作物根莖殘留耕到地裏深處,挖出溝壑,自然發酵變肥,在溝壑中種植作物。”說完看了看娘娘,娘娘也在喫早點,想了想繼續說:“捂肥澤法比較複雜,明日娘娘到了姬虢的公館自己看看最好。”
娘娘道:“你先說下,我想早點知道。”
青一蹲在地頭邊喫邊四處觀望,幾口喫完手裏的奶酪,拿出水葫蘆喝了幾口水,站起了身,指向東南一片野地說:“娘娘和家主請看,地裏已經長出了辣辣根,蛐蛐菜,婆婆丁,燕兒乙,黑狗筋,還有許多其他的野菜嫩苗,你們不如去採摘些。”
娘娘早已經看到遠處的這些野草,聽青一如此說,也動了玩心,對小姐說:“我們去採寫野菜,改善飲食。”說完幾口喫完手裏的早點,也不問怎麼捂肥了,和宮女要了兩個小麻布袋,拉着小姐向野地去了。
現在微風徐徐,陽光明媚,兩人來到了一片綠草茵茵處。看着遠處摘取樹上嫩枝嫩葉餵食牲畜的戎民,聽着訓練耕牛的吆喝聲,各種牲畜的叫聲,心情大好。
八格格說:“好多野菜,我們多摘些吧。”
小姐接過八格格遞過來的一個麻布袋,說:“好。”兩人掏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小刀,開始摘起了野菜。
但見茫茫草原,叢林影豔,戎民牲畜團團錦簇之間,兩個少女的身影時隱時現,不時傳來歡聲笑語。看到此處,宿雲主人不由得熱淚盈眶,萬分感慨。這正是:“人生能有幾回少,年復一年心漸老。天若有情天亦蒼,自然無爲何需巧。”
兩人邊喫摘下的辣辣根,邊往麻袋裏裝摘下的野菜,摘了兩小麻袋野菜,都是肥嫩厚實。
八格格顛了顛自己的小麻袋,覺得差不多了,對正在眺目遠望的小姐說:“有空我們再來,現在過去看看他們。”
兩人回到青一負責的學習田,把小麻袋給了宮女收起,向一處挖水井的地方走去。離得不算遠,不一會到了近前。
這裏是鼓巴圖負責的範圍,鼓巴圖給自己起個周室名字馮巴,他的部落要挖七口存水井。馮巴把帶來的戎民工人分了七組,每組五人,有負責挖井的,有負責搬運姬鷹運來的石頭到井邊的,相聚都不算遠,五十米左右一組,熱火朝天的正幹着。
八格格和小姐來到馮巴面前,與馮巴見過禮,看了看進度。這口井直徑二十多米,已經挖了有一米多深,估計明天就能挖好,在井邊和井底墊石頭了。
挖存水井,能挖到出水的井最好,所以都要求挖到二米深,如果發現出水的痕跡,在出水痕跡處繼續往下挖直徑六十釐米左右的小井,引地下水到存水井來;沒有出水的痕跡,墊上石頭,儲存雨水和引來的河水,方便澆地時取水。
八格格和小姐把馮巴負責的九口井都看了一遍,進度都差不多,兩口井都有了出水痕跡,正在大井裏挖小井,兩人又向河邊挖引水溝道的格格本族人那邊去了。
八格格本族人最多,負責挖引水溝道和運送鋪墊的石頭到地頭,是由八格格的七哥姬鷹指揮操作的。
兩人與姬鷹見過禮,開始視察這引水溝道,都是十釐米左右寬,三十釐米左右深。已經挖好了兩條,一條通向一個正在挖的高處土壁下的存水井,一條直接通向學習田。裏面已經鋪墊好了石頭,就等着打通連着河水這邊放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