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是大權在握的絕對一把手,事事處處都要小心一些,謹慎一些,不但要抓好大山鄉一畝三分地的事情,還要想辦法建立自己的關係網,這不是爲了做什麼壞事兒,最起碼你也可以從這裏面得到一些小道消息,你要知道,政府文件說的未必是真的,但是小道消息八成不是空穴來風。”
“那麼,曉,你說,是不是孫大國聽到什麼消息了”
“這個說不清楚,本身孫大國也不是那種勢利小人,我在縣城這一段時間,特意留意了一下孫大國的口碑、人望,應該說還是非常不錯的。”
“嗯,拿好,咱們也不用亂猜了,反正全到橋頭自然直,不過,你剛纔數的哦建立起自己得人脈關係網,這是什麼意思”
在部隊的時候,唐成東身邊還有可以完全託付生命安全的戰友,但是,參加工作後,他更像是一個獨行俠,在刑警隊還好點,尤其是時到政府部門工作之後,他還真沒特意編制什麼關係網。
具體該怎麼做,做到是呢嘛程度,用什麼辦法增加人脈,怎樣才能叫道更多的“朋友”,秦曉跟他說了很多。
對於秦曉這位“師傅”,唐成東還是很佩服的,秦曉確實在很多地方給了他啓發和指導,不過,她從來沒有試圖改變唐成東什麼,這是唐成東最感到窩心的地方,對於這樣一個賢淑的女人,怎不讓你深深依戀
第二天.唐成東收拾好一切,悄悄地坐上孫少同的車,向市區駛去,經過漫長的等待,他終於有了面見陳敬軒的機會。
他雖然久經考驗,但是,此時此刻,仍然有些惴惴不安,見到這位前任頂頭上司,如今比他高了好幾個層級的上級,他該如何表現自己
他不由自主的捏了捏褲子口袋,在哪個口袋裏,靜靜躺着一直優盤,這個優盤裏,裝着一個視頻。
“怎麼了心裏有壓力”
“隊長,說實話,我怎麼可能沒有壓力那可是副市長,在徐武市,跺跺腳地面都會顫三顫的副市長。”
“看你那點出息,我覺得你進了官場後,怎麼沒有在刑警隊是那麼灑脫了”
唐成東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如果可能,他怎麼願意離開那個他原本打算幹一輩子的警隊
孫少同也沉默了而,他或許也知道自己這句話有些不合時宜,良久他,啊才問道:“你爲什麼要要找陳敬軒”
“我也不知道,或許,我想找個靠山吧”
孫少同點點頭,“你們大林縣實在是太複雜了,唉,水太深。”
說完這句話,他們再也沒說話,直到來到個你陳敬軒約好的一個農家樂。
這是一個私人魚塘,高不接大愛外客,幾隻巨大的藏獒在大門口立或坐或伏,那雄獅一般的體格讓人看了膽兒顫。
“沒事兒,只要主人不招呼,他們就是瞎子,傻子。”
孫少同一句話就暴露了他是這裏的常客,至少以前曾經來過,果不其然,一個穿着休閒裝的中年人笑着跟孫少同發了個招呼,就把大門關上了,頓時,這個大院變成了一個獨.立的小天地。
後院就是魚塘,遠遠地,就看到一個人影,這樣的天,竟然還穿着一條大褲衩,上面是個
白色老頭衫,雖然坐在那裏,但是那種其實,卻讓人頗有一種壓抑感。
那是陳敬軒。
陳敬軒在釣魚,他專注的看着水面,一動不動,似乎根本不直達奧他們兩個過來,孫少同也不說話,唐成東就更加不敢說話,甚至都不敢用力呼吸,可是,他的心臟卻跳得愈來愈快。
書面突然出現漣漪,熒光黃的浮子突然猛地被拉下去,幾次錯後,浮子回到原來的位置。
唐成東嘆了口氣,魚脫鉤了
顯然,由於陳敬軒沒有及時提起魚竿,白白瞎了魚餌,還跑了一條魚,或許,是一條大魚。
“感覺遺憾是嗎”
陳敬軒突然開口,比在東明村的時候,多了幾分低沉,少了些許激昂。
唐成東一愣,孫少同推了他一把,他輕輕咳了一聲,說:“陳副市長”
陳敬軒擺擺手,說:“別這麼叫我,這裏,只有老陳和老孫,沒有什麼市長和隊長。”
唐成東頓了頓,說:“陳局,我確實覺得遺憾,如果抓住機會提竿,我想,一定會把那條魚釣上來。”
陳敬軒嘿嘿一笑,沒再說話,唐成東覺,此時他又把全副心思放大了釣魚上。
天地間一片寧靜,或許過了兩分鐘,或許過了五分鐘你,那浮子又開始劇烈的晃動起來,一沉一浮,一沉一浮,突然間被用力拉到了水裏,停頓了差不多兩秒鐘,那浮子再次浮出書面,安靜如斯。
唐成東皺了皺眉頭,不知道陳敬軒這是在分幹什麼。
他關電腦自己心裏分外的壓抑,就像有一塊千斤巨石壓在他的胸膛上似的。
他擡起頭,看了看廣袤的水面,有看了看頭頂的藍天,好一會兒,採掘自己好了點。
或許是心境發生了變化,打量着這個寧靜的魚塘,他的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他再次看向陳敬軒和魚竿,心情已經平穩了許多,他有一種預感,陳敬軒這樣做並不是大腦遲鈍,一年指揮不動動作,他是故意這樣的。
那,或許只有一種解釋
浮子再次劇烈的晃動起來,一沉一浮,就像是有一隻小手在下面頑皮的扯動,突然,浮子一下子被拽到了水面之下,幾乎在同一時刻,陳敬軒猛地一提魚竿,那魚竿瞬間彎成了滿月。
陳敬軒哈哈一笑,站起來,鮁魚乾踢了幾下,然後一開滾輪,上了鉤的魚兒帶着魚線就往外竄。
陳敬軒收緊魚線,不斷擺動魚竿,過了幾分鐘後,一條一尺來長的大鯉魚被他提出了水面,
孫少同趕緊拿起旁邊的抄網,幫着把這條大魚撈了上來。
陳敬軒到這時候,還是沒有回頭,他看着大魚被放進了網兜,突然問道:“現在,你有什麼想說的”
孫少同看了提出一眼,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他把大魚放進網兜,拎了個小馬紮,遠遠得走開,走到一處樹蔭下,然後甩出了魚竿。
唐成東沒有機遇回答問題,而是仔細回憶和思索來到水塘邊的每一個畫面。
他知道,陳敬軒絕對不會是無的放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