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斑不見了據白芷說,是去採什麼神藥去了。他囑咐風輕羽好好照顧病人,自己也不見了。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風輕羽在躺在地鋪上,翻來覆去睡不着。牀上的人關心地問:“是不是睡不慣要不我們換一下吧。”
“沒事兒,我翻幾下就好了。你早些休息吧,對你的傷有好處。”
這幾日,風輕羽可以說是貼身照顧了,不僅喂他喫飯,吃藥,還擦洗身體,除了上廁所,還有給其他人看看病以外,幾乎都陪在他身邊。這也讓他的身體,恢復得特別好。
風輕羽端過藥來,給他一碗,自己也端起一碗喝。他關懷地問:“是不是最近照顧我太累,所以生病了。”她拍拍肚子,打了一個嗝,“這哪算累呀,只要你快點好,我就高興了。”
“可我見你最近都瘦了。”
她摸了摸臉,“是嗎沒關係,反正你恢復就好了。”
“你這麼關心我啊”
“對,你好了就可以離開這裏了。”
“啊”
“我想你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噢。”
雲浩的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可以自由地下牀走動了。他四處轉了轉,參觀了一下藥廬。卻發現風輕羽不在,於是四川去找,卻看見她趴在樹幹上,伸手在拿鳥窩裏的蛋。
他輕輕咳嗽了幾聲,見她轉過頭來,看着他,愣住了。便問:“你這是幹嘛呀”
“掏鳥蛋啊。”
“掏鳥蛋幹嘛”
“喫鳥蛋呀。”
“你喜歡喫鳥蛋”
她搖搖頭,“不喜歡呀。”
“那你爲什麼還要掏鳥蛋呢”
“肚子餓呀。”
“肚肚子餓”
“是呀。”
“你先下來吧。”
她慢慢爬到樹幹下,再看了看下面,上來的時候不覺得,下去的時候覺得好高。要是一不小心掉在地上,把蛋壓碎了,豈不是前功盡棄。所以,她做了一個決定,把揣在懷裏的蛋拿出來,喫往樹上一敲,直接打在嘴裏,一口給吞了。
樹下的人召喚道:“你跳下來,我接住你。”
“你接得住嗎”
“沒問題,跳吧。”他張開雙臂,迎接她的到來。她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他是接到了她,但卻把自己給撲倒了,在倒下去的瞬間,還聽到咔嚓的一聲蛋碎響。風輕羽從懷裏抓出黏糊糊的一片,一陣惋惜,“可惜了。”
“不是有喫的嗎”
“都給你喫啦。”
“你可以再做呀”
“我不會呀。”
“啊那那些喫的哪兒來的呀。”
“那些妖送的呀。他們一日三餐,都會給我送喫的來,自打我七歲以來,師傅老是離家,所以妖族人就開始給我送喫的啦。”
“所以你翻來覆去睡不着,喝藥,爬樹喫生蛋,希望我早點好,然後好離開。都是因爲你餓了”她點點頭,表示同意。他無奈地搖搖頭。
回去之後,桌上居然多了很多美味佳餚。風輕羽吞着口水,撲到桌邊,伸出爪子就要下手。
“住手”
風輕羽看到斑斑端着一盤菜,笑眯眯地走過來,她瞪了一眼風輕羽,“這不是有筷子嗎”
她提起筷子,剛價夾到菜,斑斑又說:“等等人家呀”
“有完沒完了。”
“反正他不來喫你就不許喫”
“你欺人太甚了。”
大家就坐,風輕羽還沒有端起飯碗。斑斑已將桌上好喫的菜,給雲浩夾了一大碗。“他是病人,要多喫點兒。”
“我們之間還有沒有友誼了”
“怎麼會沒有呢給你一塊肉喫,謝謝你幫我照顧他。”
“可惡不過,我忍了。反正他明天就可以離開了。”
“他還不能走。”
“他走不走,又不是你說了算。”
“我說了不算 ,那你師傅說的算不算。”
“白芷”
“哼,醫仙叫我給他尋神藥,我已經得到消息,明天就出發尋找。在神藥回來之前,他是不會離開的。”
“尋什麼神藥呀”
“這個嘛不告訴你。”
“我還懶得問呢。那他就拜託你照顧啦。”
“那是。我告訴你雲浩,小羽她不會做飯,不會洗衣服,還不會打掃衛生,總之除了會醫人啥都不會。”
雲浩問:“那她怎麼活下來的”
“因爲有人幫她唄小時候是師傅,長大了是妖。以後嘛一定要嫁一個上得廳堂 ,下得廚房, 持家有道的好丈夫。”
“無聊。”風輕羽撂下這句話,就起身走人了。
等晚上回房的時候,看見雲浩在自己房間,於是問他:“你怎麼還在這兒呀斑斑不是說要照顧你嗎她人呢”
“她說她要採藥,還是得你來照顧我。”
“噢。”
“你手上拿的什麼書呀”
“呃沒啥,就是拿來打發時間的。”
“能給我看看嗎”
“沒啥好看的。我們先休息吧。”說着就去鋪被子,將書壓在枕頭底下,然後閉上眼睛睡着了。
半夜時分,雲浩睜開眼睛,下牀到風輕羽身邊,躡手躡腳地拉起枕頭,伸手去拿下面的書。他輕鬆地將書抽出來,就在打開的瞬間,風輕羽爬了起來,但她是閉着眼睛的,她翻過身,摸着站起來,端起一杯水,一飲而盡,放下杯子,轉身經過雲浩的身邊,朝牀上走去,掀開被子,直接躺下了。
他鬆了一口氣,趁着微弱的月光,查看書的內容,看了幾頁以後,內心很崩潰,這是妖族的文字,他根本看不懂。所以只有將書放回原位,回到牀上。
當他看着她的臉,沉睡如嬰兒一般甜美。但她醒着的時候,總感覺有千斤重擔,壓在她的身上。明明如此柔弱,卻如此逞強。到底你身上,揹負了多少祕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