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看錯吧?”
我身前的華哲揉了揉眼睛,走了一步,又揉了揉眼睛,他轉頭看向我:“這不可能吧?”
不僅是華哲,我身後衆人都發出驚呼,因爲我們所看到的畫面,是眼前的世界成180度顛倒了過來。
我伸手拍了拍華哲的肩膀,笑着說:“走吧,這些不過只是幻象而已,過去就知道了。”
就如同我所說的一樣,黑子先走到橋的另一端,在燈光照耀下他前面就是巖壁。
黑子伸手很輕易就穿過了巖壁,在我們的注視下身體沒入了巖壁當中。
“這是什麼回事?”師隊長問我。
“這其實是一種光線的折身和反射的交互作用,其實世界並沒有顛倒,只是空氣裏有一些特殊物質。這些物質造在光線的探照下,給我們產生了一種視覺上的錯覺。可以,說也是一種防盜手段。”
“防盜手段?”師隊長一點就通,當即說,“之前你也說過類似的話,難道說,這個陰眼裏面其實是一個古代墓葬?”
我反問師隊長:“師隊你不知道?”
師隊長沉默了,她不說,我也沒有再問。大家相繼通過了吊橋。
“師隊長,都等你們半天了,照你們這個速度別說天黑,就是明天天亮恐怕也沒有辦法抵達目的地。”
武世修抱着一個妖豔美女,用牙齒輕輕咬着那妖豔美女的耳朵,同時看向牽着勤娘走在隊伍最後面的我,冷笑着說:“而且,你還帶了這麼一對拖油瓶。”
勤娘今天的狀態跟平時比起來已經算很好了,但她畢竟不是正常人,我們兩個的確拖慢了整個隊伍的速度。
武世修這麼一說,前面停下來的師隊長和特警戰士們紛紛轉頭看着我。
說實話,那眼神不怎麼友善。
不過,我沒有開口,仍舊牽着勤娘,慢慢走着。
“哎,你這個帶着小孩逛街呢?”
“一個棺材子,領着一個傻女人在危機重重的地穴裏散步,哼。”
這些特警都是市裏來的精英,他們不待見我也正常,我和三叔對視一眼,三叔則是輕輕一嘆。
“閉嘴!”
師隊長這麼一喝,特警們倒是不開口了,只是那眼神越發不善。
隨後我們就進入了一個甬道,這個甬道很奇怪,一開有些狹窄,越是進入就越寬,而且腳下的地面也越來越坑窪,走的時候磕磕絆絆的。
走着,走着,陳大師突然大喝一聲:“不好,地下面有東西!”
地下的東西突然聳動了起來,腳下的土坑裏冒出了一些形狀恐怖的乾屍!
師隊長看了左右兩邊,當即大喝:“黑子、小邵,你們開路,大家跟上!”
乾屍就在大家的腳下竄出,而且速度很快,馬上我就聽到了一個特警戰士傳出了慘叫聲。
我的反應雖然不慢,但是勤娘在身邊,牽着她跑的時候一個錯頓,就被他們落在了後頭。
眨眼間,我前面的路就被兩具乾屍堵住。
“解子,快!”
三叔及時踹倒一隻乾屍,我急忙抱着勤娘跟上。身後喪屍數量越來越多,而前面的通道則是越來越窄。
三叔一直在我前面開路,但也正是這樣,嚴重減緩了他的速度。
一旦乾屍合圍,三叔也將跟着我陪葬。
“叔,你先走!”險象環生,我急忙催促三叔。
“放屁,你是我侄子,要死也是我這當叔的先死!”
說話間三隻乾屍已經擋在前面,而前方的甬道也只夠一人通行。
“解子,踩着叔的背過去!”
三叔大喊一聲,奮力朝着一直乾屍頂了上去,他連續壓倒兩具乾屍,把後背留給了我。
“叔!”
“快啊!”
