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2章 求助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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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辦公室門口，趙衛東看到裏面辦公桌前坐着一個滿頭烏髮但鬢角上夾雜着不少白髮的，年齡約在45至50之間的身材高大的領導正在看着手中的文件，趙衛東知道這次大地震唐山地委、革委會遭到了重創，地委第一書記傅光燦等7個地委常委都死了，一般幹部死的更多了，第二書記劉琦活着，一條腿不好使了。河北省委書記劉子厚當天就到了，他在飛機場任命劉琦接任地委書記。如果歷史不能改變，眼前的這位正在認真看文件的地委書記也離開人世。
趙衛東在門上敲了敲，只見傅光燦緩緩的擡起頭來，看了兩個人一眼問很有威嚴的道：
“你們有事嗎”
“我們是地區科委的，我們有重要情況彙報。”
危淇文也是第一次向這樣一個級別的領導彙報工作，心情很是緊張，而趙衛東則沒有什麼感覺，上輩子自己是一個大國企的總設計師，行政級別也是副廳，這一世自己已經是世界首富，那一個身份都不簡單。傅書記說：
“有事彙報，那就進來吧。”
兩個人走到傅書記辦公桌前，從旁邊拿了兩把專門爲彙報工作人準備的椅子，在傅書記面前坐下，危淇文示意趙衛東來彙報，趙衛東點了一下頭表示同意，就開始向傅書記進行彙報：
“傅書記，今天我們來向你彙報的是一個非常重大的事情，經專家根據長期的觀測確定，結合近期來種種跡象表明，一次大級別的地震將在唐山地區發生，“京、津、唐大地震危在旦夕”有80以上的可能性在7月28日凌晨3點4點發生強烈地震，是後半夜發生的大地震，災害將更加嚴重。”
“1974年，國務院下達69號文件，指出華北及渤海地區地震形勢緊張。文件中說，“要立足於有震，提高警惕，防備6級以上地震的突然襲擊”。國家地震局對唐山大地震曾有過早期預測預報,應該傅書記都很清楚，當時地委高度重視，全市各機關單位、企事業單位和街道辦事處都向市民宣傳地震知識，提出防備地震的措施。在日常生活和工作中，人們都常談論地震。許多機關單位和居民大院都派人晝夜輪流值班，如觀察室內吊掛的電燈泡有無擺動，又如把一碗水放在桌子上，觀察其有無晃動。如發現燈泡突然擺動，水面突然晃動，值班人員就要鳴鐘、敲銅鑼或吹口哨子，提醒人們立即逃避地震。”
“傅書記可能會想，如果唐山大地震即將發生,國家地震局必還有近期的預測預報；但目前還未聽到國家地震局對唐山大地震有任何近期的預測預報。確實國家地震局和北京地震隊在前幾天也有人預測到而提出：京、津、唐大地震危在旦夕但這些中國地震科學的方面工作嚴謹、認真、負責的專家所做的準確預測,卻被無休止的辯論,冷嘲熱諷,在懷疑這些負責任的專家是否別有用心,是否蠱惑人心，破壞革命和生產，現任的國家地震局局長猶豫了，在專家會議上，專家所說的許多地震科學名詞，都聽不懂，不知所指的是什麼一回事，不能下結論，不敢做出決斷，從而造成目前沒有臨震預測預報。上傳不到國家最高領導，下傳不到地方領導，也就傳不到你這裏，新聞媒體因沒有權威部門正式文件也不敢報道，因此平民老百姓更是一無所知。”
“現在離大地震只有九天了，我的伯伯葉軍豪是江西省革命委員會的副主任，前幾天已經到北京去向國務院領導彙報這個工作，反映這個問題，你肯定知道國務院領導有多忙，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安排到，就怕到時候來不及，他讓我一定要來找你彙報，離地震的時間太短了，只能多管齊下，現在馬上就進行宣傳、發動、部署時間都已經非常倉促。”
“傅書記，我們還專門做過調查，對唐山市的房子進行評估，全市90以上的房子抗震等級非常低，所以這次的大地震，對唐山及周邊地區破壞將是毀滅性的，現在的工作不僅是如何避震，而且還有地震後幾百萬災民的生活問題，否則地震是避過了，但災後也不知道要餓死多少人，國家就是想運救濟糧都運不進來，因爲這一次的地震烈度大、破壞性強，地震後鐵路、公路都將被破壞，後果極其嚴重。”
