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紅袖看到瑾妃,連忙衝了過去。
可,看到瑾妃的樣子時,卻是一下愣住。
娘娘向來都是端莊高貴的,可是現在……被打成什麼樣子了?
“本宮沒事!”
瑾妃說道:“快去找太子!”
紅袖立時反應過來。
他們這裏人數充足,又有龐思危護着,可……殿下和鳳女皇那裏,可是隻有十多個人!“龐統領,殿下他們在太安殿!”
她連忙向龐思危說出賀蘭玖的下落。
這也是進宮的時候,聽成永說的,烏覲會在太安殿爲他們設宴。
龐思危點了點頭,說道:“帶着皇上和娘娘,隨本將來!”
此時宮中大亂,將瑾妃和南越王放在哪裏都不足以讓人安心,還是隻有帶在身邊最爲安全。
一行人,快速地往太安殿行去。
太安殿門口,戰況也是激烈至極。
鳳無憂要直接對上烏覲,自然不可能不準備齊全。
藥物,兵器,樣樣都是非常充足。
烏覲的人雖然多,可,一時之間想要拿下他們,卻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他們周圍的屍體,已經堆了一大片。
烏覲眼目皆紅,終於想起他手中還有籌碼,大叫道:“來人,去把瑾妃給本王子抓過來!”
吼過之後,又對着賀蘭玖大聲叫道:“賀蘭玖,你若是還想要你母妃活命,就給本王子住手!”
聞言,賀蘭玖的動作立時頓了一下。
瑾妃是他的母妃,他又向來孝順,烏覲提到瑾妃,他心頭不可能不亂。
旁邊一個人侍衛見到機會,揚起兵器就往賀蘭玖砍過來。
“滾開!”
不等刀捱到賀蘭玖,鳳無憂一腳把那人踹開,對賀蘭玖怒喝道:“賀蘭玖,你傻了!”
這種時候去聽烏覲的威脅,是腦子進水了嗎?
先前是他自己安排紅袖去找龐思危的,莫非,他都忘了不成?
賀蘭玖面色一紅,沒好氣道:“鳳無憂,你給本太子留點面子成不成?”
關心則亂,烏覲提到他母妃,他會怔一下也是正常。
他好歹也是南越太子,這裏都是都是他南越的兵丁,雖然他剛纔那樣子是有點傻,可也別直接說出來啊。
鳳無憂才懶得理他,道:“面子和命,你要哪一個?”
賀蘭玖頓時無語。
好吧,他還是選命。
手中兵器一揮,又解決掉兩三個侍衛。
“殿下!”
混戰一片中,忽然有人從遠處跑來,還沒跑到近處,就驚慌喊道:“不好了!”
烏覲回頭一看,這人正是他先前派去抓瑾妃的人。
可,他卻是空手跑來。
心頭登時一跳,一股不好的預感立時來襲。
他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領,怒吼道:“本王子叫你帶的人呢!”
賀蘭玖和鳳無憂這一次襲擊來的突然,他根本沒有任何準備,現在只有瑾妃才能制住他們!可這人,竟然沒把瑾妃帶來。
那人膝蓋一軟撲通跪下,大哭說道:“殿下,不好了,龐思危反了,皇上和瑾妃也都被他帶走了。”
什麼?
烏覲踉蹌着後退了幾步。
龐思危……反了?
他不是……父皇的人嗎?
這宮中所有的人反了他都不奇怪,唯有龐思危……他絕對不該反的!可偏偏,眼前的人還在不停地說着,告訴他龐思危是如何詐入了關押皇帝和瑾妃的宮殿,又是怎麼殺光了朝華宮的人。
烏覲終於反應過來,他沒有聽錯。
龐思危真的反了,他唯一能鉗制住賀蘭玖的瑾妃,也已經被人救出來。
現在他的手上,已經沒有任何籌碼。
“殿下!”
成永焦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先走吧!”
喊殺聲一陣高過一陣,不僅是宮內,宮外也有。
賀蘭玖要收復臨潢,肯定不可能只帶這麼一點人。
若是他們再不走,只怕就來不及了。
烏覲眼底發紅,幾乎把眼眶都睜裂。
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明明已經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明天就要封名登基,可只不過一瞬之間,所有的一切,就全都成了泡影。
“殿下!”
成永再次大叫一聲:“我們能打下臨潢一次,就能打下第二次,再不走,真的就來不及了!”
烏覲心頭都在滴血,可最終,還是咬牙道:“走!”
他終究是流亡多年,知道自保最爲重要。
他活着,一切都有希望,可他若是死了,那就什麼也沒有了。
因此,不管內心多不情願,他還是聽了成永的話,開始往宮內的某個地方,飛速地撤退。
鳳無憂一眼看到烏覲的動向,立刻大聲叫道:“賀蘭瑞已逃,你們還要打下去嗎!”
激鬥中,本沒多少人能注意到烏覲的走向,可鳳無憂一喊,他們就都看到了。
立時,手下的動作慢了兩分。
他們都是聽烏覲的命令才動手的,如今烏覲走了,那他們動手還有什麼意義?
賀蘭玖也喝道:“只問首惡,協從不究!神殿大軍已在宮外,你們此時罷手,本太子可免你們死罪!”
賀蘭玖一揚手揉去了面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張俊美又張揚的面容。
只是此時他面上神情嚴肅,便不似往日肆意豔麗,而是威勢驚人。
哐啷一聲,也不知是誰先扔下了手中的兵器,緊接着,一個接一個,那些侍衛們都停止了打鬥,而是站在那裏,等着遠處支援的人過來把他們圍住。
“殿下。”
龐思危趕到,下跪向賀蘭玖行禮。
他還是和往日一樣,冷冷淡淡的,沒有絲毫因爲幫爲幫助賀蘭玖立下大功而有應有的得意。
一副身子,強壯結實,有如鐵塔。
賀蘭玖親自把他扶起來,說道:“龐將軍,辛苦你。”
龐思危曾被大長老救過一命,這件事情,大長老不居功,但龐思危也不曾忘。
當皇帝無道,不理政事,荒淫胡鬧的時候,不是大長老來找龐思危,而是龐思危去找大長老。
他身受先皇重恩,只想維護南越和平繁盛。
而,南越王,擔不起這個責任。
他自己也知道,他這麼做,其實是犯了天家的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