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千瀾卻站在門口的位置沒動。
經過剛剛,她一系列的試探,她總覺得月傾華很奇怪。
似乎有些心虛
月千瀾不禁在想,月傾華爲什麼會心虛呢
“主子怎麼了”玉珊在一旁低聲問。
月千瀾又瞥了眼進去的月傾華,過了半晌,她才扭頭看着玉珊。
“我們先不去審問那個證人,先在這裏觀察一番月傾華我總覺得今天的月傾華很不對勁”
玉珊應了。
月千瀾便轉身,又重新回了廳堂內。
不一會兒,有幾個小廝,徵得月晟豐的同意,便搬起了旁邊擱放的棺材蓋子,欲要將棺材蓋上。
月傾華臉色一變,看着幾個人欲要蓋上棺材蓋子,她抓住沈雨婷的手問:“小姨,他們這是幹什麼月峯的身上還有傷口,府衙的仵作還沒來驗傷呢,他們怎麼要蓋上棺材蓋”
沈雨婷捏着帕子,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水,嘶啞着聲音回道:“你父親說了,他已經報官,也已經把那個證人交給官府。是官府的大人,讓我們早早的舉行葬禮,早早的讓月峯入土爲安的。說是這件案子,沒有任何懸念,不需要再探看月峯的屍體,所以還是早點下葬較好。”
“畢竟現在的天氣也挺炎熱,怕屍體腐爛發出臭味就不好了。早早下葬埋了也好,省得峯兒再受罪,到時峯兒到了地下見到姐姐,姐姐也能少心疼些。”
月傾華眉頭微微一蹙,頓時明白過來,月晟豐的意思了。
他這是要保住月清源,這是要儘早的將這件案子塵埃落定。
明明月峯是月清源殺的,月晟豐卻對外隻字不提。
月傾華站在原地,頓時感覺全身一片冰涼。
過了一會,她甚至聽見月晟豐吩咐那幾個人小廝,趕緊把棺材蓋上訂好,過了晌午,便立即葬了月峯。
月傾華呼吸一滯,她緩緩的握緊了拳頭,眸底迸射出一道憎恨。
父親這是,儘快安葬月峯,以此來掩蓋月峯真正的死因。
以此來保住月清源。
月傾華頓時氣急,不行,這怎麼可以。
如果,她放任月晟豐這麼做了,那月峯豈不是白死了
月傾華說什麼都不會答應。
她滿臉怒火,衝到了月晟豐的面前,厲聲質問:“父親,你怎麼能這麼做我不同意你讓三弟這麼早下葬。三弟的死,還沒查清楚呢你就讓他入土,你這是明擺着要掩蓋月峯死亡的真相嗎父親月峯可是你的親兒子,他死的那麼冤,難道你身爲父親,就不能替他討回一個公道”
月晟豐的臉色沉了沉。
他看向月傾華,厲聲呵斥:“混賬,我想怎麼做,哪裏輪到你在這裏插嘴月峯的死,府衙那邊在查,不是我們該操心這些。府衙大人說我們可以安葬月峯,那就可以,難道你要眼睜睜
的看着你三弟身體腐爛發臭,讓他死了還要受罪嗎”
“你能這麼狠心,我卻不想看他這麼難受。你給我安分一些,若是你再胡鬧,我便立即派人將你送回你的院子去,不準再踏出院子半步,更別提參加你弟弟的葬禮了。”
月傾華的臉色慘白不已。
她不禁冷聲而笑,呵呵這就是她的父親,這就是那個從小寵愛她到大,如今卻對她冰冷無情的父親。
月峯的死,他都能做到無動於衷。
這世上,怎麼能有這麼冷血無情的人
“父親,你這麼說,以爲我是傻子,相信你說的那些話嗎你終究,還是爲了月清源,而置我的弟弟於不顧。你明明知道,殺害月峯的人是誰,你卻如此包庇,父親你怎麼能這樣”月傾華咬着脣瓣,歇斯底里的怒吼。
她這一吼,四周的人紛紛停下動作,怔怔看向她。
月晟豐卻臉色一變,厲聲呵斥:“混賬,你在胡說什麼無憑無據的事情,你能不能別再這麼誣陷你大哥”
月傾華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月晟豐。
“誣衊父親你居然說我誣衊月清源這是事實不是嗎我說這些都是事實,怎麼成了誣衊了啊”
“事實你從哪裏聽來的事實沒有證據證明自己說的話,你就給我閉嘴”月晟豐眸底掠過一絲厭惡,蹙眉凝着月傾城斥道。
月傾華的一雙眼,漸漸變得冷冽。
她看着月晟豐的那雙眼睛,漸漸變得酷寒。
呵她徹底看清了月晟豐的面目。
這個父親,無視於月峯的死,他爲了巴結月千瀾,爲了保住月清源,居然掩埋真相,試圖瞞天過海。
好啊,真的太好了。
“呵父親,原來在你眼裏,我們這些兒女,都比不過你想要的榮華富貴。估計,我們就算都死光了,你也不會有一絲的傷心和難過你的心是石頭做的,你的心任何人都捂不熱的。從前月櫻死的時候,你見都不去見她一面,現在月峯死了,你更是沒有流一滴淚,甚至還可以包庇殺害她的兇手。呵呵可笑,真的太可笑了。”月傾華眼角泛起晶瑩的淚花,她仰頭哈哈大笑幾下,越笑,她眼角流出的眼淚越多。
月晟豐不耐煩的蹙眉,他冷冷的看向沈雨婷,厲聲呵斥:“還不趕緊把這個瘋子帶下去,若是再在這裏鬧事,別怪我現在就把她送去府衙”
沈雨婷的身子一抖,連忙哆嗦着聲音哀求:“老爺,你別把傾華送走,我我就帶她回去,我這就帶她走”
豈知,沈雨婷拉了月傾華幾下,都拉不動她。
沈雨婷不由急了,低聲對月傾華說道:“傾華,你別再和你父親硬碰硬了,我們如今的處境,是討不了任何好的你就低個頭吧”
月
傾華嗤笑一聲:“低頭小姨,你以爲低頭,我父親就會顧念父女之情,不把我送走嗎不過是時間早晚罷了我弟弟死了,我在這世上的親人,又少了一個。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我弟弟白死絕對不能”
月傾華說完,便甩開了沈雨婷的攙扶,走到了棺材前,掀開了衣裙,跪在了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