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的?
鳳無憂略想了一下,頓時臉色微紅。
“要不是你這樣子,簡直懷疑你是不是裝病。”
鳳無憂無奈:“病了都不忘調戲我。”
只有一隻手,沒辦法一勺一勺地舀着喂,那能喂的方法,也只有一種,不用勺子。
蕭驚瀾聲音虛淡:“難受,不餵我,我喝不下。”
這話,一半是藉着生病讓鳳無憂心疼他,另一半,也是真的。
鳳無憂看他這樣子心就軟了,柔聲道:“好,我喂。”
把藥碗端到口邊。
輕輕抿了一口,俯身印向蕭驚瀾。
這兩天水米未盡,蕭驚瀾脣都幹了,甚至有一絲幹皮刮到了鳳無憂。
鳳無憂心疼的不行,忍不住舔了一下,幫他溼潤嘴脣。
一口藥下去,蕭驚瀾脣上沾到藥汁的地方溼潤了一些。
他啞啞地笑:“小鳳凰,我算不算恃寵而驕。”
鳳無憂看着他:“准許你驕。”
如果他能好起來,隨他怎樣都行。
一口一口地喂光了碗中的藥,蕭驚瀾精神不濟,閉着眼睛又睡了。
鳳無憂把碗放下,給他拉好被子。
看着他的樣子,心頭終於下了決定。
她走出門外,讓人請來了山行。
山行和山彤並沒有什麼關係,僅僅是同爲山姓而已,但看得出,他是山彤的代言人。
“娘娘找我有事?”
山彤下巴還是擡着,四個蠻族長老之中,他對天嵐的態度最不友好。
鳳無憂忍着氣:“煩請告知山彤聖女,就說我同意了。”
今天不是第二天,是第三天。
蕭驚瀾一點好轉的跡象都沒有,相反,越來越嚴重。
甚至,清醒的時間都很少,方纔不過醒了那麼一會兒,就又昏睡了。
再等下去,不知道會面臨什麼。
鳳無憂不敢冒這個險。
“早如此痛快該多好。”
山行一臉倨傲:“也省得老夫再多跑一趟。”
說完,再一次揚長而去。
周圍的侍衛氣得拳頭緊握,可是鳳無憂不說話,他們不敢動。
這些蠻人手裏掌握着皇上的生死,娘娘都要讓他們一頭,何況自己這些人。
“娘娘,等皇上好了,定要讓這些人好看!”
他們憤憤的。
鳳無垂着眼睛:“若他們真能治好驚瀾,讓我給他們磕頭都行,談何算帳?”
說完,再次轉身進房。
侍衛們看着鳳無憂,個個心頭都極難受。
娘娘性子平和,所以不顯,可他們都知道娘娘骨子裏有多高傲。
現在爲了皇上,居然說出磕頭都願意的話。
希望老天站在他們這一邊,保佑皇上順利度過次劫難。
到了晚上,守着蕭驚瀾房屋的所有人都退開,按照山彤的要求,退了至少一百米遠,周圍不許有任何人。
蠻族都是平房,視野很差,想看也看不清。
鳳無憂站在一處空地上,一語不發。
“娘娘,聖女已經進去了。”
雲衛回報,鳳無憂淡淡應了一聲。
她心裏總有些不安,但想不明白問題出在哪裏。
就在她等候的時候,忽然,房間的方向傳來一聲巨響。
“滾出去!”
蕭驚瀾蘊含着暴怒的聲音傳來,用足了內力,足以讓方圓百餘米的人聽見。
鳳無憂心頭狠狠一顫,在周圍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然不見了蹤影。
呯!她踹開房門,看到眼前一幕,血液全都衝了頭頂。
“你做什麼?”
她衝上去,一腳把山彤踹飛。
雲九和盧音緊跟在鳳無憂身後,進來也全都怒了。
不知道山彤做了什麼,蕭驚瀾撐在牀邊,脣邊還有鮮血。
好大的膽子,敢對他們皇上不利。
山彤趴在地上,疼得動彈不得。
鳳無憂那一腳太狠了,她臟腑都快被踢移位。
鳳無憂指着山彤,冷得生人勿近。
“把她給我扔出去!”
“是!”
盧音立刻上前。
山彤忽然大叫:“你敢!”
她現在這樣子,絕不能出去見人。
否則,她聖女的威嚴就毀於一旦。
“天底下,就沒有我們娘娘不敢的事!”
盧音冷哼一聲。
這個什麼勞什子聖女,頂着聖女兩個字,就真以爲自己是天仙下凡,沒人敢動她?
她偏偏不信這個邪!她過去撈起山彤,一片白紗忽然從她眼前飄過。
“你……”盧音一怔,怒火瞬間高漲三分。
她總算明白娘娘爲什麼那麼生氣。
她揪着山彤的脖頸,拖着就向外走:“不要臉!”
山彤那片白紗底下,居然什麼也沒穿。
鳳無憂剛纔踹開她的時候,角度巧,那片白紗正好蓋在她身上,所以看起來沒有什麼異樣。
此時拎起來,白紗掉落,立時,一覽無餘。
“啊……放開!放開我!”
“鳳無憂,你不能這麼對我!是你讓我來找燕皇的!”
“鳳無憂,是同意我來的!”
山彤一句接一句的喊,盧音氣得臉都青了。
皇后娘娘是讓她來了,可讓她光着身子來了嗎?
看樣子,恐怕還對皇上做了什麼,不然,皇上豈會氣到吐血?
雲九上前一腳踢在她腰眼上,山彤立時疼得倒抽冷氣,終於沒空再喊。
鳳無憂根本看都沒看山彤,她只盯着蕭驚瀾。
看到他脣邊血跡,心瞬間疼得擰在一起。
她走上前,伸手去擦:“驚瀾,你……”“別碰我!”
蕭驚瀾聲音冷,氣息更冷,周圍的空氣都像是凍住。
他緊緊盯着鳳無憂,聲音嘶啞。
“你同意的?”
方纔,那個女人進來,就脫他的衣服。
他還以爲是鳳無憂想幫她擦身,直到那個女人把衣服都拉開了,才察覺不對。
鳳無憂,把他推到別的女人懷裏?
他捧着護着,就連生病了也不願看她有一絲爲難的女人,在他虛弱的時候,讓別的女人來接近他?
一個不知死活湊上來的女人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