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後,赫玉威忙對着赫雲舒說道:“妹妹,我的心願也是一樣的。說到底,我總是赫家的人,若我有朝一日死了,也總得入赫家的祖墳,還請妹妹高擡貴手,允了我們吧。”
說完,赫玉威垂下頭,眸子中閃過詭譎的光芒。
他知道,如今的陛下知道父親偷龍換鳳這件事,可是陛下曾經叮囑過大伯赫明城,讓他不要聲張此事。
所以,他料定赫雲舒不敢將實情和盤托出,故而纔敢如此信口雌黃。
而赫雲舒若是一時情急將一切說了出來,那麼她便是忤逆燕皇,是欺君之罪,這樣的罪名,即便她身後有定國公府撐腰,也必死無疑。
所以,不管是退還是進,他都穩勝。
聽罷,赫雲舒看了赫玉威一眼,什麼都沒有說。對於這兩個在父親死後還污衊他的人,她是半分好感也沒有,一句話也不願意多說。
就在這時,噠噠的馬蹄聲由遠及近,衆人循聲看去,一匹黑色的駿馬疾馳而至。
駿馬之上,那人一身黑色錦袍,頭上戴着墨玉冠,臉上是銀色的面具。
是……是銘王殿下!
看到他,衆人自動讓出一條路來。
駿馬從衆人讓出的路走過,在赫府門口停了下來。爾後,銘王殿下飛身下馬,他墨黑的眸子冷冷地看向衆人,並未多言。
之後,他將手中一個黃色的東西交給身後的隨從,道:“念。”
隨着銘王一聲令下,那隨從中氣十足地念道:“赫玉威與赫嫣然之父赫明謙,李代桃僵,於丙申元年囚禁赫明城,取代其官職。去歲赫明謙死,赫明城復位,其名下所有皆歸其女赫雲舒所有,其他人若有覬覦,一律法辦!”
聖旨宣讀完畢,圍觀的百姓俱是沉默不言。過了好久,他們才緩過味兒來,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原是如此!
“不!不是這樣的!”赫嫣然沒料到憑空會出現這樣一道聖旨,頓時厲聲吼道。
燕凌寒清冷的眸子瞥了她一眼,一個字都沒說。爾後,他看向身後的赫雲舒,道:“赫捕頭,若有人再敢質疑聖旨,將人提至大理寺監牢即可!”
“是,王爺。”赫雲舒應道。
之後,燕凌寒飛身上馬,如他來時那般,迅疾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赫雲舒微微一笑。這人,竟爲了這件小事求了聖旨來,可真是小題大做。不過這樣也好,倒是省了她的麻煩。
聽完聖旨所言,赫玉威便垂頭喪氣,讓劉桃蕊將他推回了府中,關上了門。
爾後,赫雲舒看向赫嫣然,道:“如今,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此刻,赫嫣然的眼睛裏,滿是怨毒!
明明不是這樣的,明明她是赫明城的女兒,怎麼成了赫明謙的?
“這聖旨是假的!”赫嫣然叫道。
只是,她的話,無人敢信。方纔將聖旨帶來的,是銘王殿下。銘王殿下會假傳聖旨嗎?顯然是不會的。
見衆人如此反應,赫嫣然咬了咬嘴脣,復又可憐兮兮地看向赫雲舒,道:“姐姐,縱是如此,母親也算是您的嬸母,您總不能看她就這樣吊在這裏吧?”
“自然不能!”
聽到赫雲舒如此說,赫嫣然便稍稍放心。
然而赫雲舒下一刻的舉動,卻是讓她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