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無憂和蕭驚瀾分頭行動。
她來南越查資料,蕭驚瀾準備出行蠻荒的一切用物。
這活兒細碎,不好乾,所以,鳳無憂一股惱全丟給蕭驚瀾。
蕭驚瀾知道這小鳳凰躲懶,但能怎麼辦?
他媳婦,自然得他寵着。
鳳無憂帶着玄林回到梧州,大老遠,玄林就見到梧州城外有人等着。
梧州城在這三年中又擴建過一次,城門高大巍峨。
但不論有多高大,和立在城門前的人一比,也瞬間失了顏色。
燕皇蕭驚瀾就是有這樣的能耐,不論站在什麼城池面前,都令人覺得,這城池定會向他俯首。
看到燕皇居然親自接出來,玄林簡直受寵若驚。
於情於理,他都當不得這麼大的禮。
離着還有老遠,他就趕忙跳下馬去,給蕭驚瀾施禮。
“燕皇陛下。”
“嗯。”
蕭驚瀾淡淡地應了一聲,但目光看也沒看他,直接向他身後走去。
“驚瀾……”身後的車簾早已打開,露出鳳無憂笑意盈盈的臉:“等很久了?”
“剛到。”
蕭驚瀾握住鳳無憂的手,極順手地將抱她下來。
燕霖表示鄙視,是誰兩個時辰前就扔了朝政跑到城門來的?
兩個時辰啊,他腿都要站酸了,這叫剛到?
皇上沒羞,撒謊都不打草稿。
肚子裏說得痛快,冷不丁一道目光滑過他。
燕霖怔了一下,立時在心裏哀嚎。
皇上這什麼直覺啊?
他肚子裏說幾句都能聽到。
玄林回頭看着這一幕,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他這叫啥?
那個……老孔雀開屏,自作多情!燕皇之所以會站在這裏,跟他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而且,剛纔明明淡得一絲情緒都沒有的臉,一對上公主殿下……那笑是真的麼?
那溫柔是真的麼?
燕皇寵妻無度,這事兒他早幾年前就知道的。
可三年不見,到底是印象不深了。
結果,才一見面,燕皇就用實際行動幫他加深了一下印象。
蕭驚瀾攬着鳳無憂換了鸞駕,再次往宮裏行去。
車簾剛剛落下,鳳無憂就被按在了車廂上,蕭驚瀾毫不客氣地覆上她的脣。
“唔……”鳳無憂象徵性地掙扎了一小下,就由着他了。
好一會兒之後,蕭驚瀾才退開,在鳳無憂脣上一下一下地點着,聲音裏帶着一絲絲危險:“跑痛快了,嗯?”
一出去就是半個多月,完全不想想他這個半多月要怎麼過。
“我是去辦正事的。”
鳳無憂爲自己申辯。
這男人真是的,在外人面前明明那麼正經,一進了車子,就完全變了個模樣。
還有這車子。
鳳無憂感受了一下身後結實的廂壁。
夠厚,夠隔音,她在裏面大叫兩聲,外面都未必聽得到。
當然,就是聽得到,估計也會當沒聽到。
“那皇后娘娘的正事辦完了沒有?
是不是辦不完,就永遠想不起朕來?”
這怎麼還……越來越危險了?
鳳無憂連忙捧住蕭驚瀾的臉,一口親上去。
“怎麼會!夫君在我心裏纔是最重要的!”
一面說,一面又重重親了幾下。
成親多年,蕭驚瀾對她的偏執不僅沒有半分減退,反而越來越嚴重。
所以現在,哄人大法,鳳無憂也修煉的爐火純青。
“可有想我?”
果然,幾個親親之後,蕭驚瀾的神色緩和了一些,開始問起別的問題。
“想!”
鳳無憂趕忙回答。
“那又不回來。”
蕭驚瀾話風一轉,就又回到了原來的問題上。
鳳無憂欲哭無淚:“我在看那些資料,也要時間的。”
“我不說準備好了,你是不是還不打算回來?”
“哪有,你消息到的時候我也正好看完,就是你不說我也要回來了,可見我們是心有靈犀。”
聽到這話,蕭驚瀾輕哼了一聲,總算是滿意了。
鳳無憂這些日子沒給他寫信,但她身邊的人每日都會把鳳無憂的情況彙報給他,他自然知道,鳳無憂說的都是真的。
又親了幾下,才抱着鳳無憂在車中坐好,問道:“可有查到什麼線索?”
鳳無憂面色微沉:“沒有。”
蕭驚瀾大手摸了摸她的頭:“無妨,去了再查也是一樣。”
這本就是預料之中,所以鳳無憂也沒特別失望,只是點了點頭,又問:“那你這邊怎麼樣,都準備好了嗎?”
蕭驚瀾道:“你以爲我和你一樣,只會落跑。”
鳳無憂也不尷尬,湊過去又在蕭驚瀾嘴角親親:“夫君最好。”
蕭驚瀾還想板着臉,脣角卻已經不受控制地上揚。
“沒良心的小鳳凰。”
輕聲埋怨着,手卻把抱得更緊了一些。
“讓我抱着睡會兒。”
他說着,將頭枕在鳳無憂肩上。
鳳無憂這才發現他眼下微青,立時問道:“你又不注意休息。”
“不是……”蕭驚瀾聲音淡淡的:“你不在,睡不着……”說到最後一字時,已輕不可聞。
鳳無憂看着頃刻間陷入睡眠的蕭驚瀾,無奈地在他臉上撫了撫。
她出去這些時日,也不知這個男人睡了幾個時辰。
下一次……還是不要和他分開這麼久了。
蕭驚瀾睡了一路,明明睡的很熟,但馬車一停,他也就立刻醒來。
眸子一瞬間精亮,察覺到鳳無憂在身邊,才又緩緩地柔和下來。
“到了。”
他先一步下了車,站在車邊向鳳無憂伸手。
鳳無憂早就習慣了,攬着他讓他抱下車。
皇宮的宮女侍衛早就見慣了這幕場景,神色自如的很,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玄林看了又是一陣感慨,這兩人得把這事做得多自然,才能讓裏裏外外這麼多人都如此習以爲常?
玄林不知道的是,因爲鳳無憂和蕭驚瀾的恩愛做了表率,所以如今梧州城上上下下,已經開始流行起一種風尚。
那便是,以一夫一妻爲榮。
那些個三妻四妾的,反而會受人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