傅光燦聽到這個祥細的彙報，感到震驚，國家地震局的決策人竟然敢不做出決策，膽子這麼大，但一想也能理解，外行領導內行在專業特別強的部門確實會產生嚴重後果，估計這一次真的是這個造成的，對於一年前的地震預報，自己是非常重視的，親自安排部署，層層抓落實，沒想到最後不了了之，這個事情異常重大，還要再覈實，於是傅光燦就問：
“你們是從什麼渠道得到消息的，我怎麼不知道”傅光燦嚴肅的問道。
危淇文接過話頭說道：
“傅書記，你可能不知道，7月14日，在我們唐山召開了京津唐渤張地區地震羣測羣防經驗交流會。在這個會上，國家地震局華北組組長汪成民在會上提到了京津唐渤張北京、天津、唐山、渤海灣、張家口地區集中出現了異常現象，並預測說7月22日至8月5日之間，京津唐渤張地區將有5級以上的地震，下半年至明年，華北可能出現8級地震。他要求大家回去以後要對震情重視起來。”
“青龍縣科委也採集到的地震信息來自於青龍中學和青龍氣象站的兩個地震羣測點，在1976年5月後，兩個羣測點的數據均出現大幅度上升，近日又發生莫名其妙的指針跳動。”
“北京市科技局和位於北京西北部鷲峯的白家疃地震臺，瞭解到一些5級左右地震的內部預報信息。有專家從氣象異常的角度預測近期有7級以上地震的可能。”
“唐山二中和山海關一中的羣測點同樣有地震預報，山海關一中的物理教師呂興亞甚至告誡說，7月26至28日可能是危險期。”
傅光燦聽到這裏，馬上又接着問道：
“會議什麼時候召開的，爲什麼沒有人向我彙報”
“傅書記，是這樣的，會議結束後國家地震局的有關專家說，他們回去後會向領導彙報，發出正式的地震預報預測文件，正式的結論只有他們纔可以做出，在沒有正式的文件之前，誰敢向你彙報，沒想到專家回去後得不到重視，就沒了下文，就連江西省的人都知道道情況嚴重，專程趕過來去找中央領導，找地委領導，可見事情已經非常緊急了。”危淇文解釋說。
聽到這裏，傅光燦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說：
“給我要區委辦。”
等了一下，趙衛東知道現在電話都是人工接轉的，需要一點的時間，很快區委辦就有人接電話了，傅光燦繼續說：
“區委辦嗎，我是傅光燦，你叫李主任到我辦公室一下。”
說完就放下了電話，很快李主任就過來了問道：
“傅書記，你找我”
“你馬上給我瞭解一下。不，要詳細瞭解一下，7月14日在我們唐山召開了京津唐渤張地區地震羣測羣防經驗交流會的內容。”
“傅書記，我馬上就去辦。”
“你們兩位小同志叫什麼名字”傅光燦問道。
“傅書記，我叫趙衛東江西省通義縣人，她叫危淇文是地區科委幹部。”
“衛東同志，從我聽到你的彙報，沒有任何的專家有講地震就在7月28日凌晨3點4點爆發，還有我所瞭解到的所有地震預報，都是一個大概的範圍，一個可能的時間段，一個預測的震級，從來不存在精確預報，你能告訴我，你爲什麼這麼肯定就是7月28日凌晨3點4點爆發”
聽到傅光燦的疑問，趙衛東解釋說：
“傅書記，你真是明察秋毫，我關於精確的地震時間，地確另有渠道，我確定有100的準確率，只是不能說出來，也不合適說出來，請你就不要再問了，我是不可能說的，請你也不要外傳，就當是根據目前的的預測預報資料得出的結論，的確我們的地震部門已經預測到我們京、津、唐地區有大地震，我只是提供一個準確時間而已。”
“衛東同志，我尊重你的意見，我就不再問下去。但我想再次問你：你真的能保證你的地震時間真是準確的，我根據這個做出的決定，責任是非常重大的，因爲沒有專業部門的文件決策的依據，也沒有過硬的專家意見做爲依據，請你以最慎重的態度告訴我。”
“傅書記，我再次以極端負責任的態度告訴你：唐山大地震將在7月28日凌晨3點4點爆發，如果到時沒有發生大地震，我趙衛東願意承擔一切後果。”
“衛東同志，不是我要逼你表態，因爲事關重大，還有在這階段你要隨時保持與我的聯繫，我會專門安排二個人照顧你，你有任何要求都可以向他們提。”
“傅書記，你太客氣。”趙衛東嘴裏跟傅光燦客氣着，心裏是十分明白傅光燦的心思，自己在地震發生之前是不能離開他的視線的，說得不好聽就是安排兩個人監視自己，只要能讓他放心，自己又何樂而不爲呢。
“衛東同志，你對防震安排有沒有什麼好的建議”傅光燦客氣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