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男人真是長情
任曉看向陶姝婉，“陶小姐，你私下和席總什麼關係我管不着，不過以後在公司還有公事上請你稱呼席總爲席總，免得別人誤會我們公司一點規矩也沒有，剛纔飯桌上的事情，我不希望再發生”。
陶姝婉面色變了變，在她眼裏任曉不過就是個祕書，可是卻用這樣命令人的語氣跟她說話，陶姝婉心裏不滿。
但是礙於席景程就在面前，且他都沒說什麼，陶姝婉也只能忍了。
“我知道了”。
“還有明天我跟席總出差，希望你能處理好辦公室的事情”。
“我不去嗎”
“席總的意思讓你留在公司”。
任曉公事公辦的語氣讓陶姝婉很不爽，但是在席景程面前，她也只能答應着。
太平間，空曠的地上躺着一部碎了屏的手機。
是白安然剛在扔在牆上摔碎的，她坐在地上，頭埋在膝蓋上，緊緊的抱着自己。
兩股熱流奪眶而出，她咬着嘴脣，不讓自己哭出聲。
手指越收越緊，指甲隔着衣服嵌入肉中。
哪怕她再忍着，在這空曠安靜的房間裏，也能聽見細細的抽泣。
白安然從地上爬起來，抹了眼淚，脣上被自己咬出絲絲血痕。
她不能在這裏哭，哥哥還沒有安息，她不能在他的面前哭。
大boss正做着美夢，一陣陣的響聲把他從美夢中喚醒。
腦門上直躥火，提了棍子就衝向門前，他倒要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大半夜敲門。
一開門就看見白安然如鬼魅一般站在他面前，手裏的棍子也嚇掉了。
“啊啊啊啊你要嚇死誰啊”
白安然站在他面前不說話。
大boss拍着自己的胸口，一陣痛罵，“你要幹什麼，現在又不是萬聖節，大半夜的你扮什麼鬼，你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凌晨四點凌晨四點你知道凌晨四點是什麼概念嗎”
大boss平靜下來，“你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你哭了”
白安然毫無表情抹了一把眼淚，“哥哥沒了”。
大boss愣了一下，半響之後嘆息，“什麼時候的事”
“下午”。
“你從醫院走過來的”
白安然木訥，“恩”。
兩個小時的路程，她從來沒有覺得有這麼遙遠。
大boss難得語氣溫柔，“進來”。
大boss給她倒好水，她已經躺在沙發上，眼神空洞。
“喝點熱水”。剛纔他拉她的時候，她的手冰涼。
白安然輕輕搖頭。
大boss把水杯放在旁邊，拿了毛毯給她搭上。
“到這種時候還吵架”她能來他這裏，而不是回家，看來兩人還沒和好。
白安然閉上眼睛，“不要說他”。
“不說就不說，你睡一會兒，明早待會兒我們去把你哥哥送回老家”。
“我心裏難受，很難受”，白安然從來沒有覺得這麼難受過，難受到窒息的感覺。
“難受什麼
，你應該高興你哥終於可以不用受折磨了，你看看這兩年他的病把他折磨成什麼樣了，現在終於解脫了”。
“可是我再也沒有哥哥了，從今以後就只有我一個人了”。
大boss坐在茶几上，“你從來都不是一個人，如果你只是想要一個哥哥，大不了我委屈委屈給你當哥，當然了，你也別奢望我會像你哥一樣對你那麼好，我只能跟你保證你下次惹禍之後，我可以不揍你”。
淚水順着眼窩流下，白安然一把抹去。
大boss給她遞了紙巾，“要是真的難受的很，哭出來吧，哭完了睡一會兒，再大的事情睡一覺就過去了，明天高高興興的送你哥走”。
“我睡不着”。
大boss拿起水杯，“水涼了，我再去給你倒一杯”。
大boss倒了水過來強迫她喝了下去。
白安然蜷縮在沙發上，裹着毛毯，眼睛睜的圓圓的。
“老大，你心裏現在還有云姐嗎”
“你”大boss想罵她，看她現在這個樣子又不忍心，“你怎麼知道”
白安然眼淚流乾了，眼睛乾澀，“我們公司叫雲集事務所，你的名字叫程集，那雲字肯定也有所指，所以我就查了一下”。
“連我也敢查”
“雲姐是你手下的師妹，你後來不做警察也是因爲她”
大boss點燃了一根菸，“好好的說起她幹什麼”。
“我想知道她都死了這麼多年了，你還想着她嗎”
白安然翻了個身，看着大boss，“你還想她對不對，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不接受其他的人，男人果然長情”。
“我只是個體，並不代表所有的人，你老公跟我又不是一路人”。
白安然此刻不想提起他，“那要是讓你在雲姐和琳姐之間選一個，你選誰”
“你調查的還真夠清楚，你就說公司裏誰你沒有調查過”
“我沒調查琳姐，只是恰好聽見了那天你們說話，你爲了一個死去的人一直不接受她，所以她纔會跟你吵架”。
“這不是一個選擇題”。
“所以哪怕雲姐死了這麼多年你還是放不下是不是”。
“丫頭”
白安然冷笑，“陶姝婉說的對，我永遠爭不過一個死人”。
“一個死人而已，你還怕她能從墳墓裏爬起來跟你搶人”
白安然搖搖頭，“我不介意他過去愛過誰，但是我介意他到現在還愛着過去的人”。
“這話你有跟他說嗎”
“沒有”。
大boss捻滅了菸頭，“你都沒有問他，你怎麼知道他還愛着過去的人，愛情這個東西不是靠猜測，你呀，就是太沒有安全感，什麼都埋在心裏，這樣下去可不行”。
白安然麻木，“我想問他，想告訴他，可是現在他都不願意聽我說話”。
她本來不想哭的，可是剛纔一哭就像打開了某種開關，眼淚止不住的滑落，像是斷了線的珠子。
大boss說，“明天回來跟他好好談談”。
“我害怕”。
“怕什麼”
“我怕得到的答案不是我想要的，那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