眼見三叔這樣,我再沒有猶豫,鬆開勤娘,急忙衝上去,擡腳狠狠踹倒一隻準備撲向三叔的乾屍,
連忙將三叔拽起來,隨手我反身衝向呆呆看着我的勤娘,像沙包一樣把她抗起來,跟着站起身的三叔狂衝。
我和三叔剛剛衝出甬道,就看到有兩個傭兵拿着一個紅色的大網
衝到甬道口。
這些大網上捆綁着鈴鐺、銅錢之類的東西,當大網將出口封住的時候,乾屍這才停止,就如同石化一樣,一動不動地站着。
這一次,衆人的視線又集中在我身上。
“師隊,我已經有兩個隊員受傷了,再這樣下去可不行。”特警隊長一臉厭惡地看着我,“武解和他的傻女人已經完全拖累了我們整個團隊,我承認他一開始的確有貢獻,可是這仍舊無法改變他是累贅的事實。”
“就是,我們都是爹媽生的,誰願意爲了一個傻子去賣命。”
“要不,我們跟着武公子走好了。”
面對特警的攻訐,師隊長這一次沉默了。
我輕輕一嘆,對着她說:“師隊長,你們走吧,我就跟着,跟不上就乾脆找個地方休息,反正你們還是要回來的。”
“好吧。”
師隊長這一次沒有遲疑,轉身帶人迅速前行,在我的勸說下,三叔也跟上了他們。
我身後的甬道里全是乾屍,知道這個地方不能久待,我牽着勤孃的手,緩緩走着。
“滴答……滴答……”
那滴水的聲音一直沒有斷過,可我現在四周就只有牆壁,腳下是地磚,這滴水聲到底是哪來的呢?
又走了一段,我發現前面出現了三條岔路,因爲我們走得慢,也不清楚他們走了哪條。
“哎呀,這下子麻煩了。”我抓了抓頭,對着身邊的勤娘說,“勤娘,你說咱們走哪邊?”
這句話我真的只是隨便說說,可是勤娘竟然微微擡起了手,對着最右邊一條岔道點了點。
“走這邊?”
我看向勤娘,她又沒有反應了。
好吧,聽老婆話是我們家一直以來的優良傳統。
我牽過勤娘酥酥軟軟的手,帶着她在這條看似幽深的甬道里慢慢走着。
剛纔分別的時候,四叔給了一個狼眼手電和警棍,棍子我讓勤娘替我拿着,自己則是拿着手電探路。
走着,走着,前面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
“啊!!”
我牽着勤娘小心翼翼地貓了過去,不多時前面又出現了兩條岔道。
“老婆,走哪條。”
我下意識地問勤娘。
結果,她真的舉起手裏的警棍,指向左邊那條。
“可是聲音是從右邊這條傳過來的。”
勤娘沒有說話,但警棍仍舊直指左邊。
“好,聽你的。”
說着,我特意把臉湊過去,在她的白嫩嫩的小臉蛋上親了一下。
嘿嘿,我突然發現,在這幽暗的環境裏,幹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還挺有趣的。
我原本以爲按照勤娘所指的路線會找到大隊伍,結果這一條道走下來,竟然什麼都沒有發生,那種感覺就好像就只是帶着女朋友在黑暗的洞穴裏散步一樣。
這也太詭異了。
按照勤娘所指的道路去走,我發現這個墓穴的道路極爲複雜,如果它只是一個墓穴的話,那它的規模已經超出現在已知的所有墓穴了。
兜兜轉轉好幾圈之後,我終於在一個墓室裏發現了師隊長他們,只不過跟之前相比,人數明顯少了很多。
而且,三叔也沒在裏面!
“你怎麼會在這裏?”
是華哲第一個發現我的,在看到我的時候,他發出了一聲驚呼。
我沒有理他,直直地走到師隊長面前,對着她問:“我三叔呢?”
師隊長半低着頭,沒有回答。
“我三叔呢!”
“糙,你跟誰說話呢?”華哲一把將我推開,擋在師隊長面前。
我轉頭看向邵帥博:“帥,我三叔呢?他人在哪?”
邵帥博也同樣低下頭,他們越是這樣,我的心就越揪得慌!
“一個個婆婆媽媽的,我來告訴你吧,那老頭已經死了。”武世修用一種不痛不癢的口吻說。
“死了?你說我三叔死了!?”