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無處可逃
“有敵人”
“有埋伏”
呼喝聲中,數十騎已是縱馬向前,嗆啷啷聲不絕於耳,一柄柄雪亮的鋼刀被高高舉起。
聽到化鯨軍震天的呼喊之聲,藏匿山林之中的野獸,連滾帶爬地便向着四周的荒野逃去,頃刻間官道之上便只剩下他們這一行人和對面那孤零零的傢伙。
正在幻想美好生活的劉精一下子睜大了眼睛。
“埋伏”
他心中充滿了疑惑,這可是化鯨軍,哪個匪徒吃了雄心豹子膽來這裏埋伏自己
那些土匪聽說了化鯨軍來襲,早就嚇得屁滾尿流,跑到天邊去了了好吧
要知道化鯨軍在外界那可是一羣魔鬼般的存在,他們怎麼放着大好的性命不要來埋伏自己
不過劉精好歹也算是久經戰陣,心頭雖然疑惑,但是依然打起精神來,隨後他就看到對面那個人擡手從後背上解下來一把長槍。
槍頭一點,十幾個槍頭,破空之聲噗噗噗的傳來。
只是一個招式,便讓他的心沉入了谷底。
這槍法,這招式,曾經讓他一次次感覺到無邊的恐懼。這起碼是先天高手才具有的威勢,靠,怎麼就莫名其妙的遇到了先天高手。
“大家小心,這是先天高手這是先天高手”劉精聲嘶力竭的呼喊起來。
劉精本身也是後天巔峯的好手,這一下用盡全身的力氣喊叫出來,倒也是如雷貫耳,聽到的化鯨軍卻是顫抖起來。
大家都懂得武藝,故然知道這先天高手與一般人之間天大的差別。
那是接近陸地神仙一般的存在,哪裏是大家這些凡人可以比擬的
劉精這一身喊,不但對大家沒有任何的幫助,反而讓所有人都陷入了慌亂之中。
“衝如果逃跑誰都活不了”李敢腦仁疼的嗡嗡作響,對面的先天武者如果想要取走自己的性命,實在是太簡單了。
他現在能做的只能是用人命填,希望能生生的耗死眼前這個先天境界的高手。
“殺”
馬蹄如雷,鋼刀高舉,數十匹戰馬有的徑直向前,有的奔下路去側向迂迴,那是要將這個的後路堵住。
山路之聲,嗡的一聲輕響,長槍如電襲出,槍頭之上寒光閃閃。
槍頭之上,閃爍着詭異的光芒。
“兄弟們衝啊”
李敢的吶喊喊聲,嘎然而止,在他的面前,閃現的一幕讓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對面只有一個人,腳步走的不急不緩,就像是喫完宵夜之後的三步。
那杆散發着寒光的長槍,很是隨意的左右各劃了一下,那些被迫衝鋒的化鯨軍,便如同水做的泥人一樣,成爲了兩截。
對,這個世界上最爲恐怖的事情就是超越人的認知。
那些將士身上都穿着厚厚的鎧甲,劉精自問便是用鋒利的戰刀連續看上幾十下,頂多是震死裏面的士兵,但是絕對不會將鎧甲斬斷。
可是眼前這個人,卻莫名其妙的用槍頭將將士們劃爲兩截。
劉精發誓自己沒有看錯,並不是自己花了眼,那
個人的槍在隨意舞動着,但他前後左右的人都斷了,不止是人,還有馬。
都成爲了兩截。
就像是一把刀斬斷了流水一樣。
咣噹一聲,劉精一屁從戰馬上滾落下來,褲襠裏是嘩啦啦的流出來一股黃流,頃刻間騷氣瀰漫起來。
隊伍之中,李敢在這一瞬間,也是驚呆了,因爲對方展現出來的武力匪夷所思,他作爲千戶,本身也不是傻子,後天後期的他,自然是識貨的。
這是進入先天的武道高手,勁氣外現的表現。長槍在手,槍罡已經臨體。
沂蒙山什麼時候有一個先天的武道好手了這不可能。
劉精甚至一度懷疑是天太熱了,自己出現了幻覺,扇了自己幾巴掌之後,卻又不得不承認這個殘酷的事實。
媽的,對面真的是難以匹敵的高手。
不管劉精和李敢現在怎麼想,但一個不爭的事實是,來者不是朋友,而是敵人
因爲他手裏的長槍殺起化鯨軍來便像殺雞一般,沒有絲毫的猶豫與停頓。那些本來就有些畏懼的化鯨軍,甚至連慘叫一聲也來不及叫出來,便變成了兩片或者更多片的屍體躺倒在地上。
鮮血橫流,在正中炙熱的陽光之下,血氣蒸騰,一股濃濃的血腥氣,迅速地彌散開來。
不敢再猶豫,劉精站起身來,轉身欲逃。
他逃得是如此之快,當真是腳下生煙。
因爲他很清楚,在一個先天高手面前,他們這些人任何的抵抗都是多餘的,這些化鯨軍將士都不過普通武者,再加上他一個後天巔峯,在一個先天武者面前,跟一個襁褓中的娃娃沒有多大區別。
跑,快跑,生死麪前,他爆發出了連他自己都難以想象的潛力。
埋頭向前,不要看身後,不要管其它,只管向前,希望那些化鯨軍將士能夠給他多掙取一點時間。
希望那個李敢那個廢物能夠耽擱那人一下。
至於李敢的死活,他完全不放在心上,死便死了,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砰的一聲,前方好像突然出現了一座大山,徑直撞了上去的劉精一下子反彈了回來,武人的直覺反應讓在他後退的瞬間,已是出拳。
此時強烈的求生慾望讓他擊出的這一拳所爆發出來的勁力遠遠超過他的最高水準,單看這一拳,誰都以爲劉精已經隱隱約約跨入先天初期。
手腕上微微一涼,似乎有什麼東西從手腕之上跳脫而去,這一拳的勁力也在這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劉精腳下仍然在後退,然後,他看到了自己手腕處,一滴殷紅的鮮血正在滲出,他擡頭,心膽懼裂,那個戴着斗笠,提着長槍的人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他的身前,槍尖前舉,槍尖之處,一滴鮮血正在緩緩聚攏,而後向地下墜去。
啪噠一聲輕不可微的響動,在劉精的耳中,卻如同驚天霹靂。
他的右手不聽使喚的垂下,他恐懼地發現,剛剛那一擊,對手竟然精準地挑斷了自己手腕上的經脈。自己從此失去了練武的資格,成爲了一個徹徹底底的廢人。
剛剛逃跑時還充滿全身的力道立時消失的無影無蹤,雙膝一軟,劉精卟嗵一聲跪倒在地上。 他不敢逃了,也逃不掉了。
“好漢,饒命啊”
這一刻,劉精爲了活命,前所未有的卑微,五體投地的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着,只希望對方能夠給自己一個活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